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Joan尊重越牧行,放她離開了沒有繼續追問,目送著越牧行帶著文雅離開。

越牧行和文雅離開的時間不是很久,學校也和當初走的時候沒有任何的變化,越牧行來學校確實是有事,隻不過不需要兩天的時間罷了,對於Joan的事說不介意是假的,可是自己既然決定了和她在一起那麽過去的事就沒有必要再繼續追究,沉湎於過去隻會讓人痛苦停滯不前。

學校的走道上稀稀疏疏的人,有課的在教室上課,沒課的在宿舍或者出去玩了,現在這個時間很少有人在校園裏溜達,不過再等一會下課了人就會漸漸的多起來,越牧行要去找教授,有很多聯係不到自己的人都來到學校裏找教授了,教授幫忙記下了來訪的人和聯係方式等自己過來取。

“文雅,你在這裏等我,我去去就來。”

“好。”文雅知道越牧行是去幹正事,沒了宿舍也不想往教室的方向走,挑了一個比較幹淨的草地席地而坐。還記得剛來這個學校的時候,周圍的一切都是陌生的,好不容易等自己適應這裏的生活,學校又毫不留情的將你推趕出去,三年彈指一揮間。

越牧行敲了敲教授的辦公室,男人厚重的聲音透過木門傳出,“進來。”

“教授,是我。”越牧行輕聲說道。

教授坐在自己的辦公椅上手裏在寫著什麽東西,聽見越牧行的聲音抬起眼看了看又專心的看自己桌子上的冊子,“你先坐。”教授拿著筆的手指向旁邊的椅子。

越牧行的教授是羅切斯特理工最資深的教授之一,年紀剛剛過五十,看起來和三十幾歲的人差不多,臉上隻有一些輕微的細紋,眼睛也是西方人特有的藍色,顏色比Joan的深一些渾濁一些,可能是因為年紀大了的緣故。越牧行發現現在的自己不管見到誰都會想起Joan,這大概是戀愛的種子已經在心裏破土發芽了,這是一種很奇妙的感覺,你會無意間的在任何地方思念她,會想要講自己看到的有趣的事情和她分享,會想要知道她不在自己身邊時都在做什麽。

越牧行的腦子裏什麽東西一閃而過,Joan也是這樣想要知道自己不在她身邊的時候都做了什麽嗎?今天早上一聲不吭的將Joan一個人丟在家裏,她現在會不會坐在沙發上發著呆,想著自己嗎?

迫不及待的想要見到Joan,越牧行有些坐不住了,訕訕的開口道:“教授。”

教授手裏動作不停,聲音平靜的說道:“怎麽?坐不住了?”

“沒有,教授,隻是有人還在等我。”越牧行將文雅搬出來,確實有人在等她。撒謊的技術越來越好了,就連心跳都還是平常的頻率。

教授終於丟下來手裏正在處理的事情,眼睛直勾勾的盯著越牧行,“是最近和你在網絡上炒的很熱鬧的大明星Joan嗎?”越牧行很想反駁,還未等她張嘴教授又接著說道:“年輕人談談戀愛也是正常,你也是我為之驕傲的學生之一,你們年紀還小,做事不要總是畏畏縮縮,勇往直前,錯了還有時間重來,年輕就是資本嘛!你來的時候我看你沒了以前的淡定自若,整個人都處在一種焦慮害怕之中,是在為Joan的事苦惱吧!”

教授一口氣說了很多,句句直戳越牧行的心裏,教授說的沒錯,自己現在的狀態是不好,整個人都處在一種這就是夢境還出不去的精神恍惚的世界裏。害怕這就是一場夢,其實隻不過是自己看過Joan的一場演唱會睡著後自導自演的一場夢,焦慮的是這個夢實在是太真實了,好想有人來給自己一拳好知道這究竟是不是夢。

“人呢,會有一段時間事業愛情都處在極度不正常的上升期,可能是事業的成功帶來的愛情,也可能是愛情的甜蜜促使事業的發展,不管是哪一種都是值得期待的,而你需要做的就是認真的對待這兩件事,妥善的處理兩者的關係,最終的結果還是看你處理事情的過程,過程還沒開始了你就開始擔心退卻,這可不是什麽好的現象。”教授說完打開了右手邊的抽屜,從裏麵拿出一個白色的信封,“這是這些天來找過你的人,我都幫你記著了,你拿回去吧。”

