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9章 該怎麽對我負責

玄鏡好像對這個親吻的動作不太能理解,古井無波的眼裏終於有了一點波動,帶上了些許疑惑。

蘇蕭這下敢肯定,別看那些研究玄學的將這人傳的多麽神乎其神,其實他本人根本就是一個缺心眼的天然呆。在他的字典裏,估計除了玄學,其他什麽都是空白。

想明白這點,蘇蕭也沒惡整玄鏡的興趣了。憊懶的揮揮手,轉身往房間走去,連水盆的水和帕子都沒擰,就放在石墩子上。

蘇蕭回房間關了門,玄鏡還站在原地。他始終沒想沒明白蘇蕭剛才那個動作是什麽意思,又低頭看看手中羅盤,西南邊有異動。羅盤上的指針一直跳個不停。

玄鏡死水一般的眉宇間閃過一抹戾氣,瞬間消失在原地。

沈逸爵和慕楓帶著人,在第三天的上午重新回來。葉鳴因為家裏突然有事,沒有再跟著來。

“玄鏡呢?”沈逸爵問道。他知道墨綺靈魂不穩固之後,就想早點把這件事處理了。

“估計在房間裏畫符籙吧,就你們在的那天見過,之後我也沒見過他。”玄鏡就跟神仙一樣,一日三餐也不出來跟他們吃飯,也不曉得是不是小徒弟私下給他準備了吃的。

“我在這裏。”玄鏡的出現總有點神不知鬼不覺,忽然就出現的感覺。

沈逸爵點頭,“人已經帶過來了。”

玄鏡聞言,目光定在‘墨綺’的身體上,走過去伸手點住她的眉心。眾人還沒明白什麽情況,‘墨綺’雙腿一軟就倒了下去。

玄鏡袖子一收,眾人都看到一抹幽幽的光芒突然竄進了他的袖子裏,“隻是一縷占了身體的孤魂,失了兩魂七魄,即便投生也不過渾然過日,不知所謂。”

尋雙將心裏的疑惑壓下去,她其實很想問既然回去身體的不是原本墨綺的靈魂,那原本的墨綺去了哪裏?不過慕楓他們還在,墨綺不想這件事有沈逸爵以外的人知道。

玄鏡收了那一縷孤魂,繼續道:“你們將她的身體搬到西角的房間去,我還需要準備一些符籙,晚上便可開始動手。”

“好。”沈逸爵跟慕楓動手,將墨綺的身體搬去房間,小徒弟在前麵帶路。

蘇蕭雙手抱肩,似笑非笑的注視著玄鏡。

玄鏡本是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性格,對身外食物除了惡鬼之外,似乎都缺乏感知的雷達。可偏偏蘇蕭的目光讓他感觸頗深,那張死水般的俊美容顏上有點揮之不去的疑惑。

墨綺也跟著沈逸爵他們過去了,此時這裏就剩下兩人。玄鏡頗為有點不懂就問的好學精神,“蘇小姐,請問你前晚咬一下我的嘴唇是什麽含義?我想了想,不太明白,覺得還是向你請教更快一些。”

蘇蕭嘴角抽搐了一下,這家夥的腦子裏除了玄學,果然沒有其他的東西,居然連親嘴接吻的事情都不懂。蘇蕭心眼一轉,就想逗逗這個天然呆。

“我那是蓋章。”蘇蕭道:“就跟你們那些玄學裏說的定下契約差不多的意思。蓋了章之後,你生是我人,死也是我的死人。”

“契約?”玄鏡感受了一下,發現自己跟蘇蕭並沒有任何精神上的連接,說明她說的蓋章和契約還是有些不同。難道是外麵那些人興起的新的契約方式?

玄鏡自從蘇醒過來之後,太久沒有離開這裏,也不知道外麵的世界到底變成什麽樣子了。

“我不能跟你定契約。”玄鏡想也沒想明白,但他清楚這件事情不能同意,“你跟著我很容易死。”

“容易死?你到底在做什麽生意?”蘇蕭微微皺眉。

玄鏡卻不回答她了,轉身踏上走廊,往他自己的房間走去。晚上要用大量的符籙,他現在需要著手準備。

蘇蕭邁步跟上,她也不說話,就跟著玄鏡一起進了他的房間。

玄鏡顯然有些不懂怎麽跟別人打交道,隻木頭一樣看著蘇蕭。

蘇蕭不理他,在房間裏的一個團蒲上盤腿坐下,“你忙你的,不用管我。”

玄鏡掃了一眼房間裏,因為蘇蕭闖入而蠢蠢欲動想一飽口腹之欲的某物。某物被充滿戾氣的目光一掃,立刻乖乖縮進角落裏,再不敢冒頭。

純陰之人雖然好吃,但它還不想魂飛魄散。

玄鏡也不知道該怎麽講蘇蕭趕出房間,索性當真自己忙自己的去了。

蘇蕭看他咬破手指,用鮮血在黃紙上寫一些看不明白的文字和符號,滿頭霧水的瞅了一會兒就覺得無趣。

玄鏡的房間裏除了一個書桌就隻有一張供睡覺的軟榻,其他什麽都沒用,那麽大一個房間空空****的,就跟玄鏡臉上的表情一樣,隨時都是空空的,連麵無表情都稱不上,跟一潭死水似得。

蘇蕭無聊,這裏沒有通電,手機也早就關機了。她坐在蒲團上看玄鏡修長挺拔的背影,不知不覺竟然睡了過去。

玄鏡化完手上的符籙,一抹手指,上麵的傷口已經消失不見。他整理好符籙回頭,發現跟著進來的蘇小姐居然趴在地上睡著了。

玄鏡愣了一下,走過來打橫將人抱上軟榻。他很少睡覺,軟榻上也沒有被子,就脫了自己的外衫給人蓋上。她的體質極陰,若非自身心智剛正,恐怕早被邪祟鑽了空隙。

蘇蕭也不曉得自己睡了多久,睜開就看到玄鏡盤膝坐在旁邊,在閉目靜思,她自己則睡在軟榻上。扯扯身上蓋著的外衫,蘇蕭忽然笑了一下。這天然呆好像也不是真的木頭嘛!

感受到旁邊人的氣息變化,玄鏡睜開眼睛,“蘇小姐,你朋友在找你。”

“那你告訴他們我在這裏沒有?”

“嗯。”玄鏡點點頭。

蘇蕭的眉心突然跳了一下,不用想也知道出去後會被墨綺怎麽洗涮了。嘖嘖,那個笨蛋肯定會幸災樂禍的嘲笑好一陣子。

“玄鏡大師,我的名節現在可全毀在你手上了。你說吧,該怎麽對我負責。”

玄鏡倒知道名節是什麽,但這跟名節有什麽關係嗎?“蘇小姐,我不太明白你話裏表達的意思。”這些話分開來他都能聽懂,但組合在一起的意思怎麽就變得雲裏霧裏了呢?

蘇蕭挑眉,坐起來一把拉過玄鏡的衣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