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當兵原由

曾兵他們不明白是什麽意思，心裏怕怕的。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沒敢接話。聽班長接著問道：“你們為什麽來當兵呢？能告訴我原因嗎？”見大家都沒吭氣，就點名道：“梁濤你先說說。”

梁濤想了想說道：“班長，我對你說過。我從來沒有想過自己今後要幹些什麽。每天渾渾愣愣的。籃球也打過，書法也學過。嗬嗬，可這些都是家裏安排的。我從沒想過今後會怎麽樣，也沒想過自己喜歡幹些什麽。想的是就這樣混下去，錯了沒人說我，對了也沒人表揚我。大家都寵著我，護著我，我總感覺怎麽我和別的孩子不一樣？不用去想什麽，別的孩子能得到的，自己肯定能得到。別人沒有的，隻要我說聲，肯定就有。就這樣不好不壞的混著日子。沒考上好點的大學，我就在家裏發呆。我想到了，其實我想吃點苦。所以就來報名參軍了。我想，在部隊我一定能找到自己的理想。其實這是我第一次選擇自己的路。我不會放棄的。嘿嘿，班長，你呢？你為什麽到的部隊啊？”

班長也不回答，接著點道：“不錯，你狗日的幸福。趙峰，你呢？”

趙峰激動的說道：“班長，其實我哥哥也是當兵的。他經常給我說起部隊的事情。以前他老欺負我。但他參軍後，我再見到他的時候，他是那麽的成熟。顯得那麽的穩重。再也沒有欺負過我，還經常保護我。我做錯了，也給我講很多道理。為什麽會有這麽大的變化？我想，應該是部隊裏把他鍛煉出來的。他自己也說了，沒有部隊，就沒有他的今天。他很感激部隊的。再加上99年的大閱兵，那氣勢，嘿，要不是年齡不到，我去年就來了。所以一到年齡，我就來報名當兵了。家裏人都叫我好好幹呢。”

班長點點頭，又對鄭明問道：“鄭明，我記得不錯，你是城市兵吧？讓你去種植班種地，有什麽想法沒有啊？”

鄭明伸個腦袋說道：“班長啊。我就是來混兩年，然後回去，我家好給我找路子安排工作。沒什麽想法。種植班的老兵很好，活又不累。我不懂的他們都教我，我學了不少呢。”

班長哈哈一笑後說道：“哈......你個狗日的還不累，你個鬼東西。看來出工沒出力啊。你們李燕飛班長倒是老在我旁邊咋呼著腰疼。不過你確實攤著些好班長啊。希望你好好珍惜下這些老同誌們的情誼啊。餘小慶，你說。”

餘小慶把身體直了直：“班長，你知道我出身在軍人家庭，我最大的願望就是當個兵。雖然家裏說可以讓我考軍校，可我咋就不是那讀書的料。所以軍校沒考上，就報名來參軍。人家都說在部隊考軍校好考，班長，聽說被評優秀士兵啊，當班長啊這些有加分？是嗎？”

班長深吸一口香煙，好久才吐了出來，望著餘小慶說：“知道為什麽考不上麽？你平常想得太多。做得太少。報複過大。你怎麽不想想現在的你應該幹些什麽？”望著低下頭去的餘小慶良久，班長才轉頭對格桑多金調侃著說道：“格桑，你個多金的。你說說說。”

格桑多金操著口不地道的漢語說道：“哎呀，班長。你怎麽現在就問我了呢。我還沒想好我為什麽來當兵的嘛。他們都考不上來當兵的嘛，我又不認字，沒什麽理由啊。我怎麽回答你嘛。”

班長差點沒被嘴裏的煙嗆死，在那不停的咳了起來。曾兵他們也都抱著肚子在床打滾。班長咳夠了。喘了兩口氣，笑罵道：“哎呀。我說格桑，你個多金的。你個驢日的有什麽水平我還不知道嗎？你就那給我裝吧，啊。你現在又落我手裏了，你再裝，再裝你藏語也別說了，我讓人教你英語。你就認字了。還是國際通用字。”

