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是沒想到，你裝瘋賣傻的本事這麽厲害，居然連賈嘉都被你騙過去了。”賀氰脫下盔甲，稍微擦洗了一下臉上的血跡和灰塵，就開始打趣起蘇子苒。

“要讓李瑾完全相信我是真的瘋了，自然就要從最了解我的人這裏開始。”蘇子苒理所當然的說著，卻聽容恒無奈的哼了一聲。

“你是舒服了，我們可是被你嚇個半死，以為你真的因為念姐成瘋，還想著怎麽把你這個不聽話的‘病人’帶出城呢。”

“好了好了，現在不是沒事了麽？”賀氰給他們每人倒了一杯酒壓驚，“你們是沒看到李瑾知道自己上當受騙時的表情，簡直太精彩了。”

像是想起了什麽呢有趣的東西，賀氰忍不住大笑起來。

“說到這個，賀氰，必須盡快送走芙蕖，一旦李瑾想明白一切，第一個就會攻打東平大營。”

“你說的沒錯，我正準備……”

“我要把芙蕖帶回西京。”

賀氰一愣，臉上的笑容僵在那裏，看著容恒臉上嚴肅的神情，一下子臉色變得有些難看，“西京王是在開玩笑麽？仗是我帶兵打的，死的也是我們東平的將士，居然最後還是你把人帶走？簡直就是笑話！”

“李瑾一旦明白過來，第一個就是盯著東平，東平發兵，芙蕖又突然消失。這是在正常不過的推理。到時候，你的一舉一動都逃不過他的眼睛，隻有讓芙蕖跟我會西京才是安全的，畢竟他不會這麽快發現這是我們聯手的。”

賀氰一下子沉默了，蘇子苒看了看容恒，又看了看賀氰，長歎了一口氣。

賀氰的手指緊緊握著酒杯，露出根根青筋，像是在忍受怒氣，他也明白容恒說的一點都沒錯，可好不容易能夠和芙蕖在一起了，卻還要眼睜睜看著，甚至說是親手把她送到容恒手裏，無論如何他都很難接受。

“公主，你為什麽要離開南昭？”一直沉默到此刻的小小的聲音打斷了賀氰的壞脾氣，皺著眉，看著這個侍女一臉不明白的看著蘇子苒，從剛才開始賀氰就注意到她有些魂不守舍，嘴唇泛白。

“你把她帶出來做什麽？”

“我……”

“公主，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小小，”蘇子苒深吸了一口氣，轉向她，“你相信我對不對？”

小小雖然不知道這個問題和自己的問題有什麽關係，卻還是非常確定的點了點頭。

“那接下來，我說的每一字每一句，你最好也都相信。”

“好。”

蘇子苒深吸了一口氣，“姐姐死了。”

“你說什麽？！”容恒和賀氰也是一臉震驚的看著蘇子苒，更別提親自帶著蘇子苒進入季如烈寢宮的小小了。

“怎麽可能？”小小搖著頭站起身，慢慢往後退，“公主，你不要隨便詛咒女王啊，女王她……不是昏迷了麽？怎麽會死了呢？公主，你是不是搞錯了？”

“我也希望是我搞錯了，”如果季如烈還活著，自己也用不著加緊腳步離開南昭了，“我去看姐姐的那一天，她有醒過來一下，可是醒過來的她情緒不穩定，而且看起來也很痛苦，語無倫次的，不一會兒，她就很不舒服的樣子，又昏了過去……隻是這一次，是真的，再也不會醒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