越牧行結果信封,對教授說了一聲謝謝準備離開,打開門站停了一下又說了一聲謝謝,關上門離開了。

教授坐腳一蹬轉了半圈椅子,麵朝著窗子的方向,葉子一片接著一片的掉落,天氣也逐漸變冷了。

文雅看見越牧行出來了,手裏拿著一個東西就知道來這裏的事情已經辦好了,“我們現在去哪裏?”今晚不回去的話應該要在附近找個賓館湊合一晚上。

“去旁邊的公園轉轉吧。”越牧行突然變得多愁善感起來,原本著急回去的心也定了下來。教授說的話她全部聽見了,說的也不無道理,可是要做到談何容易,每個人的情況不一樣,就如同成功不可複製一樣,每個人的人生道路都是完全不同的,在這條路上聽取走在前麵的先導者的話固然重要,但是失去了自己的方向更容易走歪路,不論是事業還是感情,事業上教授說的話或許是對的,但是感情真的不能確定,教授也有一個紅得發紫的明星女朋友嗎?誰知道呢?

越牧行和文雅走進了附近的公園,中午的時間老年人很少,多的是一些在這裏野餐的年輕人和一些帶著孩子出來玩的年輕父母們。越牧行很羨慕她們可以自由自在的去任何地方肆無忌憚的暢遊。

對麵過來了幾個並排走的男人,不像是這個時間會出現在這裏的人,越牧行拉著文雅盡量從道路的最邊角的地方走,那幾個人是在故意找越牧行麻煩似的擋住了她們的去路。

越牧行又拉著文雅從空隙的地方繞過去,奈何又被幾個人給攔住了,看來是故意找茬的,既然躲不過那就隻能搞清楚是怎麽回事了,越牧行站定等他們先說話。

“你就是Joan的新情人?”為首的一個男人開口了,話語裏充滿不屑。網絡上鬧的沸沸揚揚的,臉上還是掛著衣服黑框眼鏡。

“你想做什麽?”越牧行不認識他們,不過動動手指頭也能想到大概是Joan 的腦殘粉,他們認為自己配不上Joan故意來刁難自己的,這可就難辦了,文雅還在身邊,兩個女孩子能幹什麽呢?

“我想做什麽?是我們想做什麽!”男人衝著越牧行惡狠狠的說道,“你憑什麽能跟Joan在一起,你哪裏配得上她?嗯?”男子動手推了一下,越牧行頂不住的向後退了幾步,“就這小身板?”男子行事越來越囂張。

“你別碰她!”文雅挽著越牧行的胳膊,對男子叫道。

“東方女孩,你很漂亮,為什麽要幫著她呢?她有哪裏好的?”男子與文雅瞪著她的眼睛對視,這個小白臉豔福不淺,不僅Joan被她勾搭上了,連漂亮女孩都要幫她說話。

“不用你管。”

“你們把她拉開。”男子對旁邊的幾個人說道。文雅一下子就被幾個人提小雞似的提起來了,任她怎麽大喊住手都沒有用,這裏地處偏僻,剛才她們又離開了人群最多的地方,這裏周圍全部都是茂密的樹林,連個烏鴉都沒有一隻。

文雅被拉開以後男子直接朝著越牧行的臉揮了一拳,越牧行瘦弱的身體直接被打倒在地,手緊緊的捂住被攻擊的嘴角,叫自己胡思亂想,剛剛才想到如果誰能打自己一拳結果人就來了,巧合真的是個很奇妙的東西。

一拳過後男子也不糾纏直接帶著周圍的人離開了。

“牧行,你沒事吧?”文雅撲過來查看越牧行的情況,拿開捂著半邊臉的手,嘴角掛著血跡,流的不是很快。這一拳打在嘴角上了,還好沒毀容。

被文雅觸摸到的地方有些麻麻的,嘴角已經沒了知覺,倒是感覺不到有多疼了,剛才倒下去也是自己演出來的,故意做的誇張一點嚇嚇那些有賊心沒賊膽的人,他們不過是看自己不爽罷了,心裏有一口心目中的女神北別人搶走了有氣沒去撒的怨恨,今天自己碰上他們也算自己倒黴。隻是剛剛被打中的一瞬間刹那間想到的是身為公眾人物的她忽然出櫃會不會也會遭到一些原本腦殘粉的強烈反對,尤其是一些整天隻會坐在電腦麵前YY女神的單身宅男們,因愛生恨的例子不在少數,更何況Joan的身份導致她會比普通人承受的更多。醍醐灌頂般的徹然醒悟。

