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2 巧探端木漓

?緊握手心全然褪去神力與光澤的‘普通石頭’,我無力的癱軟倒床。淚水浸濕了枕頭,心痛到幾近抽搐。他走了,他真的走了……

去者已去,然而活著的人卻依舊還有漫長的路要繼續堅韌的跋涉。

冷如月說要去取解藥,可已經有好長一段時間,卻沒有任何消息,這讓我不禁感到強烈的不安。

“冬雪!”之前與銀雪交談的時候竟沒有發現,因為太久沒開口說話的緣故,我的聲音沙啞粗噶的很是難聽。

“娘娘有何吩咐?”我話音剛落,冬雪便隨即推門跑了進來,垂首恭敬的道。

“你立刻去找冷太醫過來,就說本宮病了。”希望不是我所猜測的那樣,就算是,也希望還來得及阻止。端木漓的手段是何其的殘暴不仁,銀雪已經為我犧牲了,我不想冷如月再因為我有任何的閃失。

“是。”冬雪奇怪的看了我一眼,這才轉身而去。或許,是因為真假娘娘的緣故吧。

不想再繼續這麽躺著,俗話說,鐵放久了生鏽,大病初愈的人最需要的就是適當的運動,躺的越久反而壞事。所以竟管艱難,我還是咬牙扶著床邊下床,就像蹣跚學步的嬰孩兒般戰戰兢兢的在房間裏吃力的來回走動著。

吱呀——

門吱呀一聲開了,我隨即轉身看去,然而卻隻見到獨自回來的冬雪。

“冷太醫呢?”我望了望她身後,確定不見冷如月的人,一顆心騰的懸在了喉嚨口。

“據冷太醫府上的下人說,他昨晚被皇上召進宮後,就再也沒有回去過,太醫館奴婢也去了,他也沒上過那兒。”冬雪如是匯報著,眼睛卻有一下沒一下的偷瞄著我。

不在?不好!看來是給我猜中了!已經這麽久了,希望,他還平安無事。

“這樣,你立刻去把國師叫來。”隻好先從端木漓那裏一探虛實了。不禁暗暗咬緊了牙根兒,心裏很是忐忑不安。我默默的祈禱著,祈禱上天保佑他千萬千萬別出事。

“是,冬雪這就去。”說罷,冬雪隨即再次轉身而去。

說實話,我不是很有把握冬雪能叫來端木漓,畢竟,此刻在他心裏,我不過是那顆他操縱於鼓掌間的傀儡棋子。要不要見麵,輪不到我說了算。

為了以防萬一,以免他來後看出破綻,我在桌前坐了下來,‘淡定’的靜候他的大駕。

然而,讓我意外的是,他卻來了。端木漓一進門,我便支退了冬雪,並恭敬的示意他在對麵坐下。

“你找我來,有何事情?”不等我說話,他便搶先開口了,冷淡的語氣隱隱讓人感到一股陰寒。

“我已經按照主子的吩咐做了,是想問主子接下來還有什麽安排?”我恭敬的垂首著,模仿著那女人的口吻。

“嗯。”他聽後,點了點頭,“至於任務,需要用你的,我自會來找你。”言下之意,無非就是告誡我,隻要不是什麽要事,不許主動找他。說罷,他欲起身離開,我卻連忙叫住了他。

“昨天在主子離開後,冷如月來過,他與藍紫依交情匪淺,此人又精明過人,我擔心他會不會已經起了疑心。”我故意低垂著頭,隱藏眼底忽然的睿光,不露聲色的小心套他話道。

“哼,你對藍紫依的習慣作風,言談舉止可以說是了如指掌,就連愛她愛的死去活來,日夜與你親熱的端木雲他都沒能看出什麽破綻來,更何況他冷如月?你隻要做好份內的事情便罷,至於其他,你就毋須庸人自擾了。”端木漓不屑的冷哼斜挑唇角,說完,隨即甩袖而去。

看著他離去的背影,我放心的笑了。看來,冷如月他還是安全的,是他還仍潛在暗中沒找著機會下手,還是他根本就是上了別處取解藥?不管是怎樣,隻要他沒事就好。

長長的舒了一口氣,我這才起身走回了床前。

然而,我卻沒有躺下,而是靜默的凝視著那與壁相契合的密櫥。是該時候,揭開殺害我孩子凶手的真麵目了。

直到下午,冷如月才趕了過來,他沒有食言,果真取來了解藥。然而,當他看到坐在桌前徑自品茶的我時,那震驚的表情難以言語。

“你……”他愣怔不已的望著我,驚訝的說不出話來。

“你終於來了?”掃了眼冷如月手中精致小巧的白色彩繪瓷瓶,我淺笑著招呼道,“坐吧。”看到他的人,我就徹底放心了,不用猜我也知道,那瓷瓶裏的必然是解藥。隻是,這解藥他是怎麽弄來的?

他依言在我對麵坐了下來,可是卻仍舊未能自驚怔中回過神來。

“你怎麽?你身上的毒是怎麽解的?”喉結在喉嚨中上下滾動了良久,他這才回過神找到了自己的聲音。

“我也不知道,在你和皇上走後,我忽然感覺體內一陣發熱的緊,緊接著就能動了。”我瞎掰著,隱瞞了銀雪救我的事實。畢竟,妖在世人眼裏,都是聞之喪膽的生靈,很難得到人類的正眼看待的。我擔心他知道銀雪的事情,會因此對我產生畏懼。

“哦?”聽罷,冷如月的驚訝更甚,僵硬的張大著嘴久久才重新合上,“竟有如此驚奇的事情?你是不是之前有吃過什麽奇怪的東西?”隨即卻敏銳的猜測道。這,或許就是出自醫者的天性吧。

“說到這個,我小時候倒是有吃過一種奇怪的果子,那果子圓圓的,小小的,紅的像能滲出血來似的。”既然都已經瞎掰了,也不差再神話傳奇一點,反正吹牛瞎掰又不用上稅。靈機轉動著腦子,我發揮出了讀書時寫作文編故事的水準。

“什麽?世間,世間竟有如此神奇怪異的果子?!”聽完我這番胡扯,原本就已經震驚到不行的冷如月更是給唬的瞠目結舌,一愣一愣的。

“不說了,你手裏的是解藥吧?”不想繼續浪費我視如珍寶的腦細胞,我隨即轉移話題,卻明知故問道。

“嗯。”聽後,他低眉看著自己手上的瓷瓶點了點頭,“不過,你看來已經是用不著了。”說著,他有些燦燦的將瓷瓶收回了懷兜裏。

“不過,還是得謝謝你。”我對他親和的笑著,發自內心由衷的感謝。

“其實你不用謝我,這都是我心甘情願……”

“冷愛卿也在?”冷如月深情款款的凝望著我,正要傾訴淤積的情愫,端木雲的聲音卻突然響了起來,話音一落,他人便已到了門口,“看來你已服下了解藥?看你沒事,我就放心了。”他說著疾步走向我,在我身邊坐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