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門派

我點點頭沒有說話,手中緊握著兵工鏟,隨時準備戰鬥。

漸漸的盜洞越來越窄,我也不得不扶著牆壁。忽然覺得右手手指好像接觸到什麽柔軟的東西,停下來仔細一看貌似有什麽東西在牆壁裏攢動。用手一捏,將那玩意扯了出來放在手裏。

這種東西呈血紅色,比蚯蚓要細很多,但長度卻是它的三、四倍,沒有鱗片也沒有角,也沒有眼睛觸須之類的器官,隻是頭頂有一個開放性的八角口器,裏麵蠕動著密密麻麻白色的東西,應該是牙齒一類的吧。

忽然,那東西一口咬住我的手掌就要往裏鑽。“我草……”大驚之下趕忙揪住他拽了出來甩手仍在地上,生怕他不死,狠命的踩上好幾腳。

‘索索索……’就在此時周圍殷土裏就好像活了一樣開始蠕動,別切越來越激烈,就好像人的腸胃。

“不好……”鹹魚大叫:“這是‘殷土線蟲’,遇血而狂,快走……”

說完拚命的向前爬去,我也不知道怎麽回事,但這玩意如此之多還會吸血肯定不是什麽善類,回是回不去了,隻能沒命的往前跑。

盜洞蠕動的‘殷土線蟲’越來越多,我能感覺到它們就好像下雨一樣的開始往我身上掉落,袖口、衣領不斷有蟲子℃,..往裏鑽,我一邊拍打,一邊將那些趁機鑽空的蟲子揪下來。

‘噗通……’我聽到前麵傳來一聲物體掉落的響聲。隻聽得鹹魚大叫:“快出來,這有空間……”

出口越來越近,我前進的腳步越來越慢,周身爬滿的線蟲。最後使盡最後一把力氣終於擠了出來掉在地上。

“肥牛……”我看著出口已經被殷土線蟲塞滿,蠕動著向外爬出,但他們好似不能離開殷土,有一些被同類擠出來掉在地上立刻就變成焦黑色死掉了。

“呀……”就在這時肥牛就好像一顆炮彈一樣,從密集的線蟲中衝了出來,如天神一般翻了個跟頭穩穩的站在我麵前。

“肥牛……肥牛……”我趕忙上前檢查他的情況,衣袖、脖子,凡是可能被線蟲侵入的地方檢查了個遍卻發現沒有一處傷口。

鹹魚好像也發現了異樣掰著肥牛看了個遍,口中驚歎道:“奇怪了,牛哥好像不怕這‘殷土線蟲’,他們隻是擁擠,卻沒有咬他的意思。”

我看了看鹹魚,他的臉上和我的身上都不同程度的被線蟲咬傷,我們尚且如此肥牛怎麽會沒事呢?

鹹魚用鼻子在肥牛身上聞來聞去最後無奈道:“不可能啊,難道牛哥沒有血不成。”

“放屁……”後者火了:“你才是冷血動物呢。”肥牛不是冷血動物,這我敢打包票。

“這就怪了……怪了……”鹹魚依舊不肯放棄的上下打量著肥牛。

“好了……”我趕忙說道:“既然大家沒事就繼續往前走吧。”我環顧的看了看周圍皺了皺眉說道:“這是哪兒啊?”

那頭等四處一照我才發現我們來到了一處地下線穀,寬度大約也就三、四米。但長度就不是我們可以知道的了。隻見前麵蜿蜿蜒蜒的山路蔓延到漆黑的深處。

“我也不知道……”鹹魚眯著眼睛也很無奈:“白哥隻說下麵才是蔣家真正的祖墳,可這不像啊。”

“會不會你搞錯了……”我疑問道。

後者白了我一眼沒好氣的說道:“我又沒下來過,怎麽會知道。”

“這麽說白板下來過……”我敏銳的捕捉到他的話外之音。

“這個……”後者犯難了:“其實我並不了解白哥,倒是那些老家夥們挺信任他的。”

“好了,好了……”我終於憋不住了:“鹹魚,你是不是該和我們說一說你的那個組織了。”

