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你好,死小三

她知道今天上班肯定會被所有人用質疑的目光看待,就像一群橘子眼ET圍著她這個碩果僅存的正常人一樣。她隻能被他們那如XT光一樣眼神無情地掃射彈射再激射……

隻是她萬萬沒有想到,第一個對她下狠手的居然是——

“李輝煌。”

冰冷的手指纏上她的脖子。

“納命來好伐……”

“……不好。”

“那說說你和譚董事是什麽關係。”

“我選擇沉默。”

“李輝煌筒子,負隅頑抗是沒有出路的!你的卑鄙陰謀終會粉碎在人民群眾滾滾車輪下!”

“……我哪有陰謀!”

“你招不招?”書友最新手打奉獻盡在久久書吧

“我招什麽啊招?”

“不招我就彈你的BRA帶了!”

“……你個流氓。我都說我和他沒有關係了。”

秋秋哼了一聲,又妒又羨,“你打死我都不信,昨天他那表情。那麽酷的人會當眾這麽表現,就是想公開你們的關係了!你連我都瞞著。虧我還YY你和那小親戚有什麽不三不四的,結果你早把董事挾在手上了。”

你說得對啊,我就是和家裏的小子不三不四啊!譚董事好你挾啊!輝煌在心裏默默地劃著咒圈,卻隻敢咬著舌頭不能承認

“你老實說吧,今天全公司都傳遍了。”秋秋從口袋抽出根煙來,“我敢說,你日子難過了。”

她仰頭看高高的天花板,這裏是消防樓梯邊上附帶的通風小隔間,平常放點雜物什麽的,因為有個小窗戶所以她們常常溜到這兒來喘口氣,吸口煙紓解壓力。男士們有專用的吸煙區,女士就沒有這待遇了,即使也有女煙蟲。所以很多女性小煙蟲多是隻敢中午午休在洗手間吸兩口,和偷吸毒似的。

輝煌沒有什麽煙癮,秋秋卻有,可能和她最早入社會幹的是銷售有關係。偶有一次她加班加到淩晨,咖啡解不了困乏。一同加班的秋秋便給了她一支煙,吞雲吐霧間,覺著很放鬆,叼著煙到洗手間照鏡子,覺著很有範。這才養成了她心情極鬱悶或是極困倦下吸煙的習慣。不過,這種小癖好,她掩飾得很好。

她也曾經想過,或許她的反叛期和她的青春期是背道而馳的。

“要真說你和他沒有關係,我都覺著勉強,更何況別人。”秋秋點燃煙,“他要不是喜歡你,就是想陷害你!”秋秋拍拍她,“你看看你,你又不是特別漂亮,也不是特別有才華,要貌沒貌,要才沒才,要錢也沒有錢。又不是特別善良,也不是特別糖果係,更不是治愈係。譚清是什麽條件,他圖你什麽呢?”

“秋秋,我和譚清是有點關係。”她彈彈煙灰,“我媽再婚對象是他繼父。”

秋秋嗆了一聲,“那你和他豈不是親戚?”

“是啊,”輝煌嗆了口煙,把煙灰用煙頭攏在一起,“丫肯定是想耍我呢。可他是什麽意思呢?怎麽說也是親戚,不帶這麽整人的,而且也完全沒有理由啊?這小子昨天還說要追我。”輝煌狠狠吐出一口煙圈,轉述了昨晚他的話,當然選擇性地隱去了男朋友的段落。

秋秋沉默一下,“輝煌,你得做好一個心理準備。他要不是耍你,就是真的喜歡你。從現在看來,後者的可能性比較高。”

“靠……靠之,你剛才還說我一無可取呢?他看上我嘛哦?”她嗆了一口,“原因?理由?”

“原因我不知道,理由也不知道。不過如果我是譚清,如果你是譚清。你會故意為了耍人或是好玩而去和你父親的再婚對象的小孩玩曖昧嗎?”秋秋掐滅煙,“他是個很聰明的人,比我們都聰明,所以……”

所以,很有可能他是來真的。

她捧頭,“我頭好痛啊!”她原以為目前最大的問題是要怎麽在老媽回來時和她介紹小乖,可現在看來,麵前最大的問題是要解決譚清這個突如其來、有如飛來峰一樣不請自到的披人皮的惡魔!

比較令她驚訝的是,待她和秋秋放風回來自己座位後。原來預計中出現的眾人圍而攻之的情況沒有出現。如果硬要說有,就是大家竊語的時間多了。不明意味的眼光也很多,但沒有人會大膽地上來扯著她問,“李輝煌,是不是麻雀變鳳凰啦?”又可見小言裏群起攻之女主角的多是不想要工作鐵心辭職的人。

接下來的日子,譚清沒有找過她。

或許,他真的隻是開她玩笑吧。

就是玩笑太惡劣了些。

後天就是年三十了,基本上到明天很多公司都會空出很多位置來。街上的年味越來越濃,來來往往的人麵上帶著笑容和喜氣。輝煌把譚清的事放到腦後,也暫把如何介紹小精靈給老媽的煩惱丟到一邊,一心一意地盤算起過春節來了。

公司又發了購物卡,還是美樂福的。輝煌不敢掉以輕心,也不敢故地重遊於是挑了半天,決定往城市最北邊的那個美樂福消費。

果然臨近節日,特別是春節這種日子,到哪兒消費都像是被打劫似的。

他牽著她的手,在人群的夾縫中奮力掙紮,並速度拿下了包括打折牛肉丸、特優惠裝可口粉絲、買一贈一涮羊肉等圍爐必備品。

輝煌推著車,在人群的推擠下努力清點戰利品並不停提出要求。

“那個,那個蝦丸。”

“那個,那個蝦蛟。”

“哦,不要放鬆,不要放過,那個超級好吃的香腸!”

