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6 較量的開始

?“是主子,巧雲一定謹記主子的教誨,不負您的厚望。”眼睛是一個人的靈魂精髓,最容易泄漏一個人精心偽裝的底。為了更好的隱藏起自己,我故意低下了頭。

“我不是警告過你,在這宮裏任何情況之下都不可說你自己的名字嗎?這麽快就忘了?”原本正要與我擦肩離去的端木漓忽然倒了回來,再次抬起我的下顎,犀利的眼底閃爍著慍怒和懷疑。

“主子恕罪,我隻是覺著這裏就你我兩人,所以……”說著,我‘畏怯’的低下了頭。經他這一提醒,我這才恍然記得,巧雲在他麵前似乎的確從未提及過自己的名字,哪怕是屬下之類的字眼也沒有過,她都是以我自稱。

“別輕易挑動我的底線,你雖然擁有藍紫依的容貌,但你並不是她,我隨時結束你。”端木漓向前一小步,湊近我的右耳,那吐出的氣息就像他手中劍鞘裏森寒的劍芒,讓人不寒而栗。

低著頭,我沒有回話,以沉默應變。當他走遠,我這才抬起頭來,看著他已然遠去的背影,我不禁深深的吐出一口氣。好險,差點兒就露餡了,險些壞了大事。

之前端木漓和若鬩在煉丹房的談話,我仍然一字不漏的記得清晰。他之所以到現在都還沒有下一步的行動,那麽就表示他的計劃進行的並不盡人意,也就是說,我若想從中作梗也就沒想像的那麽難了。望著那已然空無一人的路徑,我挑唇笑的冷漠。端木漓,等著吧,我藍紫依注定將是你的克星!

今晚,如往常一樣,端木雲擦黑就來了惜依宮。然而,今晚的他卻顯得特別的浮躁,臉色也鐵青著很難看,一進門便一屁股坐到了桌前連灌了三杯白水下肚,竟管如此,卻絲毫不見得有壓下他體內的悶火。

他今晚是怎麽了?誰惹到他了?還是出什麽事兒了?我在他身邊坐了下來,能做的,就是靜靜的陪著他。看來,是我該對端木漓的陰謀做出回應的時候了。

“你就不問我是為什麽不高興嗎?”突然,端木雲看向我,他隱含怒意的眼神讓我有些疑惑,不怎麽明白他為什麽會這麽問。

“你若想告訴我自然會說,不是嗎?”替他衝了杯濃茶,我說著遞到他手上。“不管是什麽事情,都先擱一邊兒,壓壓火氣兒吧。”

“紫依你知道嗎?那些愚昧的大臣居然說我至今無一子嗣,硬薦言要我認義子暫立太子,說是壓長,而人選就是我皇叔南平王的外甥。”端木雲望著我,神情無比凝重,在他眼裏,我看到了深深的無力感。“他們明著說是認義子壓長,實則卻是南平王覬覦霸攬政權。”他說著別開了視線,遙望著門外,眉宇間蹙著的皺痕很深,在他肩上,實在是承載了太多太多他不得不肩負起的責任與包袱。

南平王?覬覦霸攬政權?真是這樣嗎?端木雲口中的南平王應該就是端木漓口中所說的南平王吧。我沉默著,心裏似乎已理清了些什麽,然而,一時卻連自己也說不上來。不過,我有預感,有些事情很快便會漸漸的浮出水麵了,隻是這端木漓的葫蘆裏,究竟是賣的什麽藥呢?

“夜深了,歇息吧,就算是天塌下來還有高個兒的頂著,有什麽事情明天再想吧。”拿過端木雲手中已然空了的茶杯擱回桌上,手覆上他的手背,他此刻的樣子,讓我好心疼。

“嗯。”聽罷,端木雲隨即收回視線,點頭站起身來,“走吧,歇息去。”說著,他滿心憂鬱的轉身,走到床邊砰咚倒躺在**。

他……肯定是已然身心疲憊了。放心吧,還有我呢,此事我會替你解決好的。無奈的深深歎了口氣,替端木雲拉來被子蓋好,我在他身邊躺了下來。然而,我卻徹夜未眠。他呢?是真睡著了嗎?應該是假裝的吧。

竟管已經身心疲累不堪,但端木雲他還是一如既往的天剛亮便早朝。

伸了個懶腰,我坐起身。今天的早朝必定會很精彩,如此精彩的場麵我豈能錯過呢?不過去之前,有一件事我得先處理了。

“冬雪!”喊著,我隨即下床穿衣。

吱呀——

我話音一落,門便應聲而開了。

“娘娘您起床啦?冬雪這就給娘娘梳妝。”冬雪一進門見我已然穿戴整齊,不禁顯得有些驚惶,說著,隨即便跑到了我麵前,但我卻搖頭阻止了她。

“你速速去把冷太醫找來,梳妝的事情,另外叫人來吧。”在這宮裏,除了端木雲,冷如月就是我唯一值得信任的人,此事交給他去辦,是再合適不過的了。

“是。”聽我溫和的語氣,冬雪驚惶的心總算安定了下來,隨即恭敬的應著退出門去。

望著關上的房門,我有一瞬間的恍神,隨即在桌前坐了下來,靜候冷如月的到來。

平時看來一晃即過的時間,此刻對我而言卻是相當的難熬。晃眼半個時辰過去了,這冷如月卻仍還沒被冬雪找來,平日裏他來也最多就是花差不多半個時辰的。早朝也不知怎麽樣了?結束了沒有?還是,正上演的激烈?那些豺狼虎豹一定是緊咬著端木雲不放,他堅持的肯定很辛苦吧?

就在我坐立難安,等不及要開門先出去之時,冷如月卻來了。

“出什麽事了?”一進門見到我滿臉的凝重,冷如月來不及坐下來便迫不及待的問。

“我要你去幫我查一件事情,東平王端長郡、南平王端長葛、鎮遠木將軍以及北定侯李陌。”沒有時間與他周旋,我開門見山的道出自己找他來的目的,“我要知道有關他們目前的一切動向,若有異常,舉止威脅到朝廷,那你就設法取了他們手上的兵符,再格殺勿論,不過不可明著來。”所謂知己知彼才能百戰百勝,要想絆住端木漓的腳,我得從最基本的下手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