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的時候,武媚娘終於累的睡了過去。

將她抱到另一個房間安置好,他也沒有要離開的意思,反而在她身旁躺下,

八年了,他有八年沒有這麽摟著她睡覺了,他的動作小心翼翼,一方麵怕吵醒她,另一方麵竟然有些緊張。

他那表情,就好像第一次這麽抱著一個女人睡覺

歎了口氣,他掖好被子,便緊緊地圈著她閉上眼睛。

當清晨的第一縷陽光撒進來時,武媚娘已經醒了。

昨夜的哭泣讓她的眼睛紅腫不堪,難受非常,費了好大的勁才把眼睛睜開。

入眼的是一張熟悉的放大的臉孔,她似乎好半響才反應過來這是怎麽回事。

有些驚訝,卻沒有像古代女子那樣失聲尖叫。

你動了動唇,她才發現不止眼睛難受,喉嚨更是沙啞的不行。

媚媚男人喚了一句,忽然一個翻身便壓了上去。

武媚娘本能的想推開他,剛動一下就被他抓住了手。

媳婦,別拒絕我。他的嗓音低沉沙啞,帶著魅惑萬千的姿態,目光直直落到她唇上。

有那麽一刹那,武媚娘隻覺得心亂如麻,神色複雜的望著他。

沒有給她再次反抗的機會,他的吻就直直落到她唇上,不過並沒有霸道強勢的進攻,隻是輕輕緩緩的磨砂著。

媽咪門口忽然響起一聲稚嫩的聲音。

兩人恍如夢中驚醒

她忙的推開他,站起身理了理身上的衣服。應了一聲便去開門。

小阿狸進來看到老鳥明顯有些驚訝,歪著腦袋一臉可愛,爹地。

老鳥滿是無奈,真是成也阿狸,敗也阿狸,剛剛那麽好的氣氛,就被小丫頭攪和了。

捏著小阿狸的臉,他有氣無力,寶貝,爹地該拿你怎麽辦

爹地。你怎麽了你喉嚨不舒服嗎小阿狸眨著大眼睛。無辜的問。

脫了鞋三兩下爬到**,伸手就去摸他的額頭,小模樣乖巧的緊。

老鳥望著天花板,欲哭無淚。

乖。爹地沒事。隻是餓了。

是餓了。餓了七八年了

哦,那讓媽咪給爹地做好吃的。小阿狸好心的建議道。

老鳥碰了碰她的額頭,臉上的笑有些無奈。目光掃向武媚娘,媚媚,我覺得咱閨女可以去上學了。

武媚娘聽出了他的意思,臉上滾燙,白他一眼,就去了浴室洗漱。

爹地,阿狸想去上學。一聽老鳥提到那兩個字,阿狸眼睛忽閃忽閃的望著他,小模樣可愛的讓人恨不得一直捏著她的包子臉。

乖。過幾天吧,等爹地安排好了就送你去。竟然他閨女想去,他自然沒有拒絕的道理。

耶爹地最好了小丫頭興奮的親了他一口,手舞足蹈起來。

老鳥摸摸她的腦袋,瞬間化身慈父的姿態。

他覺得他這輩子做的最對的事就是那晚了,如果他沒有那麽做,就根本不可能會有小阿狸,沒有小阿狸就沒有現在的一切。

可能她不會離婚,也可能他會娶別的女人,從此兩人的世界再無交際。但命運這東西就是這麽奇妙。

兩種行為,便可以產生兩個後果。至於到底是好是壞,隻有經曆了才會明白。

隻要結局是好的,過程他已經不在意了。管他以前是誰對誰錯,誰對不起誰,隻要他們現在在一起了,那便是幸福的。

武媚娘洗漱好,就去做飯了。

鳳少卿慢悠悠的也從**起來,讓小阿狸等著,他就往廚房的方向去了。

突然腰上一緊,讓原本專心致誌做早飯的武媚娘嚇的差點沒把鍋鏟扔了

反應過來是他,她又停止了掙紮,隻是出聲小聲道:別鬧。

我沒有鬧。他的腦袋擱在她的頸肩,用淺淺的胡茬刮著她白皙的脖子,用著極盡呢喃的聲音,媚媚,嫁給我。

他今天的態度,比以往更加認真,自從昨晚過後,他已經不想再等了

天知道那麽抱著她,他有多想碰她。

竟然結婚是遲早的事,他真的不想再浪費下去。

而且,他等的了,他家兄弟可等不了

