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下去。”

“還把芙蕖姑娘推倒在地,甚至……還騎在芙蕖身上又是抓頭發又賞巴掌的,還邊打邊罵姑娘是妖孽……”

“芙蕖什麽反應?”

“姑娘什麽都沒說,也沒還手。”

“總領大人,你聽到了吧?”

舒亞低頭看他,揮揮手把小小遣了出去。

“小小姑娘是照顧芙蕖姑娘的,護主心切,老臣可以理解……”

“寧才誠,我看是你護女心切老糊塗了吧?”舒亞緊緊攥緊拳頭,指甲深深嵌進肉裏帶來的疼抑製著他滔天的怒氣,否則他不知道自己會不會一時衝動生剮了他。“寧妃說什麽你就信什麽,如果各個大臣都跟你一樣隻聽一家之言,那我北齊豈不是要敗亡了?!”

“大王!”寧才誠撲通一聲跪倒在地,“此女不可留啊,這等妖孽才是亡我北齊之人,求大王醒醒吧。”

舒亞一把抽過一旁的劍抵住寧才誠的喉嚨,隻見他艱難的吞咽著口水,眼睛裏終於流露出懼色,“大王……”

“你還知道寡人是大王?”舒亞的眼睛眯起,渾身散發著危險的氣息,“寡人還想,什麽時候北齊輪到你來主事了?!”

此刻寧才誠才惶恐起來,匍匐在地上一時不說話。

寧才誠對於芙蕖早有意見,侍奉過先王的女子,何況還是南昭國的奴隸,這樣的身份根本不配呆在大王的身邊,更別提登堂入室進入王城,住進大王的寢宮,連自己出身高貴的女兒都不曾在大王寢宮留宿,她一個異國奴隸,憑什麽?

自然而然的,寧才誠想起芙蕖那張絕色的臉,纖細的腰肢,對於蘇子苒的輕蔑更是多了幾分,以色事主,必不能長久;他是支持舒亞的,所以蘇子苒每次順水推舟的替他們解決掉不必要的麻煩時,他是無所謂的,一個玩物而已,他相信沒有人能夠撼動自己女兒的地位,他原以為舒亞是在等他開口,等他開口解決掉蘇子苒這個“麻煩”。

但現在看來,事情並不如他想的那麽簡單。他是明白寧馨兒說的謊話的,從小到大就沒有人敢對自己的寶貝女兒動手,他隻是一時氣糊塗了,也怪他太自負,他忘了舒亞現在已經是北齊的大王,而不是韜光養蓄的那個不得寵的二王子了。

當下隻覺得舒亞的怒氣滔天,一時之下已嚇得滿頭大汗。

舒亞看他也知道自己的失言,畢竟是朝中重臣,更何況現在自己的王位還不是很穩固,還有用得到此人的地方……

輕輕歎了口氣,伸出手把寧才誠扶了起來,“寡人也不是責怪你,這件事情寡人就不追究了,回去好好教教馨兒,別來是任性妄為,一點貴妃的樣子都沒有。”

“是。”寧才誠還有些顫抖,用衣袖擦了擦額頭上的汗,“那老臣先行告退。”

一直到退出大門口,才算是真正鬆了口氣,但對於蘇子苒的怨懟卻是更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