這一拳打醒了越牧行,Joan最需要人陪的時候自己竟然不在,該死!現在得馬上回去。拉著文雅的手也不在意自己嘴角還在流血的傷口,“文雅,我們現在回家。”

文雅踉蹌的跟著越牧行,這不會是打傻了吧?

Joan在沙發上整整坐了一天,窗外的天色漸漸變的暗沉,屋子裏靜悄悄的。一想到越牧行今晚不回來就難受的飯也吃不下,兩人現在不是正在交往的情侶關係嗎?都快一天了連個電話也沒有,自己都快變成電影裏的悲情女主角了,自己連熱戀還沒有體驗過呢就就要體驗失戀了嗎?沒錯,Joan現在的心情就像是剛被心愛的男朋友甩了一樣糟糕。

赤著腳回到房間裏倒在**,沒有工作的一天提不起精神。

昏昏欲睡中似乎聽見了家裏門被打開的聲音,正在喚醒腦意識聽聽是不是幻覺的時候,自己的房門也被打開了,“誰!”在那人快要靠近自己的時候大叫出聲並且突然的翻轉身體準備一腳踹開,越牧行今天不回來的。

黑暗中兩隻腳踝分別被兩隻手抓住了,接著在自己還沒有聚集力氣反抗的時候那人分開了雙腿直接壓在了在自己的身上,“是我。”熟悉的聲音傳入耳朵裏,Joan放送了警惕,剛剛迸發的力氣一下子從抓著自己腳踝的那雙手處流散。

“你怎麽回來了?”Joan的姿勢導致她不能起身,隻能躺在**問在自己上方的人,隻是那人並沒有開口說話,壓在自己的身上緩緩的喘息著,回來的似乎很著急。

越牧行鬆開Joan的雙腳轉而摸向她的臉頰,借著窗外照射進來微薄的光看見Joan一閃一閃的眼睛,裏麵是抑製不住的喜悅,“我有點想你,就回來了。”越牧行實話實說沒了之前轉彎抹角的別扭。

Joan聽了咬住下唇的在笑,滿滿的幸福感爭先恐後的要從牙縫裏鑽出來。

“你不是說明天才回來嗎?事情都辦完了嗎?”Joan還在為早上的事情有點小小的悶氣,說話的聲音也是悶悶的。

越牧行看著Joan的眼睛,黑色的眼眸在黑暗中泛著光,“這是我的錯,下次不會這樣了。”越牧行輕聲哄道。

Joan避開了越牧行太過炙熱的視線,這人怎麽才出去一個白天就變了這麽多,說話不那麽欠揍了,“我可忙著呢,沒時間跟著你。”覺得一句這是我的錯不能抹平自己今天一天的心靈創傷,就要唱反調!

越牧行笑笑,捏了一下Joan的鼻尖,“調皮。”越牧行知道女人都愛聽甜言蜜語,今天的已經夠了,多了會反胃。

Joan伸手環住越牧行的腰,小聲嘀咕道:“你明天回來我就真的生氣了。”女人的脾氣反複無常,都是希望自己的對象能多哄哄自己,說些好聽的,Joan也不例外,掉在蜜罐裏的女人你拉不起來。

“我現在已經回來了,不氣了。”越牧行順毛般的一遍一遍的摸著Joan的頭發,昏暗中,金色的頭發很是顯眼。

“今天的事情都辦妥了嗎?”又問了一遍,Joan不愧是個很好的女朋友,自己今天不高興了一天還惦記著越牧行的事情做完了沒有。

“都辦妥了,去教授那裏拿了一些資料。”說道資料,越牧行才想起來東西還放在自己的兜裏,明天交給文雅。

兩人之間的氛圍剛剛好一點,Joan拉下懸在自己上方的越牧行的臉,一股刺鼻的血腥味遊離在兩人不遠的間距裏。“怎麽有血的味道?”伸手觸碰到越牧行的臉頰,軟軟的,大拇指往裏移了一點,探到嘴角邊結痂的疤。

