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6章 345 隱詭的計劃(兩更合並)
一間鎖好的病房裏。
依僑躺在**,她的身旁站著一個男人,對方的麵前放著玻璃瓶藥劑和醫用注射器。
不知道玻璃瓶裏是什麽東西。不過依僑真真切切地看到,對方在醫用注射器裏,加了東西。
玻璃瓶口子打碎,撞出兩聲清脆的響聲。
戴著口罩的醫生,準備將藥劑打入依僑的手腕中。
而這個男人,就是李成。
感覺到針紮的疼痛,依僑驚醒後,閑置著的另外一隻手,忽然用力地抬起來。
一拳擊打在注射器上。
裝滿藥劑的注射器砰一聲碎來。
裏麵的藥劑四濺。
雪白色的被褥上濕了一大片。
依僑靈敏地翻身,單腳重踢在床架上。
隻聽撲通一聲,那床架飛到牆壁的另一角。
落地時,因為重心不穩,腫起的腳跟仿佛骨頭也撕裂開來。
依僑握著墊子的一角,目光冷厲地盯向前方,那個戴著口罩的男人。
“我知道是你!”
李成把口罩拿開,哈哈大笑,“厲害,真是厲害,沒想到依僑小姐身手這麽好。”他偏頭看著密閉的病房,“可惜啊,這是我的休息室,唯一的窗戶都沒有。除了那扇已經被我鎖好的門。”他一步又一步逼向依僑,“依僑小姐,你覺得自己能從這兒離開麽?”
他漫不經心地走到一角,手指繼續拈起一個藥劑玻璃瓶,重新取了一支注射器。
開始弄著藥物時,依僑握著疼痛的腳後跟,站直了一些,“李醫生以醫生的本事兒對付我,不覺得有些可恥了麽?”
“對付自己想要對付的人,自己所學到的本事兒,就是最好的力量!”李成終於拿著注射器,走近了。
依僑手靠著房門,長長的眼瞼朝下。沒錯,她需要少耗費精力。特別是在這個密閉空間內,唯一能夠做得,就是沉住氣,用自己的最大的力氣,給對方一擊。
做些什麽,可以拖延時間?
沒錯,說話。
那麽做些什麽,能夠讓他放鬆警惕?
沒錯,那注射器裏的藥劑,真就注射到自己的身上。
可是,那會是什麽樣的藥劑,她全不清楚,如果冒然注射,萬一是不好的藥物該怎麽辦。
後背抵在牆壁上,已經感覺到好幾次出虛汗了。
自己腳受傷,抵抗不了多長時間。如果被注射藥劑,也必須得第一時間去醫院,或許才會有辦法,活命。
那麽,該怎麽做才好呢?
“你想怎麽樣?”
“怎麽樣?”李成伸了伸手,“你難道不知道麽,依僑小姐,我這裏可是精神病醫院。而最容易成為精神病人的,無非就是這裏有問題。”食指往太陽穴一定,他幽幽若若地,仿佛一個鬼魅。
……
“你這樣做,是犯法的?”
“嗬,誰知道呢?”李成肆無忌憚地揚起手來,“現在,這兒,就隻有我一個人。”
依僑的手機是手勢解鎖,她的手放在兜裏,觸碰到手機時,手機其實已經解鎖了。
她很喜歡玩兒手機。
出來時,恰好停留在頁麵上。
流量現在也還開著。
如果將微信打開,那麽點進任何一個好友,輸入位置,都不失為一個求助的人。
位置……對,位置?
她越找,越緊張,生怕被發現。
得虧她穿得是外套,不然這個動作,很有可能被發現。
然而,位置出去的那一秒,屏幕竟然亮了。
“你敢打電話?!”
李成這才意識到自己忘了收對方的手機,於是不由分說,就握著注射器撲上來。
單腿重力踢上去,李成抬手抵擋,但手中裝著藥劑的注射器還緊緊地握在手裏。
後背的汗水沁濕了衣裳,依僑的一隻腳麻,另一隻腳痛。
怎麽辦?藥劑不能注射到自己身上。
那麽自己應該怎樣做?
“好,就跟他死扛!”依僑撥打了丈夫穆如風的電話。
電話沒人接。
“喂,依僑,怎麽了?”
“有時間麽,天少?”
“怎麽了,我在拍戲呢。”
“幫幫忙,我被人抓了。”
依僑正要說醫院的地方,那李成忽然嘴角一笑,“你打電話又如何?”
