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章 沆瀣一氣

“哦,不知雨農有何良策?”委員長奇道。

戴笠yù言又止,眼睛不自覺地瞟了一眼陳晨,委員長頓時看出了點端倪,轉身對眾人道:“今天的會議就到這裏,散會!”

指揮部的人陸陸續續離場,陳晨走到門口還不禁回頭望了一眼,發現戴笠的眼睛居然還停留在他身上,看到自己回顧,才慌**地轉向他處,隱隱覺得戴笠的這個計劃肯定憋著什麽壞,而對自己如此防備,隻要可能是與蔣浩然有關,怕自己會走漏消息。

出了指揮部,陳晨又不自覺地來到了李儀的住所,年前和陳依涵之間的不愉快他早就忘記了,畢竟是自己的女兒,哪裏能有什麽可計較的,更何況,自己實在欠這兩母女太多。所以今年反倒來得更勤快些了,陪她們吃飯聊天,感情倒是有所增進。

敲開門,開門的是李儀,這個時候已經晚上十點鍾了,說早不早,說完也不晚,能到這裏來的當然隻有他陳晨,而李儀也拿捏得很準,每次自己過來幾乎都是她親自開門,而不是傭人,這點讓陳晨很欣慰,也可以看出李儀對自己其實還是有很深的眷戀的。

“這麽晚過來,不是被家裏的幾隻母老虎趕出來了吧?”陳依的語氣雖然透著冰冷,但眼神裏卻有絲絲驚喜。

“借她們兩膽她們也不敢!剛開完會,還沒有吃飯了,惦記著你的手藝了,能給我抄幾個菜嗎?”陳晨嬉皮笑臉地說道。

李儀白了陳晨一眼,並沒有回答,自顧地往裏走,陳晨知道她這是已經答應了,幾十年了,李儀的xìng格他也早摸清了,整個就是一個刀子嘴豆腐心。

跟在李儀的身後,陳晨沒話找話地問道:“女兒回來了沒有,還每天忙得腳不沾地女嗎?”

“回來了,剛洗完澡,房間裏的燈還亮著,估計還在看書吧?”李儀道。

“哦,你去做飯,陪女兒聊聊天去?”

進了屋,李儀不聲不響地往廚房走,陳晨站在女兒門口敲響了房門:“丫頭,睡了嗎?”

“還沒了,爸爸!”說話間,陳依涵就打開了房門,穿著睡衣,披著還有些濕漉的頭發,貌美如花地站在門口。

“怎麽,不讓爸爸進去坐會嗎?”陳晨笑道。

“哦!”陳依涵趕緊站在一邊,說了聲:“請進!”

陳晨記得,自己好像還是第一次進女兒的房間,不大的房間裏擺著一張席夢思、一張書桌和一個衣櫃,三個大件,小件卻琳琅滿目,什麽娃娃、風鈴,甚至是小泥塑,錯落別致地擺放著,很有一種小女人住所的味道,而在席夢思的床頭上,一張大照片很醒目地掛在哪裏。

照片上是三個男人,準確地說,是三個**將士,從滿地的屍體和槍械,不難看出它拍攝於戰場,甚至讓人一看就可以感受到這場戰役十分殘酷,而三個衣衫襤褸的**將士居然仰天大笑,而在鏡頭的遠處,就是一輪夕陽,雖然是張黑白照片,但陳晨依然能從中感覺到一種無比的悲壯。

陳晨很清楚,這一定是陳依涵在南山戰場拍攝的,而且照片上哪個背對著鏡頭的人就是蔣浩然,但他也不願意去觸女兒的痛處,馬上將眼睛轉到別處,開始漫無目的地聊一些女兒工作中、生活中的瑣碎事情。

臨到李儀在外麵喊陳晨吃飯了,陳晨走到門口又回頭,猶豫了半天還是對陳依涵說道:“丫頭,讓小虎設法通知蔣浩然,讓他這段時間小心點!”

聽說關乎蔣浩然的安危,陳依涵條件反shè般彈起,立即上前緊張地拽住陳晨的手臂,急道:“爸爸,你是不是聽到什麽消息了,跟我說說?”

陳晨道:“其實我也不知道是什麽事情,但今天在會議上,戴笠的一番話,讓我感覺他可能會對蔣浩然不利!”

“戴笠說什麽了?”陳依涵追問道。

“這個

??”陳晨猶豫起來。

“哎呀,爸爸,你都急死我了,你快告訴我戴笠說什麽了,可能我能從中猜出他要對浩然幹什麽也不一定?”

知道女兒緊張蔣浩然,也知道女兒聰明,猶豫了半天,陳晨搖了搖頭說道:“我可以告訴你當時的情況,但你一定要向我保證,這件事情一定不能向外透露半個字,否則不單隻你完蛋,連你老爸我也會遭殃。”

聽陳晨這樣說,陳依涵更緊張起來,馬上重重地點頭,陳晨這才看了一眼並無一人的客廳,再次進屋關上門,將今天在會場事情詳細地跟陳依涵說了一遍。

聽完陳晨的話,陳依涵頓時感覺手腳冰涼,一種不寒而栗的感覺油然而生,她做夢也沒有想到,ChóngQìngZhèngFǔ居然會和rì本人沆瀣一氣來算計GCD,一時失控,竟然朝陳晨吼了一句:“這就是你們嘴裏口口聲聲的國共合作,這就是你們的黨國?”說完就摔門而出。

陳晨趕緊追了出去,對著黑洞洞的門口喊了一聲:“你幹嘛去,這麽晚了?”

“找小虎!”陳依涵的聲音遠遠傳來。

陳晨不禁無奈地搖了搖頭,甚至有些後悔將這件事情告訴陳依涵了,但又怕到時真有什麽事情對蔣浩然不利,女兒又該對自己不依不饒了,在心裏,他已經將蔣浩然當成了自己的女婿,雖然女兒一直強調自己跟他不可能了,但他清楚,女兒這輩子隻怕是除了蔣浩然,再也不會看上別的男人了。

出 了門的陳依涵,在街上漫無目的地遊**,之所以衝出來,她是怕自己控製不住情緒,跟父親起來,從而暴露自己的政治傾向。作為一個到過延安的老黨員,她知道現在還不是時候,甚至自己也沒有這個權利。她還清楚地記得當初周公跟她說的話,讓她在沒有接到上麵的任務的時候,任何事情都不要做,任何敏感的話都不要說,隻需要呆在陳晨身邊,當黨需要她的時候,自然會派人來聯係她。她也知道,自己是埋在陳晨身邊的一枚釘子,是用來在關鍵時刻力挽狂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