格桑多金一聽。驚得差點跳起來：“別，別，別呀，班長，哎呀，那嘀咕嘰咕的東西，比漢語難多啦。哎呀。好好好，我說嘛。家裏窮嘛,人家沒文化嘛，打工沒人要嘛。到處混嘛，混一混的就混進來了嘛。”

寢室一片笑聲。把剛才沉悶的氣氛衝淡不少。曾兵他們打滾的程度更大了。班長也在那抽笑著，等大家笑夠了，班長揮著手說道：“我靠。狗東西是特務啊？混進來的？我咋沒看出來了。滾滾滾，滾一邊聽著去。記得以後多去閱覽室多看點書,不懂的可以問我。曾兵，你說。”

曾兵想想說道：“班長，被老爹陰進來的算不算？”

班長說道：“算，可為什麽要陰你進來呢？”

曾兵狠狠的回憶了下，說道：“大學沒考上，又貪玩。整天無所事事。怕我在社會上學壞了。老爹就想辦法陰我，讓我進來了。想讓部隊好好教育下我。也為了以後有好點的工作。”

班長哦了聲：“看你平常老老實實，不象那麽貪玩的人啊。需要教育？嗬嗬，難道心理有什麽壓力？”

曾兵說：“不知道，沒什麽壓力，隻是感覺心裏有點壓抑的味道。”

班長又問道：“你老爹怎麽陰你了？”

曾兵老老實實的把事情大概說了一遍，然後總結道：“我就是這樣被民主進來了。”

寢室裏又是歡聲笑語一片。班長笑夠了說道：“你的壓抑，可能應該是，不是自願參軍的關係。可能還沒適應，沒想通吧？看來你得好好調整下自己了。不然沒時間了。真的。最好現在就調整好。劉會，平常就你話多。你說說。”還沒等曾兵弄明白什麽沒時間了，班長也不給機會讓他問，直接問了劉會。

劉會充分發揮了臉皮厚的特點，哈哈一笑道：“班長，工作，這是地球人都知道的事情。”

班長微微一笑，手一指。點了最後個兵：“張雲華。”

張雲華爬起半個身子，特別激動的說到：“班長，我是湖北人，還記得98年抗洪嗎？我就是親身經曆的，我覺得當兵真偉大。我也感激解放軍。所以我也要當解放軍，為人民造福。所以就沒在外邊打工，就回來當兵了。班長，你呢？你是為什麽啊？”

當張雲華問了這個大家都關心的問題後。大家都望向了班長。班長掐了手中的煙，狠狠看了張雲華一眼：“就你高尚，你以後能都有這樣的態度就好了。態度決定了一切。既然你們都說了為什麽當兵。要麽工作，要麽是羨慕，要麽是學習，什麽什麽的，為什麽什麽原因都可以成為來部隊的理由？不管你們在家如何，家裏都會把你們放心的交到部隊？”

望望大家，讓大家想了想繼續說道：“那是因為部隊是個大溶爐，不管你們以前是怎麽樣的。以後你們隻能變成一個樣子。那就是名真正的軍人。懂得保家衛國，樂於犧牲奉獻的軍人，部隊能使你們得到你們自己想要的一切，但前提是你們得成為一名真正的軍人。什麽才是真正的軍人？你們想過嗎？”

班長見新兵們搖了搖頭，又繼續說道：“為什麽你們穿上了軍裝都不想想什麽是真正的軍人？真正的軍人是鐵與火煉出來的鋼。為什麽叫煉？那就是磨練，在磨練中真正經得起考驗的，才能成為鋼。怎麽才經得起考驗？要你們有理想，有信念，才能堅持得住磨練，才能經得起考驗，才能在磨練中把這種理想，信念化成自己的力量。而逃避和放棄這種磨練的人，隻能成為煉鋼後的渣子。是鋼是渣到時候一目了然了。”

向大家望了望，班長繼續說道：“所以，你們家的家裏都希望你們來部隊，不是為別的，其實隻有一個目的，成為一塊鋼。至少能成為一個對社會對祖國有用的人，不講貢獻，有用就好。而不是負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