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第二天,Joan醒來時自己的胳膊和腿都死死地纏住了越牧行,睡在自己身下的人睜著明亮的眼睛看著天花板,似乎在等自己醒來,“今天我還要跟你一起去。”Joan又在越牧行的懷裏蹭了蹭親昵的說道,早上一醒來就能看見自己喜歡的人真好。

“嗯,那先起床。”她已經醒了好久,奈何身上這個人像魷魚一樣掛著自己一直不能起身。

“嗯。”Joan嘴裏應著身體卻不動彈,閉著眼睛靠在越牧行身上。

“牧行,偶像,起床了,要遲到了!”文雅破門而入,床正對著房門的方向,所以一眼就能看見偶像趴在自己的好朋友身上,一臉享受的模樣,“砰”一聲巨響,門又被關上了。完了完了,要長針眼了,文雅在心裏念叨著,一言不合就上車還被自己撞上了。

房門的響聲徹底將越牧行砸清醒了,推了推身上的人,“起來了。”

“是該起來了。”Joan終於撐著身子從越牧行的身上下來,別看這人身上沒幾兩肉,睡在身下倒是挺舒服的,Joan感慨,接著便看見越牧行紅著一張臉從**下去進了洗手間,臉怎麽紅了?

昨天Joan撲上來的時候是夜晚,屋子裏黑咕隆咚的,而且自己還是閉著眼睛的,房間的窗簾沒有拉,早上陽光正好,滿屋子太陽的味道,Joan起身的時候睡衣的領口大張,裏麵的真空就完完全全的落入了越牧行的眼裏。“非禮勿視,非禮勿視。”越牧行一邊擠著牙膏送進嘴裏一邊念叨完。

三人出發的時候連早餐都來不及吃,半路買了點,文雅先吃完然後換下開車的越牧行,Joan本來坐在副駕駛座的也移到了後座,“哎喲喂,我的眼睛喲!”文雅開著車從後視鏡裏往後看,與越牧行對視了幾秒,一副你完蛋了的表情,這兩人歪膩起來真讓人受不了,現在的自己就是一個巨大的還不能離開的電燈泡,走了誰給她們開車呢?

因為Joan昨天在臉書上的回複,今天一天這個男模都沒有主動與她搭話,倒是男模的經紀人與越牧行說了不少,大多是為了日後還需要的工作聯係,越牧行不擅長這方麵的交流,全部交給文雅來處理了,文雅為人熱情好客,走到哪裏都能與旁人打成一片,這樣的事情很適合她。看著與經紀人相談甚歡的文雅,越牧行覺得之前文雅說的要開公司似乎也不是在開玩笑。

因為男模沒有來和Joan靠近乎的緣故,今天收工的特別早,工作人員和越牧行說錢已經打到她的卡上了,越牧行打開手機查詢了一下,按照約定的一共打了3000元,工作兩天能拿到這麽多錢越牧行已經很滿足了,自己又不是什麽厲害的角色,人家能看得起自己已經很不錯了。

Joan坐在工作人員給安排的椅子上,旁邊的桌子上還擺放了許多的零食,有幾袋已經被拆開了。越牧行走過去時Joan正在跟旁邊的一個工作人員說話,稍微靠近一些就能聽到兩人的對話。

“這些我能帶走嗎?”Joan指著桌子上的零食對工作人員說道。

“什麽?”工作人員一臉懵比的看著Joan,她說的不會是這些散落在桌子上的零食吧?要這些不值錢的零食做什麽?

“這些吃的。”Joan又伸手指了指,她想把這些吃的帶走。

工作人員這才收起不可思議的表情,果然沒聽錯,“可以,拿走吧。”大明星愛吃零食?

“謝謝!”Joan像得到糖果的小孩子一樣開心的笑著,拿起旁邊的袋子將零食全部裝進去,然後走到越牧行身邊炫耀似的說道:“你看,沒工作還能有吃的,都是沾的你的光呢!”

越牧行看著這個明明自己巨有錢還要這點小便宜的Joan,什麽叫沾我的光,如果不是因為我你現在一定在吃海天盛筵,跟這個人在一起總是會刷新自己的三觀,Joan還沒完,東張西望了一會靠近越牧行的耳邊說道,“昨天他們就沒有給我零食。”擺出一副對那些人很失望的模樣,好像昨天的她吃了很大的虧一樣。

“既然現在已經拿了,那我們就走吧。”越牧行接過Joan手裏裝著滿滿零食的袋子。

文雅已經將車從車庫開了出來,天色已經不早了,她們今天還是得回酒店住一晚明天早上再回家,車子行駛到半路的時候,越牧行的手機響了,掏出手機一看上麵顯示著爸爸兩個字。

Joan看不懂中文,隻能瞧見越牧行看到手機上的號碼後臉色突然一變,驚慌失措,接著便聽見越牧行用自己聽不懂的中文和電話那頭的人說著話,眉頭越來越緊, Joan的直覺都告訴她,有什麽事情困擾著她。

越牧行掛了電話後跟文雅說道:“去最近的銀行。”

文雅聽了也是皺著眉頭如臨大敵的模樣,到底是什麽事?Joan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的看著兩人,自己好想參與進去。

到了最近銀行後,越牧行一聲不吭的就下了車,飛快的跑到銀行自助服務存取款機器處,將自己剛掙來的3000塊加上之前還剩下的生活費2000塊一共5000塊全部匯入了一個固定的賬號。看著□□裏顯示著還有一塊錢的餘額,越牧行覺得一直這樣下去不是辦法。

