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章 我知道,我愛你(三更合並)

也不知道找個什麽理由,來寬慰眼前的人。她隻能逼迫自己,想個比較好的理由,來妥協。

穆如風麵黑,杵在沙發上,垂著頭,不言語。

依僑呢,則更加煩心不已。

她想要替自己的男朋友做些什麽,卻是無可奈何。

慢慢地,她也隻有保持所謂的沉默?

“如風,我們……走吧?”依僑在耳邊輕輕地催促了一下,穆如風就拉著她的手,走出了公司。

路上,穆如風用力拍打著身下的板凳,十分悲傷頹在那裏,“真沒想到,我竟然會遇到這樣的麻煩?”

依僑懂他,“如風,這件事兒,的確有些麻煩。可是,我們也不能一意孤行,如果真地同穆伯父發生了口角,被穆舒銘發現,恐怕就更不能提前看到他在背後動手腳了。”

穆如風手掌揉著額頭,“是我的失誤,沒有考慮到父親同大哥之間的關係。”

“而且我還覺得二哥有些古怪?”依僑思索著,卻說不出古怪究竟在哪裏,“如風,你以為,二哥他會不會因為我們算計大哥,而心生不安,甚至將我們的計劃告訴給……給大哥?”

穆如風嚴肅地看了依僑一眼,“其實我也在猜。但究竟是怎樣的情況,還需要驗證。”他抬起頭來,歎了口氣,“這樣吧,依僑,我們暫時不要在公司出現了。”

依僑有些不理解,“為什麽,如風,你不是一直都擔心,穆舒銘會做什麽麽?那為什麽不死死地盯著她?”

穆如風伸手,將依僑抱在懷裏,“知道我今天為什麽會這麽做麽?”

這麽做?難道是說自己發脾氣的事兒?

“嗯?”

“我之所以同父親對抗,一來,的確是因為他的不理智,讓我心生苦惱。但其根本原因,我是想讓二哥看到,我同父親吵了架,發生了強烈的口角。讓大哥明白,父親對他的心,同時也希望大哥能夠因為父親的愛而選擇放棄同indos合作。”

“可是如風怎麽就確定,二哥一定把我們的計劃告訴給大哥了呢?”依僑麵帶狐疑。

“我並不確定。”穆如風一本正經地說道,“但這一件事兒,要想做好,就必須了解到每一個疏漏的地方,因為隻有如此,我才可以對症下藥。二哥不說,最好。但如果他說了,我也就明白了。”

他的遭遇讓他學會了細心。

細心到極致。

每個計劃,他都是思量許久的。哪裏該這樣做,哪裏該那樣做,都有明確的原則。因為唯有如此,他才可以理智地對付那樣即將發生的危險。

“依僑,不用擔心,我有自己的想法!”穆如風看依僑麵帶憂色,知道她在為自己擔憂,便暖心地讓她放心。

依僑手掌覆蓋住穆如風的手掌,“我其實在想,這件事兒,會不會有別的什麽好的辦法,至少避免兄弟間猜測,對穆伯父才不會造成傷害,不是麽?”

穆如風搖搖頭,“沒辦法,因為我們始終不了解大哥心裏究竟是因為什麽而成了心病。也不知道他為何當初會離開藍騰集團,而選擇出國,甚至多次不回家,即便是在外麵開了個咖啡店,也必須調查才知道。”

“說不定正是因為他心中有秘密,所以才……會導致他同indos這種人合作,也說不定呢。”依僑雪白的手指托著自己的下巴,略有些心浮氣躁,“隻是,我在想如果二哥也同穆舒銘一個鼻孔出氣,隻怕如風曾經經曆的事兒……”

穆如風堅定不移地反駁道,“我不會讓這種事兒發生的。”

“那……”

“反正無論如何,我都會想辦法,盡快阻止這件事兒的發生。”他站起身,拉住依僑,“走,依僑,不想這些事兒了,我們去看婚紗吧?”穆如風表示,好幾次想帶依僑去,卻因為自己部隊忙,沒有時間,這一次,終於如願以償了。

想到這兒,剛剛的不快也如浮雲散去。緊跟著,依僑也笑道,“好,走,去看看。”