別這樣,一會兒被阿狸看見了。她別開腦袋,臉上滾燙滾燙的紅。

那你答應我。他沒有放開,反而圈的更緊了。

你什麽時候這麽賴皮的

誰讓你一直吊著我。他有些賭氣。

武媚娘無語了,掐了下他的手,希望他能因為疼痛放開。

老鳥倒是放開了,不過不是因為她掐自己。

他把她的身子轉過來,麵對自己,用著盡量使自己顯得卑微的語氣,媚媚,你就可憐可憐我吧

武媚娘笑了,錘了他一下。

你這樣我當你是答應了啊。那行,咱明天領證去他邊說,偷偷瞄著她的表情。

武媚娘白他一眼,竟然沒有生氣,過完年再說。

過完年再說

這意思是

答應了

12月底了,這離過年沒幾天了吧陰曆年也是年啊

激動過頭的男人不確定的又試探了一遍,那咱說好了啊,過完年就把證領了

至於其他的,還是領完證慢慢說他現在已經有些迫不及待了,恨不得馬上到明年,這樣她就不能反悔了

武媚娘沒有回答,隻是深深的看了他一眼。

鳳少卿高興的一把抱起她,在廚房裏轉了兩圈。惹來她的驚呼連連。

你幹嘛她板著一張臉,目光瞟向客廳的方向。

他放下她,將她的身子重新擺正,快做飯,餓死了。

到底是誰打擾她做飯的

沒了某人的打擾,早飯很快便被端上桌。

很久沒有吃過這樣的早飯,老鳥高興的不行,一家三口的氣氛和樂融融。甚至老鳥還用著金貴的手指給母女倆剝著白雞蛋。

小阿狸眼睛眨啊眨,帶著疑惑,爹地。你很高興嗎

某人咧了咧嘴。笑的賤氣十足,是啊,因為爹地要和媽咪結婚了。

結婚是什麽小阿狸不懂。

就是以後爹地都會跟著媽咪和小阿狸一起住,阿狸能每天見到爹地。他用著小孩子能聽懂的話解釋。

哦。小阿狸有點懂了。那爹地媽咪趕快結婚吧。

隻要爹地能一直跟她們住在一起。她就心滿意足了。

乖。這個你得問媽咪了,你得讓她盡快嫁給爹地。老鳥摸著女兒的腦袋,將目光投向武媚娘。

媽咪小阿狸也看向她。

在她看來。媽咪應該是喜歡爹地的,因為爹地是這個世上對她們最好的人

乖乖吃飯。武媚娘並沒有回答,將牛奶遞到她麵前。

小阿狸歪著腦袋,有些不懂了。

難道媽咪不喜歡和爹地一起住嗎可是她真的很喜歡爹地啊

吃過早飯,鳳鳥人就去了部隊。

小阿狸聽著武媚娘的吩咐,正在認真的寫字。

趁著今天天氣不錯,武媚娘便把棉被拿出來曬一下。

做完這些,門口便傳來敲門聲。

來了。她應了一聲,覺得有些奇怪。

這個時候會有誰來不該又是隔壁那個鄰居吧如果是安小書的話,她有鑰匙,別說敲門了,不偷偷遛進來嚇人就不錯了。

當門打開,看清外麵的人,她眉頭皺的死緊。

武小姐,我們談談吧。

這個人,八年前她見過的,雖然已經五十多歲,可皮膚卻保養的很好。她正是鳳少卿的母親,鳳夫人。

猶豫了幾秒,她還是讓開一條道,讓對方進來。

同時,她遣了女兒去房裏做功課。小阿狸很乖,知道媽咪有事要談,便拿著課本進去了。

這是你住的地方打量著周圍的一切,鳳夫人問道。

嗯。

武媚娘給她倒了水,臉上說不出是喜是憂,讓人永遠猜不到她在想什麽。

說吧。坐在她對麵,武媚娘說道。

竟然有些事必須要麵對,她也不是喜歡逃避的人。因為與其被人背後捅刀子,不如把事情全部先說清楚。

鳳夫人沒有拐彎抹角,一句話切入了主題,問道:阿狸她真的是是卿子的女兒

能一口叫出阿狸的名字,也說明了她肯定下了不少功夫。

你想知道什麽

雖然知道來者不善,但隻要涉及女兒的事,武媚娘都不會退讓。

武小姐,我知道以前是我對不起你,一切都是我的錯我不求你原諒我,我隻是想來看看孩子。鳳夫人臉上的表情有些憔悴,沒有了八年前的盛氣淩人,多了一絲憂愁。