依僑蹲身,手機輕放在地麵上,“他叫李成,是一名醫生。我在一家醫院,應該是……精神科。”
話剛說完,那人猛衝上來。
手機被踢到角落裏,但裏麵還有人在喊,依僑,依僑!
手機黑屏。
沒電了。
“你別想跑出去!”
最後的對峙,依僑明明是打中他脖子的。
可是對方卻沒有倒地。
反而還把裝著藥劑的注射器紮到了依僑的小腿上。
感覺到又軟,又痛。
注射器裏的藥劑去了三分之二。
依僑踢了對方一腳,再次退到門口。
伸手將注射器拔出,又趁李成站不穩腳的時候,把放在托盤裏其他的玻璃瓶藥劑推倒。
撲通一聲,托盤翻倒,所有的藥劑都撒在地上。
玻璃渣遍地都是。
這個房間裏,沒有了那些藥劑,那麽就算再打,她也暫時是安全的。
眼前很花,腦袋有嗡嗡嗡的聲音。依僑又看到虛幻的場景。
有警車的聲音在耳邊響,然後她躺在冰涼的地麵上,車輪上有血。
還有人在喊,有人被車撞了,有人被車撞了……
——
身後的門被人在拍打著,沒過多久,那門就被拉開一個縫。
一個有白頭發,杏臉櫻桃唇的女人穿著病人服走進病房。
看到眼前的一幕,她迅速地捂住了嘴巴。好像又覺得有趣,是以咬住了手指在笑。
“我餓了,吃飯飯,吃飯飯。”
“好,吃飯,等我……等我把她抓住,就帶你吃飯好不好?”李成同依僑對打了這麽久,也有些疲倦,但對於那個瘋地不成樣子,眸中卻生出特別的寵愛之意。
看這病人有利可途,依僑一個猛撲,就將人拽在了手中。
她威脅李成,“送我出去!”
“你把她放了?”
“看來你很在意這個女人?”依僑無疑得到了救命符。
被人拽住脖子,那女人手中拎著的大串鑰匙,便掉在了地上。
沒過多久,李成明顯氣勢降下去。
“你放了她,她是一個病人,什麽都不懂!”
依僑拖著腿,手上力氣沒減,“我說了,你放我出去!不然,我……我掐死她。”她其實是來恐嚇李成的。
畢竟這李成是精神病院的大夫,如果病人突然出事兒,那麽病人家屬一定會找,到時候他也就擔上了大麻煩。
誰會無緣無故喜歡著那些大麻煩呢?
這隻是依僑的自以為。實際上,沒有李成對那女人的喜歡,又怎麽可能呢?
李成果然如依僑預料,“好,你可以走,但請放了她,放了她,好麽?”
“等我出去,我自然會放了她。”依僑將這個已經成為自己救命符的女人帶出了醫院。
馬路上,她將女人放下,立馬就跑了,盡管她跑地踉蹌且難看。
路道上,人一多,李成也不敢過於放肆,隻將顏真帶回去,並且迅速處理一下自己的休息室,想著人跑了,自己怎麽應付。
顏真被找到時,他拉到自己身邊,像是鬆了一口氣。
——
走在路上,不認識什麽人,又沒錢沒手機。依僑很無奈,最終還是撥打了120。
她在警局裏說了自己的遭遇,警察錄了口供,就讓她離開。但走前,告訴她,一定要有確鑿的證據,才可以逮捕人。
依僑無疑,失望透頂。
魏笙是最先來接她的。
從他當值的地方,開車來到這邊。
接到她,正看到她蜷縮在地上,手腳都是淤青。
紅腫的腳後跟繃帶已經不見了,但看樣子,情況似乎更加嚴重。
“依僑,還好麽?”魏笙但膝跪在地上,看著她略顯迷茫的眼睛。
依僑搖搖頭,苦笑道,“魏笙,我好累?”
魏笙看她傷得重,打算帶她去醫院,“走,我送你去醫院!”