越牧行現在已經是身無分文,回到車上的她看到Joan擔心的神情掛在臉上,這一個表情就像是平地驚雷一般終於又讓她清醒的意識到自己與Joan之間的差距,自己不僅不能跟Joan以前的情人相比,就連最起碼得吃住行都成問題,這樣的自己如何有資格跟Joan在一起?還好現在一切都還沒有發生,一切還來的及回頭。

越牧行對坐在前麵開車的文雅說道:“抱歉,文雅,今天的晚餐又得靠你了。”越牧行說的是又,說明這樣的情況不是一次,她確實是經曆過無數次這樣的情況,像這樣自己吃不起飯要靠文雅支持的次數已經多的數也數不清了,欠下的人情不知何時才能還的清。

“沒事,你的事比較重要。”文雅是大二的時候知道越牧行家裏的事情的,以前的越牧行還能靠著家裏供給學費,後來發展到越牧行自己打工掙錢支撐著家裏,這樣突然的反差也讓她鬱鬱寡歡了不短的一段時間,好在現在她一路挺下來了,文雅突然明白了越牧行明明也很喜歡偶像為什麽遲遲不答應的原因了,這樣的原因確實容易讓人退卻不敢向前,自己雖不曾經曆過,但也看到了這三年越牧行的不容易,這其中的苦痛不是一句兩句能夠說清楚的。

越牧行說完以後靠著座椅上閉著眼睛休息,神情落寞,沒了以往的冷漠氣息,周身環繞了滿滿的無助,Joan插不上話,她連越牧行發生了什麽都不知道,從剛才她的行為來看她應該是去銀行匯錢了,至於匯錢給誰這個就不得而知了,也能隱約的猜出越牧行是有什麽難處。

車子開回酒店以後越牧行直接進了房間直到文雅來叫她吃飯才出來。

“別想太多,家裏那邊會好的。”文雅安慰著越牧行說道,這樣自欺欺人的話她不知說了多少遍,兩年了,這樣的情況隻增不減而且還不見好轉,用眼神示意Joan勸越牧行吃飯。

這個時候,Joan是個局外人,她不了解實際的情況,也害怕說多錯多遭人反感,隻能不停的給越牧行夾菜。越牧行很喜歡吃中餐,從自己第一次和她吃飯開始基本都是吃的中餐,想到中餐Joan突然蹦起來說道:“等一下再吃,我出去一下就回來。”

越牧行本沒有心情吃飯,聽到Joan的話放下了筷子。

Joan出去了一會就回來了,手裏提著一個塑料袋,放在桌子上能聽到裏麵玻璃瓶撞擊的清脆聲,拿出裏麵的東西,是三瓶白酒,Joan說道:“雖然我不知道你在難過什麽,不嫌棄的話我可以陪你喝一點,不過我隻能喝一點,我酒量不太好,會醉的。”

越牧行這時才抬起了自己的腦袋,看著Joan對著自己淺淺的笑著,手裏拿著中國產的茅台,敢情是專挑貴的買,看著Joan隨隨便便買幾瓶酒就頂自己這幾天的工資,這就是人與人的差距。

貧窮,它會讓外部的失意,內化入心,變成對自己的失望。

現在的越牧行就是這樣的,她對自己從未有過的失望,在以前她隻有父母和朋友,沒有什麽的大的追求,可是Joan的出現一次次的打破了她的欲望,那種想要美好生活光明未來的欲望,可是□□裸的事實卻告訴自己,這樣太過奢望。

不管酒的價格是多少,打開倒了一杯酒往嘴裏灌,喝了一大口以後還不忘說道:“你不要喝了,對嗓子不好。”Joan是唱歌出道,雖然外貌條件極佳,但是嗓音更是獨具特色,這是她吃飯的本錢,喝酒傷嗓子,她自己心情不好不能連累其它人。

一杯接著一杯,陪著越牧行的兩人幹巴巴的坐著擔憂的看著有些醉的越牧行。越牧行的酒量好的不行,能喝醉真的隻是少數幾次,人在最傷心失意的時候最容易喝醉,酒精麻痹這毫無防備的大腦,大腦迷失在酒精製造的迷幻世界裏無法控製自己的身體。

“偶像,等會你帶她回房休息吧。”文雅對Joan說道,越牧行顯然已經醉的不能自理了,雙臂撐在桌子的邊角處,腦袋低垂著。

“嗯。”Joan朝著文雅點了點頭。她還是第一次看見越牧行如此不顧形象的喝著酒,眼睛半睜著毫無焦點的看著自己,黑色的眸子上麵沾染了一些水霧,大概是酒喝得太多難受了,53°一瓶的茅台已經被她一個人喝掉了一瓶多,越牧行醉的厲害,嘴裏也胡亂的說著話。

“Joan!”趴在桌子上眼睛閉著喊道。

“我在。”Joan向她那邊移了移輕聲的應道。

“我……你……不行……”越牧行說的斷斷續續的。

“你說什麽?”Joan又靠近了一些,將耳朵貼在越牧行的嘴邊。

“我要洗澡!”越牧行突然站起來,雙手向前摸索著,踉踉蹌蹌的從餐桌上離開,往房間的方向走去,可眼睛還是閉著的。

“小心!”Joan看見那人馬上就要撞到門欄上了慌忙上前拽住,讓那人靠在自己身上,聽見醉著的人嘴裏嘀咕著,“我要洗澡,洗澡……刷牙!刷牙……”

“知道了知道了。”Joan沒有辦法,想到文雅說的越牧行不洗澡不換睡衣是不會上床的,拖拉著腳都站不穩的越牧行進了浴室。

作者有話要說:謝謝大家喜歡,深知自己文筆有限,所以現在每天都會看書學習做筆記,希望有一天能寫出更好的東西(??ω??)?不卡文,晚上還有一章浴室的……即使它不開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