不過,武媚娘從來不是一個喜歡同情別人的主,尤其這個人還是曾經對自己做出那些事的人。有些事,她可以退讓,但有些事,哪怕付出再大的代價,她也不會屈服

她不管什麽有錢有勢,她隻在乎女兒,隻要女兒平平安安。

所以,如果有誰想從她這裏奪走女兒,她拚盡全力也不會讓對方得逞

孩子是我的,與鳳家無關。

可她畢竟是卿子的血脈啊也是她的親孫女。

那又怎樣如果你今天來是想告訴我關於孩子的撫養問題,那麽我可以明確的告訴你,以前的事我可以不計較,但唯獨阿狸,誰也不能搶走她

她的態度很堅定,語氣不卑不亢。

她隻有阿狸了,隻有這麽一個女兒。她不敢想象沒有了她自己該怎麽辦。

你誤會了,我不是那個意思。大概是她那樣的目光感染了鳳夫人,鳳夫人忙的解釋。

那你是什麽意思

不會就是跑來祈求她的原諒她又不是傻子

鳳夫人頓了一下。

兩人就那麽對視了幾秒。

你知道這麽些年,卿子為了你鳳夫人忽然毫無預兆的跪了下去,說了些莫名其妙的話,我已經得到報應了,我的兒子已經七年沒有叫過我這個母親了。

那樣的語氣,那樣的卑微,是不該出現在那樣驕傲的人身上。

武媚娘皺眉,更多的是詫異。

你別這樣。過去扶起她。武媚娘表情緩和不少。

隻要對方不是來跟她爭女兒的撫養權。她並沒有什麽苦大仇深的恨。

而且,讓一個五十多歲的女人向她下跪,她當不起。不說別的,她好歹是小阿狸的奶奶。

鳳夫人聲音有些哽咽。當年的事。都是我的錯。與卿子無關,你別怪他

今天的鳳夫人有些奇怪,說出的話更是奇怪。武媚娘不知道該怎麽形容,就是覺得不太像八年前見到的那個女人。

如果你是因為我的關係而拒絕卿子,我希望你能明白,我已經不會再反對你們了。我隻想他好好的。我隻有這麽一個兒子,我不想失去他。請你體諒體諒我的心。

其實也不是她不想反對,而是反對了根本也沒用。那樣做,隻會讓她徹底失去那個兒子。與其這樣,不如成全他。說不定還能挽回些什麽。

我知道。同是身為母親,武媚娘又怎麽會不懂。

隻是每個母親為自己子女考慮的方向不同。窮人有窮人的活法,富人有富人的路,她幹涉不了別人的,隻能走好自己的。

那你是原諒卿子了鳳夫人詫異的看著她。

這些事本來就跟他無關。武媚娘臉上表情平靜淡漠,就好像真如她口上所說。

那你的意思是

鳳夫人也算閱人無數,可她卻猜不到眼前這個女人的心思。

她甚至不敢相信,她會那麽容易就原諒自己,這讓她有些自慚形穢。

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

人的一輩子要煩心的事太多,實在不該自尋煩勞。

武小姐鳳夫人有些激動,上前握住她的手。

武媚娘笑笑,淡漠的抽回手。

不計較是一回事,可她也沒和對方好到這個份上吧。

鳳夫人尷尬的笑笑,武小姐,我今天來還有一件事想求你。

武媚娘示意她繼續說。

你能不能把阿狸叫出來讓我看看她的目光中有些期待的情緒,語氣也軟的不行。

雖然是詢問的話,可武媚娘也看出她勢在必得的決心。

嗯了一聲,她算是同意了。

畢竟阿狸再怎麽說也是鳳家的血脈,武媚娘沒有資格不讓孩子認奶奶。而且,對方話都說到那個份上了,她如果拒絕,反倒顯得不近人情了。

去房裏喚了阿狸出來,看見她,鳳夫人眼睛都有些挪不開了。

阿狸輕聲喚了聲,鳳夫人激動不已。

小阿狸有些不解的看向武媚娘,拿不定主意。

阿狸,叫奶奶。摸著她的腦袋,武媚娘囑咐道。

奶奶。雖然一開始有些猶豫,後來阿狸還是很聽話的叫了一聲。