“等下,我有事兒要跟你說!”她抓住對方的胳膊,將買下別墅的李成醫生對她做得事兒一五一十地告訴給魏笙。
迫切希望魏笙能夠趕快查到對方的醫院,病找出監控錄像帶。
如此一來,就有證據了。
“就算要去,也得先把你送到醫院啊!”魏笙著急地看著她。
“不,我不去醫院。魏笙,求你,求你,幫我查一查。我記得……記得那家醫院叫什麽恩……”腦子迷糊,一瞬間真是想不起來。
魏笙執拗不過,隻好開著警車,幫忙查詢了最近叫什麽恩的醫院。
這個片區並不大,叫什麽恩的醫院隻有兩家。但依僑憑著記憶裏,終究從三家醫院裏找到了那家讓她深刻的醫院。
站在醫院門口,她握著魏笙的胳膊,眼神帶著笑意,“沒錯,就是這兒,就是這兒。”
然而剛進去,她就被事實震得六神無主。
盡管已經有警察前往調查,但這案子不幸得是恰好碰到監控器壞。
並且對方收拾的速度特別快,什麽發現都沒有。
“不可能,就是他,魏笙,就是他,把我關進那房子,給我注射……注射藥劑的。”她扯著魏笙的衣服,往休息室裏拖。
可是休息室內的精神病人正在發瘋,藥劑撒了一地。
而警察也確認過藥劑,是給精神病人鎮定心神的藥劑。
“不可能,不可能!”依僑頹然地坐在地上。
麵前那裝無辜的李成醫生,一本正經地說,“警察先生,今晚正好是我們科的小珍當值,我也是她在給我打電話,有病人不吃飯的情況下,才回來。實在不知道為什麽這位小姐要汙蔑我……”
“李成,你?!”依僑詰問道,“你以為,監控器壞了,就沒有誰知道你對我做了什麽呢?!”
她握著的拳頭咯吱響,但警察找了護士小珍對峙,這事兒就沒追究了。
沒了證據的依僑,失魂落魄地走在前麵。她那烏黑的發絲在夜風裏拂過。
魏笙跟在她的身後,不知道該怎麽勸解她,但內心深處還是願意相信她說得話的。
然而到了醫院一檢查,醫生卻說,病人最近一段時間吃了很多致幻藥物。
“不是,我之前洗過胃?”依僑告訴醫生,“綁架那時,我知道我被喂了什麽藥。可我後來及時看過醫生了,沒有什麽問題。”
“小姐,你別激動。我們剛剛給你檢查過。況且,小姐的身體狀況不會說謊。這一段時間,小姐應該在服用一些壓製的藥物吧?”
依僑握住醫生的手臂,“你這話什麽意思?”
“你額頭和腳上有傷,服用了抗生素。所以也暫時沒有吃之前的藥物了,是麽?”那醫生耐心詢問道。
是啊,自從摔了一跤後,她是真的沒有再吃過之前的藥。因為老公穆如風擔心之前的藥同她現在的藥一起吃,會有什麽不好的反應,所以就停止了。
因此,醫生說到關鍵的一步後,依僑就慌了。
難道邊池給她吃了很多致幻的藥物麽,自己意識時常不清,是不是因為吃多了?邊池有沒有可能同那李成是一夥的。
李成今日給自己打到身體裏的,也是致幻的藥物麽?
想著想著,就頭疼起來。她開始自責,為何那會兒要全部打碎那些藥劑,如果沒有全部打碎,是不是就意味著,那會是一份證據?
她懊悔又痛苦。
醫生看她縮手,也就迅速地走了,不過對方走時,麵帶嘲諷之意,嘀咕了句神經病什麽的話,就離開了房間。
依僑癱軟在椅子上。
邊池和李成如果是一夥的,他們的目的是什麽?是自己麽,自己同他們之間有什麽深仇大恨?難道邊池真得忠心到為了顧天池對付自己?
可是李成同自己有什麽仇恨呢?她似乎跟對方沒有任何的交集?
該怎麽辦?
委屈的淚水奪眶而出,依僑這邊變得十分地被動。
魏笙幫她拿了藥後,就準備找個地方給她換藥。
“魏笙,事情不是這樣,你……相信我麽?”
魏笙其實心裏真沒有發自內心地信任什麽。對於警察而言,他們的職業不會讓他們感情用事兒。
與其說他相信依僑,還不如說他想憑借自己的努力,找到證據證明案子。
但在真相不白前,他不會輕易地相信任何口頭依據。
依僑理解,卻又感到很心累。
她挪動腳,心碎成灰,“魏先生,謝謝你送我來醫院。你忙去吧,我想回家?”扯掉棉簽,拿出消毒的藥,朝著自己的額頭和腳抹了兩下。
不知道是痛得沒了知覺,還是想要發泄什麽,她對自己異常粗、魯。
做完那些事兒,她站起來。腳有多痛,她就站得有多直。
沒有叫喚,但看得出來,依僑在忍。用自己所有的力氣在忍。想和更多誌同道合的人一起聊《{?$article_title?}》,微信關注“優讀文學 ”聊人生,尋知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