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6章 為師是不是病了

玄鏡迷迷糊糊間感覺有目光注視著自己,就睜開了眼睛。

兩人四目相對,蘇蕭目光帶笑,玄鏡的目光如往常一樣古井無波。

“蘇小姐,你醒了。”玄鏡將桌上溫熱的茶水端過來,“喝點水。”

昨晚滿身戾氣,猶如地獄修羅的玄鏡好似一場夢。呆呆的木頭,還是呆呆的木頭,什麽都不懂,什麽都不知道。

但是這樣最好。

蘇蕭懶懶的躺在**,道:“我現在是病人,你要照顧我。”

“好。”玄鏡認真點頭。

“我說讓你走兩步,你就隻能走兩步!”

玄鏡有點疑惑,“我們家,不是都聽蘇小姐的嗎?”

“那現在扶我起來!”

“好。”玄鏡一手握著茶杯,一手攬過蘇蕭的肩膀,將她扶起來,認真道:“現在可以喝水了嗎?”

“你喂我。”

玄鏡依言托著茶杯喂她喝水,他本來專注的看她喝水,看著看著目光就不由自主的移到了蘇蕭跳動的脖子上,莫名其妙的覺得有點口幹舌燥。

蘇蕭說完水,抬頭見玄鏡呆愣愣的站著,跟傻了一樣。

“玄鏡?”

玄鏡回神,“蘇小姐,你還有哪裏不舒服嗎?”

“有點餓。”蘇蕭瞅著玄鏡,“你的身體沒事吧?臉色怎麽有點難看。”

“我去給你那吃的。”玄鏡放下茶杯,一陣風似得卷出房間。

蘇蕭皺皺眉,這呆子到底還記不記得昨晚的事情?剛才出去的感覺,怎麽看都有點逃也似地。

玄鏡走進廚房,清瞳正在蒸饅頭和花卷。

“師傅,你怎麽來廚房了,快出去,這裏麵髒。”清瞳立刻站起來,經常送東西來的道人每次都會囑咐他。師傅本來是金貴的人,不會幹活,更不要讓他進廚房。好像說了一句什麽,君子遠庖廚。反正現在的清瞳還不懂這句話的意思。

“不礙事。”玄鏡搖搖頭,眼中的疑惑之色未散。

“師傅,怎麽了?”清瞳發現,自從蘇姐姐留下之後,師傅時常都會疑惑不解。

“清瞳,為師是不是病了?”玄鏡看清瞳。

“病了?師傅,你把頭低下來,我摸摸。”

玄鏡依言將腦袋低下來,清瞳在圍腰上擦了擦手,才伸出摸了摸玄鏡額頭,“師傅,冰冰涼的,沒有發熱啊?”

“可為師不舒服。”玄鏡皺眉。

清瞳第一次聽自家師傅說生病了,擔心的不行,“師傅,你哪裏不舒服?”

“我想咬蘇小姐。”玄鏡有點苦惱,為什麽就偏偏想咬蘇小姐呢?他自己用一魂一魄想了半天也沒想明白,而且越想越覺得想不清楚,腦子裏一團亂。

“師傅?”清瞳也是一愣,他跟師傅生活這麽久,還是第一次知道師傅居然有咬人的習慣。

“清瞳,為師病了。”玄鏡也不知道怎麽的,心裏一點都不平靜,但是到底在翻騰攪合什麽,他自己又不清楚。

就好像猴子撈月,明明看見月亮就在水裏,伸爪子一撈,撈上來的卻隻是水,月亮還是在水裏,怎麽也摸不到真實的。

而且他比猴子還老火。最起碼猴子是貨真價實的看見,知道水裏的是月亮。而他腦子裏心裏都是一片迷迷茫茫的疑惑,沒著沒落的,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怎麽了。

清瞳認真的想了想,問道:“師傅,那你想咬我嗎?”

玄鏡聞言去看清瞳的脖子,看了半天,誠實搖頭,“不想。”

“那這樣的病是隻針對蘇姐姐了。”清瞳皺眉沉思,怎麽辦呢?師傅如果咬蘇姐姐,那他到底幫誰,還是誰都不幫呢?

師傅那麽厲害,蘇姐姐肯定會吃虧。不對,蘇姐姐生氣的時候才是真嚇人,師傅應該會怕吧?

哎,蘇姐姐好可憐,師傅生病了怎麽就想咬蘇姐姐呢?這可怎麽辦好呢?愁死他了。

清瞳托著下巴在廚房裏轉了兩圈,以他幾歲的腦袋同樣沒想明白。

玄鏡按住他的肩膀,道:“蘇小姐說餓了。”

“蘇姐姐醒了啊?這裏還有粥,我跟蘇姐姐送過去。”清瞳將熱在另外一個鍋裏的粥端起來,放了把勺子進去,就往外走。

玄鏡端過清瞳手裏粥,“我送。”

“啊?哦。師傅,那你小心碗湯哦。如果蘇姐姐吃著沒味兒,這邊還有醃製的野菜。師傅,你記得給蘇姐姐說一聲啊。”鍋裏還蒸著饅頭和花卷,確實也不好離人。

“好。”玄鏡端著粥重新回房間,蘇蕭已經重新躺下,閉著眼睛在假寐。

她的床靠近窗子邊,陽光斜射進來的時候隻要稍微走偏一點就照到了**。她的脖子纖細白皙,此時一點陽光照射在上麵,有一層暖色的絨毛,似乎輕盈剔透的都能看到皮膚下的血管。

玄鏡下意識的咽了一下口水,反應過來時就愣住了。看見蘇小姐就想咬,他真的病了。不行,要清心靜氣,他要回房間去畫符靜心。

蘇蕭假寐,當然知道玄鏡進來。她故意那麽躺著,就想看看玄鏡的反應。結果這個呆子進門之後就站著不動,什麽也沒做就算了,現在還放下碗就想跑。

“站住!”蘇蕭一下睜開眼睛。

玄鏡邁出的步子瞬間頓住,認真解釋,“蘇小姐,我病了,不好跟你待在一個房間裏。”

“病了?”蘇蕭以為是玄鏡喝了她的血一魂一魄依然沒有恢複,一下就緊張起來,“過來我看看。”

“不好靠近。”玄鏡認真搖頭。這麽遠他都想咬蘇小姐,靠近了怕會控製不住。

“不許廢話,過來!”蘇蕭直接下達命令。

玄鏡也不是怕蘇蕭生氣凶起來的樣子,就覺得要牽就著她。見她好像要不高興了,玄鏡隻好走過去。

“坐下!”

蘇蕭一個命令,玄鏡一個動作。讓他過來就過來,讓他坐下就坐下。

玄鏡在床邊坐下,蘇蕭伸手探了探他的額頭,沒有發燒。不過他的麵色確實比平時蒼白一點。

“呆子,你的一魂一魄還沒恢複嗎?”

“恢複了。”玄鏡點頭。

“那是昨晚殺惡鬼的時候還受了其他內傷嗎?”

“沒有。”玄鏡認真回答。

既不是感冒,也不是受傷,蘇蕭有點無語,“那你到底是哪裏病了?”

玄鏡目光坦然而直率的看向蘇蕭,誠實回答,“我總想咬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