【剛才季柔在門外聽到娘娘有些咳嗽,】蘇子苒在紙上飛速的寫下,【季柔是新來的大夫,希望娘娘不要介意季柔的多事,可否讓我診治一下?】

聽冬梅念完,冉冬明顯的一愣,“季柔大夫真是有一副好心腸,不過,還是免了吧。冉冬是個不祥之人,不想給季大夫惹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不麻煩,不過是幾副湯藥罷了,娘娘無須客氣。】

冬梅一邊念,不由一邊打量著蘇子苒,她看上去是那麽不起眼,卻又讓她有些不舒服,她給自己的感覺有些熟悉,看著冬妃臉上有些出神的表情,冬梅覺得自己的猜測沒有錯,她這個“多管閑事”的個性像極了三年前死了的那個女人——芙蕖。

“……”冉冬沉默了一會兒,像是在權衡什麽,“既然如此,那冉冬就恭敬不如從命了。”說著,伸出了自己的左手。

看著伸到麵前的纖細手腕,蘇子苒怔怔的看著她手指關節處的那些傷口,遲遲下不去手。這是自己記憶中那雙保養得當的纖纖玉手麽?

那是曾經緊緊握著自己,與自己細聲細語的那個人麽?

冉冬有些疑惑的歪著頭等著,冬梅看著蘇子苒發愣,有些不滿的皺起了眉頭。

【季柔有些冒昧的想要問一問娘娘,娘娘身上,似乎都是一些舊傷,可否對季柔解釋一二,這樣,季柔也好對症下藥。】

“你這人怎麽這麽煩人?說要看病的是你,現在囉裏吧嗦的還是你,”看著蘇子苒在紙上寫下的字,冬梅忍不住罵出了聲,冉冬有些疑惑,轉過頭拉住冬梅想要衝過去的衣角,滿臉的疑惑,“怎麽了?”

“娘娘,她說……”冬梅看了看冉冬抓著自己的手指,像是很用力,能夠清晰地看到顫抖,不由哽咽著,“她說……”

“季大夫到底說了什麽了?”

“她說,想知道娘娘身上這些傷……是怎麽來的。”

冉冬的手不由一鬆,冬梅有些擔心的回頭看著她,看著冉冬一臉發愣的樣子,冬梅忍不住轉過臉對著蘇子苒就想一頓臭罵……

“季大夫如果不嫌棄的話,我說個故事給大夫聽,可好?”

冉冬的這個故事並不長,但是蘇子苒聽來卻是膽戰心驚。

她的語氣平鋪直敘,並沒有太多的感情。

如果不是看著她身上的這些疤痕,蘇子苒差不多就要以為,她正在訴說別人的故事;可是她的語氣越是平淡,蘇子苒卻是覺得心裏一陣發怵。

那些刑罰是蘇子苒也曾經親身經曆過的,也是這輩子不願意再承受第二次的噩夢。自己隻是經受了一段短時間的苦痛,而冉冬卻是結結實實的,經受了整整三年的時光。

如果不是舒亞突然病倒,昏睡不醒,無暇顧及她;舒耀和舒瑜因為看不下去終於放她出來,冉冬怕是還要在那個暗無天日的小房間裏呆上不知道多長的時間。

原來當年陷害自己的,是冬妃。

知道了這一切的蘇子苒,並沒有太多怨恨,自己怎麽說,也算是死過一次的人了,前塵往事,不想去記得,也不記得了。

隻是知道了事實的自己,不覺得安下心來,反而,更是不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