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3章 成長

“原來如此。”秦升點頭，“這樣說來，你倒也沒錯。”

“是啊師傅，本來就是他們不對。”摩山委屈道。

“我說你沒錯，可也沒說你對，這樣吧，為了懲罰你，你今晚就來給我研墨！”秦升眼睛一瞪，師傅架勢十足。

“啊？研墨？”摩山愣住了。

夜色沉沉，秦升和摩山吃過飯就去樹林裏修煉，而那個時候金無南和號老大還沒見蹤影呢。

今晚秦升要摩山陪他修煉並研墨，是因為他要作畫。自從來到九幽魔地，秦升對精神力量的修煉就沒有以前那麽頻繁了。尤其是最近，比賽在即，秦升覺得就算是臨時抱佛腳，也得抱一下了。

在一塊大石頭上鋪上宣紙，秦升手執狼毫，摩山則老老實實的接受‘懲罰’磨墨。

“我作畫的時候，你要專注的研墨，要達到怎樣的境界？你權當自己是墨，體會那種感覺。我要的墨汁，需要不濃不淡，不稀不稠。一分達不到，我就要責罰你。”秦升作畫前訓斥道。

“噢。”摩山不情願地應道，心裏還在納悶，師傅今天這是怎麽了？添了哪門子閑情逸致，一向舞刀弄棒的手，居然要作畫了。

秦升定氣凝神，望著遠處樹影重重，群山環繞，觀察片刻，心中已經有了主意。他開始揮毫潑墨，落筆成風，一氣嗬成，這一幅畫，竟然畫了兩個時辰。

兩個時辰的作畫中，秦升的精神意誌完全沉浸在畫卷當中，畫卷中山清水秀、層巒疊嶂、煙波浩渺，山林草木栩栩如生。筆落之處，如賦予畫卷以靈魂，讓人愛不釋手。

而在這個過程當中，秦升的精神世界似乎也獲得升華。他對整個世界感覺變化了，清者更清，濁者更濁，清濁分明，皆無法逃出他的一雙火眼金睛。

作畫完畢，秦升竟然已經渾身是汗，絲毫不比跟楊煉星在月晶石山洞內鬥一場來的輕鬆。

他掏出手帕，輕輕擦拭汗水，將畫筆放下：“摩山，收拾東西我們走了。”

連叫兩聲，竟無人答應，秦升奇怪，便看過去。其實摩山一直都在秦升身邊研墨，隻不過此時他竟然如老僧入定，雙眼看起來呆滯，手的動作也機械、緩慢。

摩山兩眼盯著硯台，直勾勾的不知在想些什麽。秦升見他如此沉浸其中，笑了笑，沒再打攪他。又不放心他一個人在這裏，索性取出丹譜，就著微弱的月光開始研讀。

時間緩緩流逝，不知不覺天邊泛起魚肚白，而這個時候，兩道身影先後從遠處飛躍而來，正是金無南和號老大。

“我說老金頭，這一次我幫了你，你可記得住報答我？”號老大在前方，意氣風發道。

“放心吧你個混球，我金無南什麽時候說話不算數來？”金無南皺眉道，“隻是這件事，你千萬莫對我小老弟說，免得他心裏不痛快。”

“知道了知道了，封口費拿來！”一隻手在金無南麵前晃了晃。

“你！”金無南氣得不輕，“居然趁火打劫！”

“那又怎樣，天下可沒有白吃的午餐，破財消災嘛。”號老大無賴似的笑了笑。

“給你！”金無南氣的心裏直罵娘，卻也不得不掏出兩塊魔石丟到他手裏。

兩個一番糾纏，忽然看到前方小樹林裏，衝天而起一股青芒。這似乎是一種力量，似真似幻，似重還輕，說不上是什麽感覺。

“咦？走去看看。”金無南道。

他兩個幾個縱躍，就來到小樹林深處，溪水旁邊，卻看到秦升正端坐著閱讀，而摩山一動不動的站在那裏。那道衝天而起的青芒，正來自於摩山天靈蓋。

“嘶，這是什麽情況？”號老大不敢靠近，遠遠停下，手指摳著頭皮。

金無南看了又看，兩眼濕潤，哇地大哭起來：“嗚嗚嗚，老天爺，你怎麽那麽不公平？想我金無南，一輩子努力奮鬥，不就是想煉個丹嗎？你不讓我成功也就算了，魔族都沒這個天賦。可為啥那小皮崽子能成功啊！”

金無南的哭聲洪亮無比，如水牛一樣，驚動了秦升，秦升收起書卷，看了看他們。

這時候，摩山也從自己的世界裏掙脫出來，他眼睛裏全是驚奇，仿佛剛剛遊仙回來。

“師傅，你說的法子好嘢，我感覺，自己對之前魔力丹有些不理解的地方，現在全都融會貫通啦！”摩山驚喜的說，“師傅，這到底是個什麽修煉方法啊？你讓我盯著墨汁，難道這墨汁有什麽玄奇之處？”

“嗬嗬，墨汁沒有玄奇之處，我要你盯著墨汁，不過是訓練你集中精神而已。你具有成為煉丹師的天賦，精神力增長，實力自然會增長。”

師徒倆說話間，金無南已經一陣風似的狂衝過來：“我說小子，你不公平呢，為啥教他不教我？”

“老哥，拍拍胸口，問問自己良心，我沒教你嗎？”秦升白他一眼，“人家是有這個血脈天賦，你就別強求了。”

“師傅，什麽血脈天賦？”摩山激靈了一下，拉著秦升的衣袖問。

“沒什麽，你快回去，把今天的感悟全都書寫下來，煉丹師做筆記，相當重要。”秦升自覺口快失言，便連忙掩飾過去，又對金無南說，“老哥哥你也別垂頭喪氣，我想我有個法子或許能幫你完成心願。”

“什麽法子？”金無南大喜過望。

“不管什麽法子，先把眼前這道關闖過去再說吧，還不是你給我找的麻煩。”秦升意味深長地看他一眼。

金無南老臉一紅，不說話了。號老大在一旁道：“我說諸位，今天可是初賽的日子，大家趕緊準備準備，過去吧。”

在號老大的提醒下，秦升等才趕緊做飯吃飯，換洗幹淨，準備前往初賽地點。

就在大家準備出門的時候，隔壁兩兄弟來了。梁秋憨厚地笑著：“我們來見恩公了。”說著他拖出扭扭捏捏的弟弟梁夏。

“什麽恩公不恩公的，沒事的。”秦升笑道。

號老大和金無南都是丈二和尚摸不到頭腦，感覺自己似乎錯過了精彩的一幕。

“白癡，恩公不能隨便認。不過這位兄台，昨天的事真多謝你了。”聽習慣了，梁夏似乎也沒那麽娘娘腔。

“噢，昨天啊，我不過是在幫我徒弟出頭而已，所以你們不必有負擔。”秦升淡淡一笑。

“你看，你這個白癡表錯情了吧。”梁夏臉上尷尬，轉而對哥哥發怒，他竟然也不告辭，徑直轉身回屋了。

“嗬嗬，對不住，我弟弟就這脾氣，你們千萬別見怪，其實他心最善良了。”梁秋趕緊給梁夏打圓場。

“沒事沒事，我們正要出門，你們不一起嗎？”摩山笑道，他和梁秋結下了友誼，也算是一場緣分。

“一起，當然一起，我弟弟還要參賽呢。”梁秋連連點頭。

這一天的百草閣格外熱鬧，人間仙境居然隱隱有了菜市場鬧市口的跡象。車水馬龍，魔頭攢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