“嘶~”越牧行疼的發出聲音。

Joan著急起身打開了臥室裏的燈,越牧行泛著紫色的嘴角盡收眼裏,“誰幹的?”臉上說不出的憤怒,淺藍色的眼睛死死的盯著越牧行裂開的嘴角,隻有這一處傷口,一定是被人打了。

越牧行很想對她笑笑表示沒事,可是剛一提起嘴角那疼痛感就立刻傳入了大腦,安慰的說道:“隻是一個不認識的人,我沒事。”越牧行說的是實話,這幾個人自己確實不認識,不過他們認識自己。

Joan顯然不是好糊弄的主,眉毛一橫,想了一會,突然猜到了什麽似得質問道:“是不是因為我?”說完眼睛也不眨的觀察著越牧行的表情。

居然被猜中了,越牧行眼睛往下看了一眼重新調整好狀態解釋:“你想太多了,隻是不小心有點衝突而已,怎麽又和你有關係呢?”心裏默念著別問了,別問了。

Joan跟越牧行有心靈感應似得真的沒有再問,而是下床去客廳拿了醫藥箱。一打開小箱子,撲鼻而來的跌打藥水的味道,裏麵放慢了瓶瓶罐罐的跌打藥水和藥貼,正所謂台上一分鍾台下十年功,Joan的名氣也不是全靠緋聞吵過來的,這和她自己的努力分不開,在自己還沒有今天得成就時多少個日日夜夜也都是汗水澆灌跌打藥水常備著過來的。好在箱子裏還有一些消炎的藥水,Joan拿出一瓶看看保質期,沒過期,沾濕了棉簽讓越牧行的頭靠近一點,下手極輕的塗著。

鼻翼間全是消毒水的味道,越牧行覺得嘴巴有點幹,“我想喝水。”這才想起來今天早上出去以後到現在都沒有喝過一口水,越是想到水覺得越是口渴,越是忍不住的想要伸出舌頭舔一舔幹幹的嘴唇。

Joan看出她細小的動作阻止道:“別動,消炎藥水還沒有幹。”這麽一舔的話保準滿嘴消炎水的味道。

越牧行知道現在不能這麽做,可是好想喝水,這就跟平常想要去廁所一樣,沒想起來要去廁所的時候完全沒有要解決的感覺,但是一旦想到該去廁所了,那種明明不需要去廁所卻還是會有忍不住意思,一般都是在上課鈴敲響的那一刻感覺最為深刻。雖然這個類似用在這裏不太恰當,但是意思卻是一樣的。

“好吧。”答應的有氣無力。

“你等我一下。”Joan拿著藥箱出去了,越牧行以為她是去放藥箱了,再回來的時候就看見她的手上端著一杯水,杯子裏還插著一根吸管。

“喝吧。”Joan舉著杯子湊到越牧行的嘴邊。

長聽同學們說有對象是件好事情,以前越牧行不這麽覺得,可是現在才發現這真的是件極好的事情,Joan和在學校裏看見朝著男朋友撒嬌的女孩子沒有什麽不同,或許是她還比自己大幾歲的原因,身上有一種成熟的美,偶爾對自己撒嬌感覺心都要化了,越牧行很不要臉的十分享受這種年齡差帶來的快-感。

“謝謝。”越牧行一口氣喝完了杯子裏所有的水對Joan道了聲謝。

“叩叩叩。”有人在敲門。“牧行,偶像,出來吃飯了。”站在門外叫著吃飯的文雅覺得自己越來越像個保姆了,不僅開車接送越牧行回來還要給兩個人煮飯,自己怎麽沒有越牧行的好運有個會疼人的對象呢?好歹自己有個有錢的老爸,在愛情和金錢麵前,文雅毫無疑問的會選擇後者,金錢能給她帶來踏實感,這幾年看著越牧行為了錢忙東忙西的努力工作,這樣不安穩的日子不好過,現在最重要的還是掙錢。

如果以後真的會遇見自己喜歡的人,可以毫不猶豫的對他說:麵包我有了,愛情你給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