“剩下的那些凍豆腐脆塊全是我的!”書友最新手打奉獻盡在久久書吧

她一邊口沫飛濺一邊指揮著化身兩棲變種章的小獸,七手八腳得往車上填食物。

“差不多了吧,再買點翅點和牛肉就行了。”她清點著車上的物品,“唔,再多拿點大白菜,還有金針菇。”

“再多冰箱放不下的。”他微蹙眉頭,批評她的浪費,“你又吃不了這麽多。”

“你怎麽知道。”她推著車轉頭和他辯論,“我……”

“唉呀,長不長眼啊,這麽擠還撞上來!”女人尖叫起來。

“對不起,對不起,”她忙不迭地回頭道歉,“對……”待看清女人的麵孔時,她的賠笑僵在臉上,轉而化成冰冷,“我以為是誰呢?原來是這麽個東西。”

女人的臉扭曲了一下,旋即很快恢複成一種尖酸譏嘲狀,“喲,這麽多年沒見你還這麽沒禮貌,沒爹的孩子這麽欠家教。”

“我沒有爸爸是誰害的。”隨著這一聲咆哮脆亮的耳光聲響起。“就是你這不要臉的第三者!”

這個母親好心收留的女人,最後毀了她的家。她死也不會忘記這個女人挺著肚子上門耀武揚威的樣子,死也不會忘記!她還得這個女人挑唆著那個男人每日每日地吵鬧,每天都用最汙穢不堪的語言來辱罵曾經的恩人。最後她成功了,鳩占鵲巢之餘,還極盡挖苦嘲諷之事地往相依為命的母女身上潑髒水。

這個女人搶走了她的父親,害得她母親半生淒涼悲苦。她怎麽可能忘記!這個女人坐在地上哭號著不讓那男人去看望生病的母親,讓她在冰冷的水泥地上一跪就是幾個小時,這種屈辱她怎麽可能忘記?小時候她沒有能力,也沒有力氣,隻能眼睜睜看著母親被麵前這個女人和那個男人羞辱打罵。而現在,麵前的女人已經徐娘半老狀,鬆馳的皮膚和浮腫的身材依稀看得出當年的樣子,當年她可是一馬當前卒對她們母女極盡挖苦諷刺之能。她還記得,這女人從來隻出嘴,不動手,當年的她嬌小玲瓏,仗著可憐狀討人憐惜。這個女人最擅長的事就是挑唆著那個無恥的男人打罵發妻幼女。

真是做夢也沒有想到會在這裏遇上這個女人,她眼裏充著血,耳朵轟鳴著聽不進任何聲音,心裏的惡獸尖叫著,撕了她,撕了她!

而這麽多年過去了,她的為人還是這麽惡毒無恥,嘴巴依然這麽賤!

她發誓,她從來沒有這麽恨過一個人。

恨到想殺死她的地步。

待不及別人的勸止,她已經擠上前去,一手抓住那女人的頭發,另一手弓成爪狠狠地抓下!

隨著對方的尖叫,她又趕上趟打了幾個耳光。

“輝煌,輝煌,夠了,夠了。”是誰在拉著她?嘴裏滿是甜腥味,她被人拖著,拉著,眼裏像是要突突地冒出血來,身上每個細胞都叫囂著要繼續。

被打的女人臉上青一塊紅一塊,疼痛使她號啕起來。

“號,好好號著,”她聽見自己的聲音有著力竭後的嘶啞,“你不是就會這個嗎?”

“輝煌,輝煌,冷靜點,”他架著她,她渾身都在顫抖,從她身上散出的激動和憤怒,他感同身受。

他恨恨地盯著地上的女人。

那個女人。

她毀了一切。

“你給我等著,我叫你爸爸來教訓你。”那女人一邊哭著一邊叫,“李大誌,死哪兒去了,你老婆被人打了。嗚嗚嗚……”

“一家子來逛超市很甜蜜嘛。”她冷冷地說著,衝後麵吼,“放開!”

他鬆開手,但仍然牽著她的衣角。恐懼從心底無邊際地蔓延開來……

眾人竊竊私語聲越來越大了,不時夾雜著,“二奶”“小三兒”的字眼。

女人終於覺著臉皮掛不住了,衝周圍尖叫著,“關你們什麽事,管閑事!”又轉向被扯住的輝煌,“你媽自己沒本事,生不了兒子,教出的女兒也這麽沒家教。”青紫的臉上得意掛得勉強。

輝煌隻恨自己沒有給她另一邊臉也來幾爪子。

這麽一吼,閑碎言語更多了,甚至有年紀大的幾個婦女啐了幾口。

“不要臉哦。”

人群聲音越來越大,超市的員工擠了進來,看樣子似乎在報警。

他見狀趕緊拉住她,可她的無差別攻擊仍在繼續,她的憤怒未平,很快他的臉上也掛了彩。

“輝煌,冷靜點。冷靜點!”他徒勞地在她耳邊低咆著,目光不自覺地轉到那個依然撒潑的女人身上。

在旁人看來,他的眼光幾乎是吃人一般的了。

那女人似乎也注意到了剛才一直站在輝煌身後的他,她停住哭叫,目光定定,似乎努力地在捉摸記憶。

“你……你不是……”

女人恍若大悟的表情讓他驚恐不已,隻怕多一秒就有惡咒一樣的語言從那嘴裏吐出。心急之下他顧不得其他,掐著輝煌的腰在眾人又囧又八卦的目光下急急地擠出人群去了。

“是他?怎麽……他怎麽會在這裏?”女人愣愣地自言自語。

遠遠的,是一個粗如破鑼的聲音在咆哮,“老婆,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