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8章 普蘭島

凜冽的海風從漆黑的大洋上吹來,將這個宛若大海孤舟的小島刮得搖搖欲傾。

秦升跟著那個黑衣人,一路顛簸來到一處礦場。島上冷冷清清,此地卻熱火朝天。無數精赤上身的礦工正手持各自工具,不停的挖掘、敲擊或者搬運著。

礦場位於一座環形山的山穀之中,除了入口處,其他地方全都是**的礦石。燦爛的光芒和充裕的靈氣,讓秦升立刻意識到,這裏全部都是上乘的天紋石。

“難怪戚家能發展成今天這樣的龐然大物,原來居然擁有這樣一座礦場,產出上乘的天紋石。”秦升暗自驚訝。

“喂,小子,別發呆,這裏就是你以後生活的地方了,工棚在那邊,去登記領工具。記住咯,這裏是普蘭島,你也不再是外麵的少爺、女婿。在這裏,你必須拚命的幹活才能不被餓死,必須拚命的討好強者才能不被打死!”

黑衣人惡聲惡氣的警告著他。

秦升沒有說話,隻是心裏好奇,剛才一路上,自己走的那麽吃力,可這黑衣人卻如履平地,看起來像是在普通的島嶼地麵上行走一樣。難道是他的實力格外強悍?不,秦升一眼就看穿,這家夥不過是靈武境九層!

這個現象在秦升腦海中形成一個大大的問號,直到幾天後他才解開這個謎題。

曆盡千辛萬苦,秦升現在隻能這樣形容自己,他終於得到一把礦鋤,並被送到礦場深處一個礦坑內。

叮叮咚咚,秦升滿耳都是挖礦的聲音。在這裏的人,一個個死氣沉沉,頭上仿佛都寫著‘永無出頭之日’幾個大字。看到有新人來了,也隻是瞟一眼,便繼續忙自己的。

秦升從他們手腳動作的沉重程度判斷,這些人跟自己一樣,在這裏行動也是舉步維艱。

“從現在起,每天至少挖出一百斤天紋石,否則便沒有飯吃!”黑衣人監工離開,換了一個工頭來。

這工頭穿著也非常簡單,從他的一舉一動,秦升判斷他也是在這裏的囚犯,隻是跟別人不同,他不需要出苦力便有飯吃。

有飯吃,秦升心裏苦笑,自己一夕之間,居然淪落到出苦力換飯吃的境地了。

那人兩條手臂和胸口全是疤痕,恐怖至極,秦升聽到別人喊他阿疤或者疤爺。從他的氣息上,秦升斷定在進入普蘭島之前,他的實力應該在地武境一層左右。由於元力被大幅遏製,導致他的實力已經隱隱有退化的跡象。

疤爺把秦升帶到一個采礦點,便吹著口哨離開了。普通質地的礦鋤,此時握在手裏如有千鈞,每一次舉起礦鋤,都像是舉一座山那麽艱難。

一個礦場就是個小世界,在這裏一樣有強有弱,很快秦升就感受到什麽叫做人為刀俎我為魚肉了。

每個礦工挖一車天紋石粗礦,都會從工頭那裏得到一隻簽子,這代表此礦工的勞動。每天,他們會根據自己簽子的多少獲得報酬,包括一頓飯以及數量和質量都不等的地紋石。而這些地紋石,便是囚犯們唯一能夠用以修煉的資源。

第一天工作結束時,秦升拿著自己的簽子走到工棚兌換資源。他曾經試圖運轉元力,但是他的元力已經完全被鎖住,就連血獄丹海都感應不到。

“簽子!”疤爺在門口堵著,從每個人手裏抽了一根,輪到秦升的時候,他冷笑一聲,直接要抽一半。

抽一半,意味著秦升將會失去一頓飯,或者失去幾顆地紋石。與血獄丹海失去聯絡,倘若再不能依靠紋石叢空氣中汲取元氣,他的身體會很快被濃鬱的元氣壓扁。

“新來的,照例一半。”疤爺冷冷的,用一種看可憐蟲的眼神看著秦升。

“誰的例?”秦升歪著頭,看著他淡淡的反問。

疤爺眉頭擰起,嘖了一下舌頭:“你這小子,不懂規矩麽?”

疤爺身高過丈,一頭濃密短發宛若刺蝟。古銅色的肌膚下,覆蓋著的是充滿力量的肌肉。很明顯,他是靠肉身力量混飯吃的。在這裏,物理型的修煉者明顯比單純依賴元力的修煉者更吃香。

有四個人,從四個方向向秦升圍來,每一個身型都如疤爺般壯碩,隻是很明顯實力不如他。四個人手裏都拿著刀斧,鋒利的邊刃折射著夕陽,發出清冷光芒。

看到這一幕,所有正在交工的囚徒都自覺的退散,遠離秦升。有人嘀咕著:“這個新來的真是不怕死,不過他自己逞英雄也就罷了,幹嘛要連累我們?”

“是啊,疤爺脾氣不好,一不開心就會連累到我們都沒得飯吃。”

這種情緒不斷蔓延,導致大家竟然都用怨毒的目光看著秦升,居然沒有一個人同情他,或者感同身受。在這裏,被欺淩已經成了印刻在他們靈魂深處的印記。

秦升捏緊拳頭:“讓我過去,很累,要吃飯休息。”

他淡然的樣子,徹底激怒疤爺,他咬牙切齒道:“小子,別給臉不要臉,既然你不要臉了,就別怪我不客氣,夥計們,上!”

四個人,四把刀斧,狠命的朝秦升招呼而來。呼嘯的刀斧破空發出銳響,殺氣騰騰,直奔秦升要害。

他們的速度跟受到普蘭島製約的囚犯們相比,明顯快上幾分,原本身形敏捷的秦升在這裏,也笨拙而緩慢。

眼看著刀斧加身,秦升無處可逃,也不打算逃。在這一瞬,他咬緊牙關,狠狠地繃緊全身肌肉。

識海深處,一頭暴怒的遠古凶獸昂首嘶吼,龍象幻影不安分的在虛空之中躍動著。

無法化身龍象,但秦升在竭盡全力的催生龍象之力。

憑借往昔記憶,憑借肌肉、骨骼、血脈中鑲嵌著的那種天賦,秦升和龍象,終於以某種元力之外的方式聯係起來了。

嘎嘣!

秦升身上的骨節發出這種密集而清脆的聲音,他兩手一揮,分別抓住兩側刀斧,同時右腿掄起,仿若鐵木之棍一般,以迅雷之勢向另外兩人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