她憧憬著自己男朋友眼中的婚紗,更憧憬著某一日能夠穿上男朋友選擇的婚紗,嫁給心愛的他。而成為穆如風的妻子,已經無所謂了,因為她每天的生活,同結婚了沒什麽兩樣。

入得跑車,穆如風驅車前往。

對於穆舒銘同indos的事兒,穆如風是這樣想的。

他今天之所以同自己的父親發生口角,其實是想試探二哥穆如雲是否已經知道了大哥的秘密,二來是想為自己幾天不去藍騰集團找個借口。

暗處的敵人隻有在自己全無防備的情況下,才會放鬆警惕。一旦放鬆,他們才有了可趁之機。

……

“大哥,你不能這樣做!”穆如雲看著悠閑地坐在自己轉動椅上的大哥穆舒銘,“父親哪裏對不起你,你非得搞垮公司才罷休,難道你不知道,這藍騰集團是父親一輩子的心血麽?”穆如雲言辭懇切地勸解著。

穆舒銘聽了他的話,手中的資料砰一聲拍在桌麵上,他惱羞成怒地質問道,“如雲,你知道什麽?!穆員程根本不配做我們的父親,在你我和穆如風之間,他永遠隻關係穆如風。就連藍騰集團,也分給了他眾多財產。而我們兩個人,卻隻字未提。你知道為什麽麽?”

穆如雲聽著這些話,有些不解,當然,他更不願意相信,“不可能,父親不可能這麽做。”

“不可能?”穆舒銘冷冷大笑,“有關父親遺囑,我可是調查得清楚。甚至indos他都不知道我在背後調查的消息。”一開始,indos口頭上說自己和穆如雲不是父親的親生孩子,他還死活不相信。現在,其實,親生與否,都沒什麽區別了。重點兒在於,他已經徹底死心了。母親因為父親當年心頭的女人而萬分痛苦,導致病亡,也是壓在他心頭的結。

“母親生前的寫過一本日記,被以前的阿姨扔到了儲存室,是我無意中發現的。上麵記錄了,那個女人同父親見麵的次數,以及……以及母親每每麵對那個女人時,說不得的心酸?”

穆舒銘把自己的心結完全告訴給了穆如雲,並告訴自己的弟弟,他其實已經蟄伏了很多年,看到那本日記後,更加確定了自己的目標。

他發誓,一定要讓現在的這個不知親生與否的男人承擔代價。

“你空口無憑……”穆如雲同大哥穆舒銘不同的是,他非常注重感情,同時他又很憂慮。所做的事兒,往往喜歡站在他人的角度想,漸漸地,他也就從善良變成別人眼中的魯莽,不理智了。

“二弟,你真得很糊塗!”穆舒銘冷冷地看了她一眼,“如果你再繼續這樣下去,母親在地底下也不會安心。”他高傲地伸出手,“把那東西給我,我有用?”

“那是公司的機密文件。”穆如雲麵色愁苦,“我不可能把東西交給你。”

“這麽說,二弟真得要固執下去了麽?”穆舒銘依舊用他那冰凍三尺的眼神瞪著他,“如果你現在拿給我,還能為母親聊表孝心。而你現在不拿給我,到時候我自己找到,你也就沒有任何功勞了?”說著,他一拍椅子站起來,像遛狗一樣,將自己親弟弟的心溜得沸騰。

穆如雲聲音低沉,“父親雖然是在試探你,可……可日後難保他不會真得把董事長的位置交給你,大哥……你放手好不好?”他在用最後的尊嚴,祈求得到一絲原諒。

穆舒銘拒絕這個建議,“我不可能答應你,二弟,你也休想我答應你。”

他當初為了得到這個結果,連indos那歹毒的心思都可以視而不見,隻為報仇?

“不管如何,你都一定要這麽做麽?”穆如雲抓住他的胳膊。

穆舒銘諷刺穆如雲,“你小子不敢做,就直說。”

“如今如風沒有在部隊,他也已經在父親麵前明確地表示過,如果公司有異樣,他將不遺餘力地對付你。”穆如雲搬出穆如風來鎮壓自己大哥內心深仇的仇怨。

然並不管用。

“哼,我又何曾怕過他?也許,在為國效力方麵,我沒有他強。但誰又能保證,我在管理公司上,沒有他穆如風強。小的時候,我就比你們都要優秀,健壯!”