誒,乖。鳳夫人眼眶微紅。

她以前雖然不喜歡武媚娘,可孩子畢竟是無辜的。而且,現在看來,武媚娘除了家事差點,人品倒還不錯。

從她肯原諒自己這點,鳳夫人第一次正視了她。

拉著小阿狸仔細瞧了一會兒,鳳夫人臉上滿是慈愛,再怎麽說阿狸也是卿子的骨肉,她有什麽不喜歡的理由。

你和卿子的事如果確定了就盡早辦下來,也好讓阿狸早點認祖歸宗。

她的話讓武媚娘手一頓。

別的我可以不介意,可是阿狸畢竟是鳳家的血脈。我希望她能跟著卿子姓。你也應該理解我作為一個母親的心。

武媚娘離過婚這事她已經不計較了,誰讓自家兒子就是稀罕她,可鳳夫人不想讓別人以為阿狸是武媚娘跟前夫的女兒,這是任何一個母親都接收不了的。

姓鳳鳳梨

武媚娘有點想笑。卻怎麽也笑不出來。

好在鳳夫人待了一會兒便走了。

隻是饒是武媚娘這樣的性子,也不免因為鳳夫人的一些話產生些許的想法,可想法終歸隻是想法,她已經習慣了把什麽事情都往肚子裏咽。

當然了,這不包括暗暗維護媽咪的小阿狸。

她雖然很多事情都不懂,可她也看得出自從那個奶奶來後,媽咪就有了心事。

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晚上吃著飯。她便把這事抖了出來。

爹地,奶奶是誰她偏著腦袋無辜的問。

鳳少卿一愣,頓時就猜到什麽,怎麽了

今天奶奶來找媽咪了。小阿狸當了這打報告的主。自然要把發生的事告訴父親大人。

媚媚老鳥有些緊張。下意識看向武媚娘。

沒什麽。你不用這個樣子。武媚娘覺得有些想笑,尤其是他現在一點風吹草動就草木皆兵的樣子,越發的不像他。

鳳少卿觀察了她好一會兒。確定她沒有生氣才敢繼續說下去,不管她說了什麽你都不要聽,她是她,我是我。

她也是為你好。

那你沒有生氣吧他比較關心的是這個。

武媚娘搖頭。

他鬆了口氣。

八年抗戰,好不容易進展到這步,他可不想這個時候出什麽岔子,不然他會無辜的找豆腐撞死的

媳婦,你真好。

眼巴巴望著她,老鳥現在的樣子百分百的耙耳朵。

羞羞。小阿狸笑彎著眼睛,小聲的說著。

阿狸

被女兒這樣說了,武媚娘瞬間板著臉喝了一聲。

不過,現在的小丫頭學聰明了。

爹地求救的看向老鳥,她盡量裝出一副可憐的樣子。

乖,不怕,有爹地給你撐腰老鳥豪氣幹雲的拍著胸脯,末了又怕媳婦下不來台,補充道,不過,你媽咪臉皮薄,咱說話得委婉一點知道不

哦。小阿狸很認真的點頭,一雙大眼睛精靈異常。

武媚娘瞪他一眼,鑒於有女兒在不想跟他爭論,板著一張臉在桌下狠狠踩了他一腳

哎喲老鳥痛的呲牙咧嘴。

爹地,你怎麽了小阿狸看不懂了,關切的問道。

嘶沒沒事,爹地隻是被螞蟻咬了一下。

哪裏有螞蟻小阿狸說著就低頭去找。

鳳少卿拍了拍她,別看了寶貝兒,她已經跑了。

被稱為螞蟻的某人正恨恨的瞪著他。

媳婦,別看了,老子知道自己長的帥老鳥臉皮厚的說。

得寸進尺怎麽來的就這麽來的

能這樣跟她調情,簡直是人生一大樂事

都說打是情,罵是愛,他媳婦剛剛踩的那麽狠,肯定是稀罕極了他的至少除了他再沒人能有這待遇了。

從安家回來,安小書心情很不錯。

這些日子忙東忙西的,已經很久沒有回安家一趟了,雖說距離上次親爹媽和老爸見麵時間並不長,感覺卻是不一樣的。

不管怎麽說,也是她的一份孝心。

回到西陵家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了,一進門就聽見放電視的聲音,看樣子是兒子們放學回來了。

