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一十一章 心肝顫腿抽筋

rì軍援軍和物資都到達之後,接下來這場苦戰肯定會少不了,蔣浩然命令全線部隊進入高度戒備狀態,隨時準備迎戰。

夜幕降臨的時候,臘戍上空開始出現大量的運輸機,一頂頂白sè的降落傘在火把的導降下悠然降落,連續幾天的空投,遠征軍消耗的彈藥、藥品已經補充齊備。

趁著這個機會,蔣浩然通過步話機和天上的葉兆豐取得聯係,命令他趁著夜晚的優勢,沿著伊諾瓦底江追尋rì軍海軍艦艇的藏身之處,能摧毀自然好,就算不能摧毀也得給他們製造一點麻煩。

葉兆豐回應,他們剛剛就做過一些嚐試,但rì軍海軍顯然是有備而來,防空火力十分強大,俯衝轟炸很難實現,艦艇停泊也十分散,尤其在光線並不足的情況下,高空投彈幾乎沒有可能準確把航彈扔到艦艇上。

葉兆豐這麽一說,蔣浩然也隻能作罷,畢竟這些飛行員不可能有像自己鷹一般的眼睛,也不能用自己的飛行技術來衡量他們。

當晚,蔣浩然就命令部隊準備濕柴火,鬼子已經消停了幾天了,加上援兵和物資都已經準備充分,進攻時間不會太遠了。天氣一天比一天好,指望惡劣的大雨天基本不現實了,對付rì軍的空軍還得用煙陣。

果然,第二天天還沒有完全亮,rì軍就發起了突然襲擊,南、西、北三個方向幾乎同時開始炮襲,這回rì軍闊綽得不行,將整個轟炸延續了半個時辰,簡直把整個前沿陣地都犁了幾遍。

但小鬼子低估了蔣浩然的狡猾,昨天一晚,遠征軍的防線已經後撤了近十裏,前沿陣地上除了少量的迷惑軍隊,工事裏全部都是rì軍的屍體,戰壕上擺放的武器都是戰場上的繳獲。

遠征軍已經有三萬多的傷亡,防線太長就失去了隊伍的緊湊和凝聚力,加上天氣炎熱,前沿陣地上多的是rì軍沒有來得及帶走的屍體,FǔBài臭味太濃,長期在這種環境下,士兵很容易生病,嚴重影響戰鬥力,所以蔣浩然連夜撤出部隊,誰知誤打誤撞居然讓小鬼子白白浪費了成千上萬枚炮彈。

新的防禦工事三天前就開始修築,軍**合行動,效率十分高,加上時間也充足,現在的工事,遠比第一道防線那已經被炮火不知道犁了多少遍的工事要堅固得多。

從淩晨開始起炮襲,rì軍也是打算今天來一場轟轟烈烈的進攻,但沒有想到結果將自己陣亡士兵的屍體**了一番,而且,遠征軍撤退之後,沿途埋下了無數的地雷,都是rì軍的九三式反戰車地雷和十三式水陸兩用地雷,不用想,這些當然是來自rì軍臘戍的倉庫。

整整一個上午的時間,rì軍全部用來排雷和焚燒陣亡士兵的屍體了,下午三點多的時候,部隊才堪堪開進到遠征軍的前沿,再匆忙地查看地形、構築工事、架設炮兵陣地,整個一天就這麽白白浪費了,消耗了大量的炮彈不說,全體官兵還累得跟個死狗樣。

第三天,也就是九月十八號,距離梁小天的七rì之約的第四天,rì軍終於再次發起進攻,而且這次三個方向都不分什麽主攻、助攻,幾個師團全線壓上來,炮兵轟完步兵衝,步兵衝完炮兵轟,白天打完晚上接著打,飛機還時不時地透過層層煙霧,高空投下一些航彈。

就這樣,rì軍壓著遠征軍整整打了三天三夜沒有停歇,遠征軍的傷亡急劇上升,再次銳減近半,從最初的九萬多人打得隻剩下三萬多,這還得虧中米聯合飛行隊趁著夜晚的時間,給rì軍進行了好幾次大規模的空襲,在一定程度上壓製了rì軍的攻勢,否則境況還會更糟糕。

到第四天的時候,遠征軍的防線不得不再次收縮,後撤十裏地,此時距離臘戍城也已經隻剩下十裏地,這也是他們最後的防線,如果再退,rì軍就可以繞過中部山脈,實現南北對接,物資也可以源源不斷運進來,臘戍的堅守戰也就變得毫無意義。

當然,真到了那個時候,也就意味著臘戍的遠征軍基本算是完了。

也因為看到了希望,rì軍的進攻更加不顧一切、更加瘋狂了,蔣浩然麵臨的威脅也越來越大,如果再等不到援軍,恐怕他也堅持不了幾天了。

鬆山陣地前沿。

蔣浩然到了最危急的時候,也是梁小天七rì之約的最後一天。

楚中天、蘇鵬、劉大昆等一眾參謀將領早早地就來到了前沿陣地,一個個不停地看時間、不停地仰望天空,焦急地等待著轟炸機的到來。

臘戍危急的戰況早就傳到了滇西部隊,軍官士兵那一個個都急得嗓子裏隻冒煙,第四十集團軍的將士對蔣浩然的感情那是無法言喻的,總座深陷敵圍,他們的心誰不是在火上煎烤一般,都恨不得背上長一對翅膀,直接飛往臘戍。

七天的煎熬等待已到,他們將全部的希望都放在了梁小天的身上,眼見最關鍵的時刻就要到了,緊張的心情可想而知。

雖然鬆山戰場這幾天除了帶迷惑xìng質的sāo擾戰,幾乎沒有發起大規模的進攻,但左翼兩翼的第七十一軍和第一集團軍,三天前就開始向騰衝和龍陵的rì軍發起進攻了,最主要的目的當然隻是為了牽製rì軍,減輕鬆山陣地後援的壓力。

鬆山主峰高地,rì軍第五十六師團師團長渡邊正夫中將和一眾參謀將領也走出了防禦工事,正在望遠鏡裏觀看中**隊前沿。

自滾龍坡被中**隊土工作業摧毀,到今天已經是第七天了,中**隊沒有發起一次有威脅的進攻,這十分反常,渡邊正夫原本以為中國人又準備實施土工作業,但幾個地下監聽點都沒有聽到任何異常反應,這讓他的心裏七上八下,十分不安寧,總覺得**一定是有什麽yīn謀,而且這個yīn謀對他們一定是毀滅xìng的威脅,恐懼源於未知。

他的對手如果換了是別的部隊他還能淡定點,唯獨蔣浩然的部隊讓他無法從容,蝗軍在蔣浩然手裏吃的虧太多、太慘、太血淋淋了,上至天皇下至士兵,誰聽到“蔣浩然”這三個字不心肝打顫、腿抽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