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五章 密信

小虎的語言組織能力不錯,很快就將當時的情景和陳依涵說的每一句話都描敘出來,唯獨沒有說陳依涵要他到井岡山找他父親的事情。

蔣浩然眉頭緊鎖,陷入沉思,從當時的情形來看,陳依涵說的特務是他爸爸招來的,倒也合情合理,這麽說來軍委會昨晚的軍事會議肯定有什麽重大的決定,而且這個決定是對自己不利的,他們之所以跟蹤陳晨,就是怕陳晨把這個決定告訴陳依涵,而陳依涵又會告訴自己,但他們並沒有派人攔截前來送信的小虎,要不就是這個事情他們根本不怕自己知道,要不就是陳晨其實對這個事情掌握得也不多,他們不怕小虎泄露,事實上小虎帶來的消息也的確沒有什麽多大的價值,

也很快明白了,馬建輝今晚為什麽要拖著自己,原來是在等小虎,而故意問小虎有沒有什麽事情,就是一個很明顯的試探,從這當中也可以看出,這件事情又與戴笠有關,隻是不知道這家夥又對自己憋著什麽壞。

很快,劉鶴就帶著蘇鵬和劉大昆走了進來,因為見到小虎太高興了,幾人都忽略了為什麽小虎和蔣浩然會站在屋外的問題。

借著院子的路燈,幾個人圍著小虎左看右看,誇小虎長高了,變帥了,又追問他找了女朋友沒有,過得好不好,搞得小虎都不知道回答誰的問題才好。

屋外的響動很快驚動屋裏的人,冷如霜、莊瑩瑩和梅家姐妹的都走了出來,招呼大家到屋裏說話,盡管小虎心裏不樂意,也急著到井岡山去完成陳依涵交給他的任務,卻不知道怎麽開口,也覺得這時候走還真不太合適。

正糾結著不知道怎麽辦好,冷如霜就走了過來,道:“小虎,怎麽?不想叫嫂子就算了,還不想進門了嗎?”

“不是,我

?冷副官,我

??”。小虎剛剛鼓起勇氣準備讓冷如霜跟蔣浩然說說,他想這時候就動身去井岡山找他父親去,卻看到馬建輝和張大彪也走進了院子,隻好作罷。

冷如霜趕緊上前招呼張大彪和嘛建輝進屋,順勢把小虎也推了進去。屋裏頓時就熱鬧起來,一張圓桌擺上,幾個男人就著一碟花生米兩碟涼菜就張羅著拿酒拿杯子準備開喝,幾個女人開始進廚房張羅飯菜,自從張大彪和楚中天把小貓和小小貓霍霍走了之後,這家裏的事情可都得幾個女人親力親為了。

幾杯酒下了肚,這話就開始多了起來,但大多都是回憶往事,尤其是和小虎有關的,簡直把馬回嶺上發生的事情又回顧了一遍,就讓張大彪和馬建輝這兩個當時不在場的人都聽得興致勃勃的。

隻有小虎一直興致都不高,時常走神不說,眼睛還不時地往牆壁上的一個大掛鍾上瞄,這細節別人可都沒有注意,還以為小虎是因為一年多不見人生分了,但全落在蔣浩然和馬建輝眼裏,尤其是蔣浩然,眼睛不時地在小虎和馬建輝臉上掃來掃去,總希望能從他們的表情中發現點什麽?但有兩點他是肯定了,這馬建輝就是衝著小虎來的,而小虎一定還有什麽事情瞞著他。

菜還沒有上齊,蔣浩然就嚷嚷差不多了,趕著眾人回去,隻說小虎趕了一天的路這人都沒有什麽jīng神了,得讓他好好休息一下,如果大家覺得還沒有盡興,明天一個個把小虎請到他們家再喝就是。

眾人無奈,蔣浩然一向不太講理,他說什麽隻能是什麽,誰讓人家是司令嘞,依然是劉大昆,出了門就開始罵蔣浩然不是玩意,這剛喝到興頭上就趕人家走,還沒有地方說理去。

等眾人都走了,蔣浩然把小虎拖進自己的房間,很直白地說道:“說吧,還有什麽事情瞞著我?”

小虎頓時就眼神慌**起來,支支吾吾道:“說說說什麽了,我我沒有什麽事情瞞著你呀?”

“快說,我不跟你囉嗦!”蔣浩然的言語變得威嚴起來。

小虎一張臉瞬間就紅了,低著頭兩隻手使勁地相互攪著,正在做天人交戰。

蔣浩然顯然也看出了小虎的掙紮,放輕了語調,柔聲道:“是你姐要你不要跟我說的吧?你也知道,你姐考慮問題沒有我全麵,現在這事情看來是比較嚴重了,剛才那馬建輝就是衝著你來的,如果你對我隱瞞了什麽,搞不好會害了我和你姐。”

被蔣浩然這樣一說,小虎當即抬起了頭,似是下了很大的決心般,說道:“我姐讓我不要在你這裏停留,立即動身去井岡山找我父親,親手把這封信交給他。”

小虎說著從貼身的衣服裏掏出一封信,蔣浩然接過一看,信封上沒有字,卻用膠水密封完好,沒有選擇更隱秘的方式,可見是催促間寫的。

蔣浩然想了想,找來一把小刀將封口挑開,從裏麵抽出一張折疊的信紙,展開一看,立即把蔣浩然驚呆了,上麵觸目驚心地寫著一句話,“他們已經和rì本人勾結,意yù對我軍動手。”

字跡娟秀是陳依涵親手所寫無疑,落款隻是一朵五片花瓣的小花,畫工粗糙,一看就是倉促之中的“傑作”。

這個“他們”指的是誰不言而喻,“百團大戰”對某些人的刺激很大是肯定的,但蔣浩然沒有想到他居然會如此饑不擇食地和rì本人勾結。

蔣浩然頓時明白自己撿了一個燙手的山芋,這消息要是傳出去了,第二次國共合作破裂不說,老百姓對他蔣某人絕對會失望到了極致,抗rì的熱情銳減,一支得不得老百姓認可的軍隊是件很恐怖的事情,而**現在依然是正麵戰場的主力軍,這民心渙散帶來的後果必定會引起軍心動搖,到後來全便宜了小鬼子。

可要是不把這消透露出去?一場災難馬上就會降臨在GCD身上,在完全沒有防備的前提下,所造成的傷亡簡直不敢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