穆如風小的時候多病,這是常事兒。而他小的時候,學習成績不如這位穆舒銘,也是常事兒。

但不公平地是,他和弟弟倘若從班級前麵滑到後麵,就會受到父親的責罵。而穆如風從最後一名,爬到前麵一名,就會得到表揚和鼓勵。

所以,這麽多年來,穆舒銘心裏都覺得不公平,他在很多地方,自認為受到了不公平的待遇。且這待遇還是因穆如風引起的。

於是從小,穆舒銘就不喜歡穆如風,隻是因為自己和弟弟穆如雲小,所以不敢在穆老爺子麵前抱怨,怕就此連累了自己的弟弟。

直到當年他在藍騰集團任公司期間,利用自己的人脈收買了很多公司股東。

大部分的股東幾乎都站在穆舒銘這一邊。恰恰這是為什麽,穆老爺子一提起自己要將董事長的位置給穆舒銘,他們就毫不猶豫地同意的理由。

因為早就等待著這一天了啊。

……

果不其然,穆如雲沒有將穆舒銘需要的文件給他,但穆舒銘也的確能力出眾地得到了他想要的東西。

在一得到東西後,研究了番,立馬召開了董事長大會。

在和indos的合作下,把藍騰集團名下的所有資金全部進行了轉移。

轉移也不是最大的問題,而是穆舒銘私下將股票分給各位股東,而自己則秘密地大量借貸。

十日後,公司的資產出現了嚴重的問題。而股東紛紛撤離公司,也讓公司出現了嚴重的人員斷帶。

穆如雲故意壓下這些消息,氣憤難平地去找大哥穆舒銘算賬。

“大哥,你知不知道你到底做了什麽?”他調查得東西用力地扔在穆舒銘的麵前?

穆舒銘含笑地看了一眼書寫著公司情況的數據,懶洋洋地丟到一邊,理直氣壯得有些嚇人,“那又怎樣,這有什麽?”

“這有什麽,你竟然說這有什麽?!”穆如雲渾然不敢相信自己看到了什麽,他拍了拍自己的額頭,像是特別苦惱,隨後大叫道,“穆……舒……銘,你一定是瘋了。”

雖然這樣罵,但穆如雲還是沒有將公司運轉的情況告訴在家休養的父親穆老爺子,而是憑著自己的能力,去扭轉乾坤。

補了這一處,又出現了那一處。

來來回回,穆如雲覺得自己快要承受不住了,他感覺,自己已經快要崩潰了。

晚。

他獨自坐在公司裏喝悶酒。

蘇大棠因為多日不曾見到他,倍感思念,便打電話給他。

結果沒人接。

蘇大棠無法,又隻好打電話問穆舒銘。

穆舒銘食指撐著眉心,“或許……他還在公司忙工作吧?”

“是這樣麽?”蘇大棠煩悶地揣測了兩下,緊接著貼心地買了盒飯,去公司見穆如雲。

敲門。

沒有人開。

又敲門。

還是沒有人開。

力氣加大了些,頹在地上的穆如雲瞎嚷了聲,便起身去開門。

拉門後,一張熟悉的臉闖入自己的眼簾。

穆如雲同門口立著的蘇大棠四目相對。

“大棠,你……你來這兒做什麽?”穆如雲酒喝得醉醺醺的,臉通紅,想要請人進來,卻禁不住晃了兩下。

最終還是蘇大棠攙扶著他進了辦公室。

“公司的人都走光了,要不是遇到守門的保安,可能我也進不來!”他一邊抱怨一邊好脾氣地問,“怎麽突然喝這麽多的酒?有喝酒的時間,也不過來找我?”

字裏行間,似乎都帶著濃濃的不樂。但說完那些話,他又覺得臉頰特別燙,仿佛自己成了一個吃醋的小媳婦。

穆如雲因為喝酒的緣故,也不大懂蘇大棠說出的話有什麽深意。反而覺得有個人突然關心自己,因為他來了,並且來到自己的麵前了。

依舊用他那溫和的聲音向蘇大棠說,“男人嘛,喝點兒酒算什麽?誰會無緣無故地喝酒?”他甚至想使點兒小性子,“再說了,公司任務重,我喝點兒酒而已,你大驚小怪的做什麽?”