還沒走到客廳,忽然小包子跑了過來,衝著她就大喊了一句,麻麻,看我的大象

噗反應過來的安小妞差點沒一口血噴了出來

結合剛剛進門聽到的電視聲音,她渾身的毛發差點豎了起來

難怪兒子會變成那樣,他竟然在看蠟筆小新

小九

捏著拳頭,她咬牙切齒的喊了一聲。

哈哈,被騙了吧小九做了個鬼臉。趁著她不注意,就朝著屋外跑去。

臭小子,你給老娘站住

小小年紀,竟然不學好,簡直生恨

安小書追殺過去,今天非要打小家夥的屁股不可

結果她自然沒有打成了,西陵家有老爺子這個溺愛曾孫子到極點的老頭,她哪裏有機會下手。

可是,一向乖巧的兒子竟然學壞了,這讓她很是惱火

西陵昂。你倒是管管你兒子。你看看他,小小年紀不學好,像什麽話晚上西陵昂回來,安小書就委屈的告狀。將下午的事霹靂啪啦說了出來。

昂爺隻是深深看了她一眼。安慰的拍著她的背。

太可氣了。小九肯定是跟你這臭流氓學的她氣不打一處來。尤其想到自己竟然被一個小孩子耍了。

瞎說,小九明明是像你。男人幽幽的飄來一句。

像她她哪有這麽流氓

你別把責任推到我身上,以前小九跟著我好好地。自從你教過後,他就學壞了

好了,別氣了,明天我說說。看著小妞兒炸毛的模樣,西陵昂忙的貼心的一邊幫她順毛,一方安慰。

他現在都不怕我了。耷拉著腦袋,安小書直歎氣。

小妞兒,過完年咱們把婚禮辦了吧。到時候你想去哪裏度蜜月

這話題跳躍性太大了,讓安小書一時反應不過來。

你說啥

耳朵聾了他涼颼颼的瞟了她一眼。

我說,是你傻了吧我啥時候答應你的求婚了還有他那啥口氣,根本沒有要跟她商量的意思,感覺已經安排好了似得。

她最不爽他這點了

管你同不同意。昂爺的話很任性。

拜托,大爺這是求婚該有的態度嗎

安小書翻著白眼,賭氣的小聲嘟囔著,哼,誰說要嫁給你了

嫁不嫁眸子染上些許的赤紅,男人緊緊的盯著她。

她有些發虛,還是嘴硬道:那你給我唱你是我的小蘋果唱了我就答應。

時間靜了三秒。

令安小書做夢也沒有想到的是,西陵昂竟然真的給她唱了起來

低沉沙啞的嗓音,逗比的歌曲從他嘴裏出來忽然變得深情不已。

安小妞大張著嘴,能塞下一個鴨蛋

唱了一會兒,他就停了,看著她,認真的問,可以了嗎

安小書伸手捏了捏他的臉,忽然中風的大喝,何方妖怪,還不快快顯形

白癡男人一巴掌拍在她的腦門上。

安小書難得沒有跟他計較,兩條眉毛都快打結了,西陵昂,你沒事吧還是被什麽附身了

老子附你的身他冰冷著一張臉,那表情恨不得吃了她。

安小書真是打死也不敢相信他真的會唱這麽逗比的歌,明明以前普通的歌曲他也不唱的。

話說,唱的還真不錯

西陵昂,我太感動了轉了轉眼珠子,她忽然笑嘻嘻的摟著他的脖子。

快說,蜜月去哪裏西陵昂橫了她一眼,明顯感覺小東西笑的有些邪。

事實證明他的預感是對的。

雙手掛著他的脖子,她彎著眼睛,咧著小嘴兒,爬長城好了,你抱著我走上去,我就心滿意足了。

男人冰冷的目光射了過去

安小妞,裝逼是要付出代價的

哪有,人家真的很想去嘛。她嬌羞的眨著眼睛,你想想啊,那麽遠的距離,如果你能抱著我上去,我一定肯定感動死了

是嗎他冷冷的蹦出兩個字。

她重重的點頭。

他會讓她更加感動的

隨著他拉高被子的動作,屋內頓時響起驚天動地的聲音

一晃眼,元旦便到了。

雖然頭天晚上鳳少卿說過今天晚上會趕回來過年。

不過,這一溜煙都晚上九點了,卻還沒有動靜。

其實,武媚娘也沒有故意要等他的意思。甚至沒有把他的話放在心上,畢竟今天再怎麽也是過年,部隊的紀律不比其他,像這種時候,軍官大多都是在部隊與士兵同樂。