後者看了我一眼,良久嘟囔道:“好吧,本來這種事不應該我來說。但你既然問起來了,我就索性一起告訴你,反正你遲早要知道……其實我是一名‘摸金校尉’。”

盜墓這個行業可以說是源遠流長,其曆史可以追溯到上古時期。不過真正形成規模的是在三國時期,看過三國演義的人都知道,曹操在官渡之戰以前,每次出征都為糧草發愁,其實說白了就是沒錢,因為他不像袁紹、袁術那樣四世三公囤積深厚。底子太薄,是他的致命傷,那麽他是如何解決的呢,史書上就諱莫如深了。

野史記載,曹操秘密的授予一文一武,兩員心腹大將特殊的官職,分別是‘摸金校尉’和‘發丘中郎將’。這兩人分別帶領著兩支部隊晝伏夜出,開始挖墳掘墓。漢代人對墓葬極其看中,許多金銀財寶都伴隨著主人長眠地底,這些東西便成了他的軍餉。後來官渡一戰曹操大敗袁紹,後者坐擁青、幽、並、冀四大州,糧草軍械不再成問題,更何況挖墳掘墓對他這個當朝丞相的名聲不好,於是便解散了這兩支部隊。

官方上消失,但民間卻流傳了下來,並且為了顯示自己正統,連官銜都保留下來。摸金校尉常年在黃河流域以南活動,發丘中郎將在黃河以北活動,資源有限,漸漸的開始有了衝突,雙方暗中爭鬥不已。

值得一提的是,摸金校尉沿襲著文臣的做派,雖然是盜墓,但對禮儀規矩特別看中。而發丘中郎將受武將的影響,所過之處一片狼藉。這也算是文化信仰上的衝突吧,雙方誰也看不慣誰。

大約在宋朝時期,民間忽然誕生出一門新的盜墓門派‘禦屍布衣’打破了這種局麵,這是一位叫‘禦屍老祖’的人創立的,他的來曆一直是個謎團,隻知道他手下的門人會一種奴役死屍的邪門秘術,能找到許多極其隱秘的墓葬,十分厲害。

就好像當年的三國一樣,盜墓界也形成了三足鼎立的形勢,幾百年來合縱連橫好不熱鬧。

“張老就是禦屍布衣的傳人吧。”我想起了張老的屍奴‘忠’。

“算是吧……”後者說道:“隨著時間的推移,禦屍布衣內部也出現了分歧,分裂成了‘真派’和‘明派’,雙方為了爭奪布衣正統相持不下。張老就是‘真派’的傳人……”

我都想笑了,一個盜墓還搞得煞有其事,就好像宗教一樣,非要爭出個子醜寅卯來。

“這一次就是真派和我摸金校尉的一次聯手合作,隻是你的出現到底代表哪一方我就不知道了。”鹹魚道了。

“你們之間也有嫌隙?”我捕捉到他的話外之音。

“嘿嘿……”後者笑了:“做客這種東西,因利而聚,因利而散,誰和你交心啊。”

我點點頭沒有再說什麽,利益這種東西本就是不斷的變換著。眼前的這個鹹魚我又能信他幾分呢,想到這裏我不僅回頭看向肥牛,或許值得相信的也隻有肥牛了。

“羅裏吧嗦的,說了我一堆聽不懂的,咱們還走不走了。”肥牛被我們冷落的這麽長時間,已經有些發火了。

我和鹹魚對視一眼笑了笑,舉著礦燈看了看下來的那個盜洞,裏麵密密麻麻的全是殷土線蟲,一時半會想原路返回那是不可能。

緩緩的向前走,四周空****的,既沒有風也沒有聲音,更沒有花草植被。這就像一個被生物遺棄了的山穀一樣漆黑、死靜。

忽然,我腳下踩到什麽東西,低頭一看是一個成年人的枯骨手臂,再往又看,又是一條大腿骨。

鹹魚伸手示意我們停止前進,低頭撿起那截手骨看了一會道:“這個人是被撕裂後啃咬過的。”說完送到我麵前,我仔細看了一下,的確局部有啃咬過是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