這話說起來,原也沒有什麽不妥,隻是奇怪地是,蘇大棠好像從他的辦公桌上發現了什麽。

一串數據。

藍騰集團目前的現狀。

蘇大棠愕然,“這是什麽?”

穆如雲看了一眼,坐在沙發上擺擺手,“還能是什麽,藍騰集團的現狀。哎,我拆了東牆補西牆,貌似都補不過來?”他扭轉頭,仿佛是用特別正常的聲音回蘇大棠,“大棠,用不了多久,藍騰集團就得倒閉,就像當年的鴻運集團。”

蘇大棠又吃了一驚,“你說什麽?”

“藍騰集團要倒閉了,哈哈……”他的笑聲異常淒涼,“你不知道,這裏已經是一個空殼了,說不定……說不定明日,這裏的員工就都得離開?”

“為何?”

穆如雲在蘇大棠的麵前甩了甩手指,傲慢地說,“為何,還不是因為公司沒錢了唄。對,一分錢都沒有了。”

資金已經全被移走,而股東們同穆舒銘達成共識,紛紛離開。

如今,公司上下,一無資金周轉,二無人脈。

外部普通員工又被收買,惡語中傷公司,導致公司名譽不如以往。

當然,這些跡象還很小,可能無人察覺到。但是經過調查取證,穆如雲看在眼裏。

蘇大棠快步上前,抓住穆如雲的手臂,“公司怎麽會這樣?”

穆如雲搖頭,終究沒有說。

“你不知道?”

還是搖頭的回應。

蘇大棠沉默地看了他一眼,忽然想起來穆如風說過的事兒。

他使計策,讓穆舒銘成了藍騰集團的董事長。現如今公司成了這樣,會不會是因為他呢?

蘇大棠漸漸地有些懷疑。

“走,回家!”攜了外套,蘇大棠拉著人就走。

並沒回穆家,而是去了當初穆如雲送給蘇大棠的雅居。

抵達了地方,關了門,將人帶進屋。

“如雲,你告訴我,是不是穆舒銘對公司做了什麽?”蘇大棠是在穆如雲並不清醒的情況詢問的,所以最終問出的結果,也無非是酒後吐真言。

當蘇大棠了解到藍騰集團的現狀,並將情況打電話告訴給穆如風時,他恰好在看書。

緊跟著書放下,他就臉色慘白。

依僑坐在遠處玩手機,不經意之間瞥見異常,便有些擔憂。

起身走近,她用最尋常的聲音道,“部隊又有任務?”

“不是。”穆如風否決後,一陣歎息,“十天了吧?”

“十天怎麽了?”

“我原以為會不一樣?”

“什麽?”

“我總以為他會放棄對付藍騰集團,總以為他會顧慮父親,沒想到……還是我失算了!”穆如風呆若木雞地指著手機,“大棠告訴我,說是二哥醉酒告訴他,大哥轉移了公司資產,導致沒有資金運營。在外還收買人心,禍亂公司口碑。又……又大量借貸,導致……導致銷售產品不回款,一而再再而三地積累壞賬。依僑……你說,現在這種情況,我們該怎麽做?”

“藍騰集團都這樣了,我們當然得告訴穆伯父?”依僑匆忙地提醒,“這樣的時刻,隻能讓穆伯父拿主意了。”

穆如風神色忽然恢複了一絲冷靜,“不,等等。萬一這是個局,我們這麽做,隻怕會讓父親更加厭惡。”

依僑點頭,“那我們去打聽看看?”

穆如風歎了口氣,“這樣,等明天吧。”

“明天?”依僑隻好應聲點頭。

穆如風聽後,忽然想起來一件事兒,急匆匆地看著依僑,“哦,對了,依僑,如果日後我不再是我,你還會不會願意嫁給我?”

“哈哈,你還能是誰?”

依僑覺得這問題問得有趣。

“如果我真的……”

“我知道,可我愛你。”依僑摟住穆如風的脖子,在他的耳邊低聲說,“我是認真的女人。”

“哦?”穆如風想知道下文。

如他所料,她告訴了他。

認真的人最長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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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班加班,碼字眼睛已瞎。訂閱了的是真愛。麽麽噠。謝謝,請支持。鞠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