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做小

慕府裏,一大早宋彩連就端著燉了一宿的雞湯往書房去,昨晚夫君沒有回自己的房間,聽下人說在書房裏呆了一晚,宋彩連的心才安下來。

“呀,看我這記性,隻顧著端湯過來,到忘記把蒸好的包子拿過來了。”宋彩連身邊沒有帶下人,不由得站在路口那歎起氣來。

水竹正好從外院出來,眼下還是知道主子的消息,每天這個時辰她都會出一趟慕府去養生堂那邊打聽消息,不想在這裏遇到了大奶奶,迎上前去。

“奴婢見過大奶奶。”

“水竹來的正好,我做了早飯給大爺,偏這腦子不好使,把包子給忘記拿了,又沒有下人跟著,你先把我把這個湯給大爺端進去吧,讓大爺趁熱喝了,我去拿包子。”宋彩連見了水竹一臉的激動。

水竹麵帶猶豫,“奴婢去幫大奶奶拿包子吧。”

男女有別,這樣的事也不好經過她一個下人的手,況且她心裏有那種想法,也讓她本能的拒絕與大爺單獨接觸。

宋彩連將托盤放到她手裏,“以前就一直沒有把你當成外人,快去吧,我的腳步快,包子趁熱就拿過來了。”

見此,水竹也不好推辭了,端過東西福了福身子才往前院走去,直到身影消息在圓拱門後,宋彩連臉上的笑意才退下來。

按照水竹這陣子的規律,每天早上必是這個時候經過這裏的,自己才端著東西等在這裏,眼下的事情能不能成就差下麵的了。

原來昨天慕容剛知道妹妹的消息後,因為那種情況,所以也沒有和任何人提起,心情被妻子宋氏整的也煩了,幹脆就就在書房裏看了一宿的兵書,直接聽到人叩門,水竹走進來,才想起水竹擔心妹妹,這陣子一直往外跑,到忘記告訴她一聲了。

“這是?”看到她手裏端著的東西,一愣。

水竹笑道,“大奶奶做了湯讓奴婢端過來,她去給大爺到廚房端包子了,大爺趁著湯熱著先喝了吧。”

把東西放到桌子上,拿過空碗用勺子舀出一碗湯來,抬頭見大爺不知何時到了身旁,水竹的耳朵微微一熱,本能的往後退了一步,將手裏的碗遞過去。

慕容剛直直的盯著水竹,也不伸手,隻覺得水竹害羞的樣子竟讓他衝動的想一瞬間將人摟在懷裏,卻又知道不能,水竹抬起頭時就看到這樣一幕,大爺雙目灼灼的盯著自己,耳上的熱不由得沿伸到臉上,渾身也覺得發燙起來。

“大爺、、、”水竹知道不能在這樣下去。

慕容剛這才回了神,接過半空中的碗,還不等喝,就聽到咣當一聲,門被從外麵推開,宋彩連一臉淚痕的望著屋裏相對的兩個人。

水竹一愣,“大奶奶你這是麽了?”

語罷,就走上前去攙扶,哪知道被喜鵲上前一步一把打掉她的手,“水竹姑娘,你是大姑奶奶身邊的丫頭,我家主子卻從來沒有把你當成過下人,沒想到你的良心被狗吃了,背著我家主子起了勾起大爺的心思,難怪昨晚讓廚房昨晚就把雞湯就燉上了呢,我家主子以為是你看著我家主子受了傷,才下了這樣的心,卻不想你是安的旁的不好的心思,如今大姑奶奶還下落不明,你就生了這樣的心思,也不覺得丟臉。”

喜鵲劈裏啪啦的說了一堆,水竹隻靜靜的看著她,最後目光平靜的落到一直落淚的宋彩連身上,以前一直覺得這位大奶奶不錯,卻沒有想到今日設了這麽大個圈套讓自己跳,隻是大奶奶也太看得起自己了,自己一個下人罷了,若真看不順眼大可直接趕出來府去。

也是,那樣等主子回來了知道後,豈不是直接得罪了主子,但是自己今日若真認下這個罪了,那也是打了主子的臉。

原來不想解釋一笑了之,但是這一刻,水竹突然改變了想法,“喜鵲妹妹怕是不知道這其中的原委,奴婢早出門正巧遇到大奶奶端了雞湯要給大爺送來,因忘記了東西才讓奴婢幫著送來,這裏應該臉才能誤會吧?”