就算不是,他回的也應該是鳳家,而不是她這裏。

哄著小阿狸睡著,她看了看時間,也準備睡覺。

就在這個時候,門口忽然傳來鑰匙轉動的聲音。

心裏沒來由的咯噔一下。

循聲望去。果然是鳳少卿來了。

你怎麽過來了都這麽晚了。

媚媚。他走近她。滿身的酒氣撲麵而來。

武媚娘皺眉,臉上是平日的淡漠,語氣好歹不那麽生硬,你喝酒了

喝了一點。

那趕快回去睡吧。

媚媚。我不想走了。

什麽

他忽然圈住她的脖子。

武媚娘心裏一驚。正想拍開他。忽覺脖子上一涼。

新年快樂。他低沉沙啞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她低頭一看,脖子上多了一條項鏈。

武媚娘剛想伸手。

不許摘他霸道的拉著她的手,緊緊的捏在掌心。新年禮物。

武媚娘嗯了一聲,臉上有些不自然。

鳳少卿臉上一喜,把她拉到懷裏,緊緊的摟住。

媳婦

武媚娘已經習慣他口無遮攔的稱呼。

你沒事吧

可以嗎他抱著她,輕輕磨砂著她的脖子。

武媚娘身子一顫,就要推開他。

他手上一用力將她禁錮在自己懷裏,低頭便吻了下去。

屋內的氣氛一下變得燥熱起來

微微的酒氣在兩人之間來回縈繞,使得空氣都變得曖昧起來。

她的心跳如鼓,輕輕推搡著他,鳳

媳婦,叫老公。男人稍稍離開她一點,讓兩人的額頭緊緊相貼,用著小到隻有兩個人才能聽到的聲音呢喃著。

武媚娘有些慌了神,你醉了。

我沒醉。他一隻手摟著她,一隻手握著她的手貼到自己胸口,讓她感受著自己快速跳動的心髒。

媚媚,我愛你。說完,他一彎腰將她攔腰抱了起來,大步往臥室走。

昏黃的燈光下,她的臉上像是喝了酒般,微微的發紅。

她想拒絕,可是一接觸到他那強烈渴求的眸子,就連開口的力氣也沒有,隻能圈著他的脖子不讓自己掉下去。

屋內光線很暗,隻有從白色的窗簾外射進來的朦朧霓虹光。

不知道是不是受了他的感染,她有些醉了,醉到連推開他的勇氣都沒有。

或許,是她已經不想推開了。

再堅強的女人也有脆弱的時候,女漢子並不是真正的漢子,雖然她嘴上說著一個人生活也沒什麽不好,但又有哪個女人不想得到男人的寵愛

這種事她並不是衝動之下做的決定,當一個人習慣了什麽事情都獨自承擔時,忽然闖入了另外一個人,他讓她習慣了從此兩個人的生活。

竟然遲早都是要給小阿狸找個爸爸的,鳳少卿無疑是最好的對象。

八年的打磨,他早已不似當初的他,他為她做的那些事,說不感動是騙人的,她的心腸又不是石頭做的,怎麽會沒有感覺。

媳婦,別拒絕我,讓我愛你

他似生怕她在關鍵時刻拒絕,不停的安撫著。

她撫上他的臉頰,目光中柔軟一片。

不到片刻,便有微微的喘息聲響起,被壓低再壓低,在屋內不絕於耳。

天還沒有亮的時候鳳少卿就醒了。他沒有開燈,也沒有翻身下床的打算,而是就著台燈的光線,認真觀察著懷裏女人的臉。

昨晚的一切,像電影的慢動作,在他腦中不停的播放,讓他唇角不由浮現一絲笑意。

肖想了八年的人兒,如今正躺在自己懷裏安心的睡著。她的溫度,呼吸,每一樣都清晰的不能再清晰。

這讓他想到一句話,辦了她,真他媽做夢都要笑醒了

也是現在沒人看見,不然準被老鳥人臉上的賤笑引的汗毛直豎

忽然。睡夢中的人兒動了一下,一隻白皙的胳膊伸出被子外,直直打在鳳少卿的身上。

他一愣,有些哭笑不得。

怕她著涼,他很小心的掀開被子將她的手放了進去。

武媚娘睡覺本來就淺,被他一動,就醒了。

對上他的眼,她一開始有些茫然,而後有些不自然的低下頭。

