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七章 血性?正義

有道是“金窩銀窩不如自己的狗窩”這戰火連天的,走到哪裏都免不了戰火的洗禮,就連現在的首都ChóngQìng,也被鬼子炸得一塌糊塗,所以,老百姓們都坦然了,安心住在rì本人統治的九江,就算是當初逃離了的百姓,在鬼子的懷柔政策召喚下,千裏迢迢也趕了回來。心安理得地在rì軍的統治下重建家園,並且在短短兩年內的時間裏,基本將九江恢複了原來的麵貌,呈現出一種低賤的繁榮。

事實上,此時rì本已經占領的大半個中國,在中國很多淪陷區的老百姓都在這樣的環境裏屈辱地活著,我們好像不能指責他們,因為他們是老百姓,因為他們手無寸鐵。隻是不知道,假如rì本人真的全麵占領了中國,就如同當年滿清入關,老百姓是不是也會向一個曾經殺戮、踐踏、征服過他們的外族臣服,隻為他們能活著,卑賤而恥辱地活著。

現在在九江駐紮的是rì軍第十三師團,第103旅團的第65聯隊,最高指揮官為103旅團旅團長山田梅二少將。

第1036旅團下轄第65聯隊和第104聯隊,第104聯隊駐守德安和馬回嶺,因為九江地理位置比較重要,自古以來就是舟車輻輳、商賈雲集的通都大邑,地處贛、鄂、湘、皖四省交界處,襟江帶湖,背倚廬山,是兵家必爭的軍事重鎮,加上又建設了九江機場,所以駐紮了整整一個聯隊,而且還有偽軍一個聯隊。

趙誌依然在九江,一年前的中隊長,現在已經鳥槍換炮成了大隊長,不過他這個大隊長卻必須聽副大隊長的,因為副大隊長是個rì軍少佐,小鬼子表麵上對偽軍予以尊重與信任,但骨子裏從來沒有放心過,部隊的調動必須要經過副大隊長的同意,等於他這個大隊長是個空架子。

世人都覺得偽軍戰鬥力不行,後世的影視作品中的偽軍隻會卑顏屈膝,跟著鬼子屁股後麵一口一個“太君”地叫得親熱,完全沒有節cāo。

其實偽軍也分好幾種,有偽蒙軍、偽滿軍、和平建**和華北偽治安軍,除了偽滿軍,其他三支偽軍倒是有點符合後世的影視作品形象,因為他們大多都是雜牌組成,土匪、門道武裝、流氓、地痞,什麽人都網羅其中。但偽滿軍卻是東北軍的底子,正規部隊,裝備的也是清一sè的rì械,戰鬥力和其它三支偽軍簡直不在一個層麵,而且他們當中絕大多數軍官士兵,對輪為亡國奴心有不甘,對rì軍的欺淩心有不滿,在他們心裏,還殘存著點中**人的血xìng。

而趙誌,就是偽滿軍。所以,在遇到蔣浩然的時候,被蔣浩然三言兩語就引得血xìng爆棚,其實,大多數原因是因為他心中仍有正義,一種被壓迫的正義。

雖然榮升大隊長,但趙誌還是管著東城區的治安,九江的治安不錯,畢竟處在大後方,雖然長江對麵大別山的新四軍活動頻繁,但隔著一條長江,長江上還有rì軍海軍一個大隊的艦艇來回穿梭,新四軍根本無法過江。

每天除了rì常cāo練,趙誌也沒有其他事情,軍務都被副大隊長鈴木直一手抓了,他倒落得個清閑。

但每天有一件事情是必須要做的,就是到春風酒樓去轉一圈,總希望冷不丁就在春風酒樓的牆壁上發現點什麽。

因為蔣浩然說過,如果某天他需要趙誌的時候,就會在春風酒樓的牆壁上畫一個鷹頭圖案,但一年多時間過去了,這個鷹頭圖案始終沒有出現,趙誌卻也不著急,他相信像蔣浩然那樣神一般的人物,應該不會誑他,所以他一麵在部隊發展自己的親信苦練戰術素養,一麵耐心地等著蔣浩然。

和往常一樣,今天趙誌帶著兩個Jǐng衛出現在春風酒樓門口,雖然沒做什麽指望,但趙誌還是往酒樓的外牆上掃視一圈,突然,他的瞳孔急劇收縮,身子似乎都抖動了一下,但很快就恢複常態,不經意地往四周掃了一眼,踮著腳往外牆邊走了幾步,靠在牆壁上脫了皮鞋,好像在抖鞋子裏的沙石,眼睛卻死死地盯著牆壁,一個鷹頭圖案赫然在目,雖然隻是用黑炭寥寥勾勒幾筆,雄鷹的麵部輪廓居然栩栩如生。

趙誌按捺住心中的狂喜,快步走進春風酒樓。

因為治安不錯,城市也恢複了人氣,春風酒樓生意不錯,剛到晚飯時,大廳裏已經坐滿了前來就餐的客人,老板陳春風看到趙誌進門,趕緊走出櫃台迎接,臉上堆滿了笑容,道:“喲,趙大隊長來了,快樓上請,天字號包廂給您留著。”

趙誌心不在焉地答著:“今天就我們三個人,在大廳裏隨便找個地方坐坐就行了!”一雙眼睛卻卻在食客中四處搜索,卻也沒有發現可疑的人。

趙誌信步在大廳裏轉起圈來,他相信,來的人不一定會是蔣浩然,但一定會在這個大廳裏。

酒樓大廳並不是很大,隻有百十平米,擺著七八張桌子,今晚吃飯的客人不少,全部滿座,趙誌轉了一圈也沒有發現任何異常,正準備到樓上的包廂看看,背對著門口坐著的一個人突然轉身,望著他驚呼道:“趙誌?”

趙誌一看,麵前的人三十五十六歲的樣子,灰布棉襖大筒褲,頭上還紮著一條分不清顏sè的毛巾,相貌普通得丟在人群中絕對找不到,趙誌確定自己不認識他,正錯愕著,中年人馬上又說道:“我呀,二嘎子!我們一個屯子的,你忘記了?”

“噢,二嘎子!真是你,都多少年沒見了,你不叫我我還真認不出來了?”趙誌分明看到中年人向自己擠眼睛,馬上明白過來,配合地打招呼。

兩人相互配合著家長裏短親熱地聊了一會,趙誌就拖著中年人上樓,這他鄉遇故知可是大喜事,怎麽也得請同鄉喝上一杯,還大聲喊著陳春風把天字號包廂打開,好酒好菜盡管上。

中年人卻土了吧唧的,還要端著他的那碗麵,隻說還沒有吃上幾口,丟了太可惜,趙誌也很入戲地說著,這沒有遇到他就算了,既然遇到他,哪裏還有讓同鄉吃麵的道理,這不打他的臉嗎?說著拖起中年人就往樓上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