說完,看向在抹淚的宋彩連,到要看看她怎麽解釋。

慕容剛在聽到喜鵲罵的那番話後,臉就冷了下來,隻是原本他就一直冷著臉,到也讓人看不出來他此時正在不高興。

隨手將手裏的碗摔到桌子上,“慕府雖然剛剛建府,卻也容不得主子沒有說話,奴婢就站出來了,沒規矩的東西,來人啊,拉下去杖罰二十。”

慕容剛的話一落,喜鵲嚇的腿一軟就跪到了地上,“大爺饒命啊,奴婢也是看不過主子心善被人利用啊,大爺繞了奴婢這一回吧。”

宋彩連也慌亂的開口,“夫君,都是妾身的錯,沒有管好身邊的下人,都是喜鵲在亂說,求夫君饒了喜鵲這一回吧。”

委身竟也跪了下來。

當初主母為一個下人求情,還當著這麽多下人的麵,更是給自己跪了下來,讓慕容剛的臉火辣辣的,隻覺得今日妻子越發的不懂事,連禮數都忘記了。

今日若不應下,妻子日後在府裏當家主母的威嚴也就沒有了,可是這樣不知深淺的下人,早晚要闖出大禍來。

況且這樣一來,讓一旁的水竹怎麽想?豈不是慕府的人欺負她一個外人不成?

水竹轉身對他福了福身子,“喜鵲年幼,這裏又有誤會,還求大爺饒了她這一回。”

見水竹開了口,慕容剛這才出口,“就饒了你這一回,若有下次,直接趕出府去。”

喜鵲在那裏謝恩,卻跟本沒有把水竹的求情放在眼裏,隻覺得水竹是在看自己的笑話,一邊扶著主子站起來。

慕容剛看向妻子,“為個下人跪下,豈不是失了主母的身份,以後莫要如此了。”

宋彩連的眼睛又是一紅,“妾身省得了。”

看她一臉的委屈,水竹隻覺得胸口一堵,“大奶奶,剛剛的事情還要請大奶奶解釋一下,省著傳出去對大爺的名聲不好,奴婢隻是一個下人到不怕什麽,可是若傳出大爺與下麵的丫頭有私扯,豈不是落了大爺的名聲。”

“冤枉了水竹姑娘,水竹姑娘說的對,水竹姑娘怎麽說就是怎麽回事。”宋彩連說著就罵了起來。

那副樣子,就你是不得已被水竹逼著應下這事是的,喜鵲瞪向水竹,那眼睛恨不得在水竹身上戳出幾個洞來,連外麵侍立的下人也不由得往過看來,目光在水竹身上也越發的不對起來。

坐下的慕容剛聽了這話都不由得一蹙眉,他到是不相信水竹是那樣的女子,可是看妻子這副樣子,讓他也不由得晃動起來。

水竹淡淡一笑,“既然少奶奶承認奴婢說的都是對的,奴婢就不打擾了。”

福了身子,繞開宋氏主仆,轉身就退了出去,不理會四周下人傳來的異樣目光,水竹揚長而去,沒有主子在,自己這個下人大奶奶竟也容不下了。

水竹的態度與宋彩連的態度比起來,慕容剛隻覺得自己妻子的肚量連個下人都不如,不由得蹙起眉頭來,“將這些東西都端下去吧,從今以後不用在往書房裏端吃食了。”

宋彩連見夫君的態度,明顯是偏向了水竹那一麵,心下苦澀,麵上娓娓道,“都是妾身的錯,下人即便有那樣的心思,也不該懷疑夫君。”

“剛剛的事水竹不是說的很清楚了嗎?怎麽又扯到她有旁的心思去了?淩雪被休,一直住在府裏,今日出了這樣的事她知道了你讓她怎麽想?她不過不在府上幾日,自己身邊的人就被打壓,她還會有臉在這裏住下去嗎?”

宋彩連臉色一白,身子幾乎倒下去,好在被喜鵲扶著,“夫君是說這一切是妾身有意為知?難道在夫君的眼裏,妾身還不如一個外人嗎?妾身一直把妹妹當成親人一般,夫君也是看在眼裏的,妾身何苦要將她趕出去?夫君若心裏這樣想妾身,可真是冤枉了妾身。”

喜鵲也跪到地上,“大爺,當初大姑奶奶要回來,少奶奶趕夜做了一床新被,說下人們做不好,那幾天大奶奶的眼睛都熬紅了,要真是大奶奶對大姑奶奶有什麽想法,也不會做成這樣給外人看啊。”

慕容剛看著喜鵲蹙起眉來來,眼裏對這個喜鵲又厭煩了幾分,宋彩連用眼角將一切看在眼裏,生怕夫君在發火而罰了喜鵲,忙將話搶了過來。

“夫君,妾身知道當初妾身與夫君一起時不太愉快,若是夫君覺得現在妾身配不上夫君了,夫君大可休了妾身,妾身不會怪夫君的。”宋彩連嚶嚶哭了起來。

“行了,我還有事,你回後院吧。”慕容剛不耐煩的擺擺手,不願多說下去。

宋彩連咬著唇,被喜鵲扶著出了書房,一臉的淚痕看在下人眼裏,隻覺得大奶奶人太好了,被大姑奶奶的下人欺負了,大爺也不幫著大奶奶做主。

一時之間下人對慕淩雪也生起了意見,宋彩連知道事情會變成這樣,日後不知道後悔了多少次,早知道如此,她是怎麽也不會起了這樣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