哎呀,媚媚。對不起。我昨晚喝多了。撓了撓頭,鳳少卿趕緊的開始懺悔。

其實某人是借酒裝瘋,本來就沒喝多少酒,哪裏會醉。

那你的意思是想當做什麽事也沒發生武媚娘盯著他。眉頭蹙了蹙。

鳳少卿有些轉不過彎。呆呆的眨了幾下眼睛。

啊他張著嘴。

不明白算了。武媚娘拿過床頭櫃上的衣服。準備下床。

他一把將她拉了回來,媳婦,想去哪

你別鬧了。阿狸要起來了。她的語氣不像平日那麽冰冷,眸中也盡是柔情。

又是阿狸,那個讓他又愛又無奈的小家夥。

雖然他很不願意去想,但還是必須得想,小丫頭那麽小,被看見了實在不利於她的成長。

趁著她穿衣服的時候,他也慢條斯理的穿好衣服。

等兩人都穿好衣服,他把她重新拉到自己懷裏。

媚媚,咱什麽時候把證領了吧他趁熱打鐵,試探的問。

嗯。

你答應了他有種見鬼的感覺。

她回頭奇怪的看著他,阿狸要在京都上學,得把戶口落下來。

原來是托的女兒的福

不過,即便是這樣,老鳥還是很高興。

因為他心裏清楚,如果她不同意,就算他用女兒說事她也不會屈服。

那過幾天搬到我那邊去住吧,總住老大這裏也不是長久之計。

要是首長能收點房租還好,問題是他想送錢人家還不要,雖然是兄弟,可親兄弟還明算賬呢

鳳家她動作一頓,問道。

不是,就我一個人住。他知道她在顧慮什麽,也知道她心裏的結。

嗯。她點了點頭,算是同意了。

其實她的想法也和鳳少卿差不多,雖然安小書一再說不要跟她客氣,可越是這樣,她反倒不好意思。

再好的朋友關係,也不能三番四次的麻煩人家,她自己心裏都過意不去。

媳婦

老鳥覺得他最近肯定是走運了,不然能好事一樁接著一樁的來

為了不讓女人有機會反悔,老鳥很快便打了結婚報告,直到把證辦下來他都有點不真實的感覺

可確確實實他們已經結婚了

這是他做夢也沒料到的,事情會發展的這麽順利。看來的確付出是有回報的,隻是時間問題。

這幾天裏,老鳥都處在一種呆萌的狀態,身上的戾氣沒有了,取而代之的是見人就笑。

這讓特種部隊的士兵們有一種渾身寒顫的恐懼生怕這是老鳥的笑裏藏刀。

與此同時,小阿狸的戶口也辦下來了。

看著上麵的名字,武媚娘有些愣神。

武離,小阿狸還是之前的名字,還隨著她姓,這讓她有些詫異。

其實鳳夫人說的事她也不是沒有考慮,阿狸本來就是鳳家的女兒,跟著鳳少卿姓再正常不過了。

可是他卻沒有私自改掉,而是遵照之前的。

當然了,老鳥也不是不想改成自己的姓,但又怕自家媳婦多心,所以才維持著原狀。

反正他不擔心,大不了以後再生個跟他姓的。一輩子還有那麽長,湊一桌麻將是沒有問題的。

不過在這之前,他還想過一下二人世界。

不知道西陵昂怎麽跟老爺子說的,老爺子竟然同意了小佳跟霍臣的婚事。

時間定在年後,三月,一個桃花盛開的季節。

算算時間,已經隻有兩個多月了。

本來沒定下來時還有些著急,可定下來後。就更急了。

加上是在過完年後,所以現在就得開始準備。

老爺子的意思,是想在西陵家辦,以彰顯西陵家嫁女兒的派頭。不過後來小佳卻拒絕了,在她看來,不管她是誰家的女兒,都隻會是霍臣的妻子。

霍臣的家庭不像西陵家這麽富裕,自然不能像老爺子說的那麽鋪張,雖然老爺子一再強調所有的事物西陵家一手操辦,但霍臣卻拒絕了。

他是個男人。就算再窮。也斷不會用她娘家的錢操辦自己的婚禮。

而他的意思,隻想請一些熟悉的人。一方麵他不想讓人覺得他跟小佳在一起是圖了她娘家的錢,而隻是單純的愛她;另一方麵他認為婚姻是兩個人的事,隻要他們彼此相愛。場麵再大再小又有什麽關係。關鍵是有意義。

