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4章 打臉

轟隆隆的雷鳴將整個山穀映得雪亮,杜仲化成的大蛇,長足有四五十丈,蛇頭如一棟小房子。猩紅的眼睛在光霧中閃爍著,令人毛骨悚然。

幾十丈的蛇軀盤曲著,將秦升牢牢鎖住。龐大的元力威壓,讓拓跋烈等人都感覺壓抑。

“哼,乳臭未幹的小子,竟然也敢跟我對抗!”化為蛇軀的杜仲聲音變得嘶啞,發出破鑼一樣的響聲。

“杜仲,你給我住手!”拓跋烈一看杜仲作的過火了,急忙大吼一聲,要衝上去製止。

雖然他和大家一樣,也對秦升暗有不服,但絕對不想在這種時刻出事。因此他一出手就是全力以赴,烈焰蒸騰中,一頭狂獅怒吼一聲,從火光中跳出,帶著無可匹敵的氣勢,撲向那條巨蛇。

拓跋烈無意保護秦升,他的目的是製止杜仲,因此他的舉動,在別人看來是雪上加霜。但這時候,卻沒人出手製止了,大家都冷冷等著看笑話。

米梵,這個頗有個性的年輕女孩,歪著頭遙望戰場,對身邊人道:“逸舟,我們來打個賭,你覺得這一場鬧劇,最終會怎樣結束呢?”

“鬧劇?你為什麽覺得這是一場鬧劇?我倒是覺得,他們是誠心要秦升的命。”逸舟手裏捧著紫砂壺,這是他的寶貝,走哪帶哪。

嘬了口茶,回頭就看到米梵熱切的眼神。這女子感情熾熱如她的衣服,讓人受不了。她曾向他表白過,並且表示二人若是結合,生出的孩子必定更加優秀。

這也讓逸舟受不了,實力達到這種境界,壽命已經足夠長,他並不打算用世俗的家庭牽絆住自己。現在,他隻想知道,秦升會如何應付眼前的困局。

如果秦升順利脫困,逸舟就決定跟他交朋友。如果秦升出事,逸舟決定毫不猶豫脫離這個團隊,獨自探寶。

如果這是一個貌合神離的隊伍,對所有人來說,都不會是好事。五強的每一個人,都懷有這種心思。

兩大強者,兩團絲毫不比玄元力差的力量,在場任何一人,自問都無法從他們之間完好無損的脫身而出。

大家都判定,秦升這一次,不死也會脫層皮。而之後,他領袖的位子就保不住了。

狂獅和巨蛇在空中糾纏,氣浪翻滾,四周的山峰都被毀壞,飛沙走石,樹葉灰塵飄滿天空。

忽然間,一聲驚天巨響中,一道赤紅色的火柱噴射而出,直接撕裂了巨蛇和狂獅。

那火柱翻滾著,直徑不斷變大,很快就占據了半個山穀寬度。狂獅不過是元力幻化,遭到重創之後,拓跋烈及時切斷自己和狂獅之間的聯係,避免了更深層次的傷害。他眼睜睜看著狂獅覆滅,唉歎和震驚纏繞著他。

巨蛇就不同了,它是杜仲的化身。隻聽到嘶吼聲聲,巨蛇翻滾著,在空中砰一聲炸開,在火光和輕霧中,杜仲狼狽墜地,而且是臉著地。

打臉,活活的被打一記響亮的耳光。

這在杜仲來說,真的是死都不願接受的事實。他手掌一撐,狼狽中透著瀟灑,一骨碌翻身起來。

秦升從火海中緩步走出,臉上掛著淡定從容的微笑:“兩位脾氣火爆,要克製啊。”

拓跋烈赤紅著臉,摸著大胡子氣哼哼別過頭不說話。杜仲則飛速的整理儀容,擺出高貴的姿態。

“哼!雕蟲小技,我隻是用了三成功力而已。”他用不大不小的聲音嘟噥著,表麵上是自言自語,實際上要的效果是所有人都聽得見。

他假裝生氣,懷著無比的震驚,獨自氣哼哼走到帳篷裏去了。

怎能不震驚?剛才杜仲是用了七成功力,照著死裏去弄秦升的。一開始還很順利,秦升的表現也如他所預料,弱,太弱!

可是,在拓跋烈加進來之後,他明顯感覺秦升的力量變了,強悍到恐怖。那一刻,杜仲感覺自己有點看不透。

他躲在帳篷裏,獨自舔舐傷口,眼神慢慢變得複雜了。

秦升能夠突破兩大高手的重圍,這件事就像一座從天而降的大山,狠狠砸落在地,讓每一個人都感覺震撼。

米梵看著秦升,目光癡迷,逸舟瞥了她一眼,暗道:“好了,終於轉移注意力了。不過,這小子倒真的厲害。”

“大家還有沒有意見?如果有,不如一次性提出來,我逐一解決。如果沒有,那麽就學會合作,畢竟將來的事會更殘酷。”秦升掃了大家一眼,並在戚不凡臉上停留了一下。

戚不凡咳嗽著,老臉一紅,首先道:“說到底我們都是親戚,我當然挺你。對了,我大侄女還好吧?聽說侄孫侄孫女也有了,等回去,我要親自給他們包個大紅包。”

戚不凡臉上掛著笑容,顯得很真誠,像極了一個慈祥的長輩。這個時候,盡管他內心是翻騰的,但已經把殺父之仇深埋起來,並決定再不去挖掘。

有人帶頭表態,大家便一個接一個的表示,一定會好好合作。秦升點頭:“那就從這頓飯開始吧,各行其是,不做活的,今天沒飯吃。”

命令一下,所有人都麻溜地動作起來,一頓晚飯很快做好。當然,最終杜仲是餓著肚子的。

之後,所有的事情都變的順利了許多,杜仲也沒再繼續鬧騰,而是變的異常安靜。這一日,他們終於行到山崖下,來到濕漉漉的海灘上。

這裏到處都是**的獸骨,最大的獸骨有二層樓高。大量的微型海獸在沙灘上狂奔,這裏於安靜中顯得那麽熱鬧。

“地圖顯示,寶體應該就在這附近了。”秦升手持地圖,四處張望著說道,“尹前輩說,這裏應該會有一塊傳送石,我們找找看。”

眾人點頭,四散開來,尋找傳說中的傳送石。秦升尋著山崖根的方向而去,因為他隱約察覺到,似乎有一點點元氣從那邊飄散開來。但他並不知道,此時每一個人都是遵循著這一點元氣而去,氣息是一樣的,方向卻截然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