小佳聽了那些話。自然是讚同的。都說出嫁從夫,她也必須要為他考慮,隻要是他覺得對的事。她都會全力的支持。

因為他說他愛她,對於她來說便夠了。

婚禮隻是一個形勢,就算他說不辦她也會欣然同意的。

當然了,霍大大也不可能委屈她到那種地步,婚禮是每個女人夢寐以求的事。他不會讓自己的女人有遺憾。

所以這段時間,大家幾乎都是很忙。

安小書也挺忙的,這幾天要陪著小佳去試婚紗。雖說婚紗都長的差不多,但哪個女人又不希望自己穿的是世上最美的

看著滿目的潔白顏色,安小書兩隻眼睛都變成了星星眼。

這會兒子,她真是恨死了自己的裝逼,不然也可以穿上這麽美美的婚紗,接受親戚朋友們的祝福,想想都覺得醉了

更醉的是,她覺得西陵昂變了,不像以前那麽寵著她了,簡直對她愛理不理的,每晚回到家也待在書房好久不肯出來。

算算時間,他已經好一陣沒有碰她了。

這讓她小小的心髒很是受挫,她覺得,他好像已經不愛她了,或者已經厭倦她了

不管是哪種,都挺打擊人的。

出了婚紗店,兩人並沒有急著回西陵家,想趁著現在置辦幾件衣服,安小書也想幫西陵昂買幾雙襪子,今兒個早上她看到首長的襪子破了,就想到這茬。

她其實挺為自己不平的,為了他,她現在真是半點脾氣也沒有了,像隻軟柿子被他揉捏,結果心心念念的還是他。

這也是現在,要擱以前,他要是不理她,她早衝到他麵前要求單挑

正發愣,也沒注意到身邊,突然就感覺大腿被人撞了一下,她低頭一看,是一個七八歲的小男孩。

安小書一笑,將他的身子扶正,正要開口。

忽然,一股不舒服的感覺從心底陡然升起

一抬頭,她就對上一個鬼氣森森的人影。為什麽說是鬼氣森森,因為那個人正用一種怨毒的眼神盯著小佳

安小書的第一感覺就是把小佳拉過來,畢竟這世道,大白天碰到幾個變態也不是什麽新鮮事。

可沒想到的是,在她拉小佳的同時,那人忽然拿出一個什麽東西潑了過來而安小書這一拉,剛好將小佳從那些東西下拉了過來。

可即便這樣,還有有些濺到了小佳的手上。

小佳忽然一陣驚呼一股鑽心的疼在手臂上蔓延開來,疼的她眼淚都快掉了下來。

兩個字忽然浮現在安小書的腦海。

是硫酸

而那個剛剛鬼鬼祟祟的人,見行動失敗,便倉皇的逃跑了。

安小書擔心著小佳,顧不得去追。

小佳。驚呼著,她忙的查看小佳的傷勢。

硫酸這東西可不是普通的玩意,比直接要人命還惡毒

好在安小書剛剛的本能反應及時,小佳出於本能及時的護住臉,隻是手臂上被濺了一些,臉上並沒有。

安小書鬆了口氣,幸好臉上沒有,要知道臉可是女人最重要的東西,尤其是對於一個即將做新娘子的女人。

想到這,她的眸色一凝

一個名字陡然浮現在她的腦海

蕭柔

除了她,安小書想不到還有誰能幹出這麽惡毒的事。

小佳素來性子好,根本不可能和誰結怨,再加上前段時間蕭柔剛好出獄。安小書就不相信這世上有這麽巧合的事

不過當務之急還是盡快的將小佳送去醫院。

雖然是傷在手上,可哪個女人不愛美的。

看著小佳疼的眼淚都快掉下來的樣子,安小書心疼不已,能做的也隻是不停的安慰她。

小佳雖然膽小,可在某些方麵還是很堅強的,甚至明明痛的要死,還是咬著下唇盡量不讓自己發出聲音。看的替她處理傷口的醫生都讚歎不已。

傷口處理好後,霍臣就趕過來了。。。

: 八年長跑,老鳥辛苦了鞠躬

每個月總有那麽幾天進入親媽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