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 對麵的日軍

清晨,太陽從山巒霧靄中掙紮了出來,數道光芒破霧而出,新兵團已經完成了五公裏越野熱身,正在晨霧中廝殺震天的練習刺殺,這讓對麵的日軍感到很是不安,因為中國軍隊給人一種秣兵曆馬隨時準備攻擊的姿態。

新兵團對麵的日軍是從關東軍調來的兩個中隊,分別是田邊中隊和川崎中隊,田邊中隊的中隊長叫田邊俊雄,長臉濃須,又高又壯,由於連日征戰疲勞不堪,雙眼有些下陷,使本就有些陰鷙的眼睛充滿了殺氣,正拿著望遠鏡仔細觀察著新兵團的陣地。

在他的身邊站著比他整整矮了一頭的日軍軍官,正是川崎中隊的中隊長川崎一郎,這家夥雖然個子不高,但是黑胖敦實,一張黑麵包似的大餅臉上扣著一頂又尖又小的作戰帽,看起來很不協調,他叉著穿著馬靴的雙腿,戴著白手套的手拄著指揮刀,一臉不解的看著新兵團的陣地。

“田邊君,這些中國軍隊在搞什麽鬼?”川崎用日語嘀咕道。

田邊俊雄將手裏的望遠鏡遞給了川崎一郎:“對麵的中國軍隊正在訓練,他們的士氣很高。”

川崎一郎接過望遠鏡仔細看了一陣,發現這些軍隊破衣爛衫,提著砍刀在那裏比劃著,頓時一臉鄙夷的說:“一群叫花子!”

田邊俊雄搖了搖頭說:“不,我們千萬不能小看他們,就是這樣一支叫花子軍隊,打敗了牛島師團!”

川崎一郎一臉狐疑,他真不相信這樣的軍隊能打敗牛島師團,於是把目光投到身邊一臉恭維的偽軍營長婁得貴臉上:“婁桑,對麵什麽軍隊的幹活?”

婁德貴哪裏曉得對麵什麽軍隊?他和兩個日軍中隊一樣,都是臨時被抽調過來的,原先在運城那邊對付八路軍,因為牛島的二十師團在這次大戰中被陝軍打的潰不成軍,損失慘重,他們被調過來臨時補充二十師團對付陝軍,隻知道這是一支雜牌軍,他們麵對的是96軍的主力177師,其餘啥都不知道。

“太君,對麵的軍隊什麽來路的我也不清楚,但是有一點可以肯定,他們是96軍177師的下屬部隊。”婁德貴小心翼翼的說。

婁得貴這句話等於沒說,氣得川崎一郎瞪著眼睛,操著一口生硬的中國話嗬斥道:“我的,當然知道96軍177師的部隊,我要知道的,是他們屬於哪一部分的……兵力的多少?”

“太君,這個我就不知道了,我也是跟著你們一起才調過來的呀!”婁得貴一臉無辜的說。

川崎一郎還想發怒,田邊俊雄連忙攔住了他,嘀嘀咕咕的對他說了一陣日語,意思是說偽軍也不知道,罵他們無益,畢竟偽軍有一個營的兵力,以後還得用他們,對偽軍要采取懷柔政策,雖然他們是炮灰,但是要恩威並施才行。

正在這倆人嘀嘀咕咕的時候,一名軍曹慌慌張張的趕了過來,對這川崎一郎和田邊俊雄敬禮之後,就急忙湊到倆人身邊耳語了起來。

原來這個軍曹發現了那個被田七他們幹掉的日軍暗哨,當田邊俊雄和川崎一郎聽說日軍的暗哨死於非命,倆人對視了一眼,臉色一下變得難看起來。

“八嘎!”川崎一郎大怒,心想對麵這些乞丐軍也太猖狂了,竟敢襲擊我帝國皇軍,自帝國軍隊踏上滿洲,可以說戰無不勝攻無不克,支那軍民無不退避三舍,沒想到調到這裏還不到三天,就被敵人襲擊了哨兵,而且敵人還不是正規軍,而是一支近乎乞丐一樣的雜牌軍,以他的脾氣恨不得馬上向對方的陣地發動攻擊,可是站在他身邊的田邊俊雄卻瞪著一雙陰狠的眼睛衝他搖了搖頭。

倆人對視了幾秒鍾後,川崎一郎終於壓下了心中的火氣,他也知道小不忍則亂大謀,所以咬著槽牙忍了。田邊俊雄告訴那個軍曹,此事不宜張揚,以免給軍隊造成恐慌心理,特別是那些偽軍,本生就是貪生怕死之輩,一旦知道日軍的崗哨死於非命必然會人心惶惶,不利於軍心穩定,同時讓日軍偽軍加強警戒,避免類似事件發生。

日軍之所以沒有急於向陝軍發動進攻,是因為還沒有恢複元氣,但是他們又擔心陝軍會趁機反攻,將他們趕出中條山,所以在元氣還沒有恢複的情況下,匆匆調兵譴將,從華北其他戰場抽調了一些兵力,補充到牛島實常的師團,準備固守現有的陣地,本來新兵團作為177師的預備役,正麵是沒有敵人的,沒想到日軍突然調來兩個中隊和一個營的偽軍,壓在了新兵團的陣地前麵,但是他們也不敢冒然進攻,聽說這支乞丐一般的雜牌軍戰鬥力驚人,重挫牛島實常的二十師團,擊斃日軍五千多人,所以田邊中隊和川崎中隊誰也不敢輕易妄動,決定先觀察一段時間再說。

中國軍隊和日軍在白刃戰中一直處於下風,主要原因是日軍的軍事素養普遍高於中國軍隊,中國軍隊的刺殺技術還是從北洋政府繼承下來的,而北洋政府的陸軍學校大多聘請的是日軍教官,但從這一點來說,中國軍隊的刺殺技術就遠遠不如日軍專業,再加上武器也是短板,漢陽造步槍刺刀偏短,跟日軍的三八式步槍拚刺刀很吃虧,而且還有很多漢陽造根本就沒有刺刀,為了克服這一短板,雜牌軍幹脆人手一把大砍刀,丟棄了本就不擅長的刺殺技術,因為對中國人來說,還是傳統的大砍刀好使,揮起大刀砍瓜切菜一樣,殺得痛快淋漓,比用刺刀戳來戳去的爽快多了。

新兵團經過熱身訓練之後,趙誌軒親自提著大砍刀擔任教官,教新兵團的士兵使用刀術,趙誌軒的刀術很簡單,就是他老家趙家村的祖傳刀術,講究刀法和步法配合,這套刀法對他來說信手拈來,因為他在八九歲的時候就在趙家村舞槍弄棒,那時候練的是單刀對長矛,一柄單刀耍開以後,三四個手拿長矛的人圍著他團團亂轉,卻奈何不了他,他隻要一發威,瞬間就可以迫使他們長矛脫手,不過那都是表演,點到為止,轉換為實戰很簡單,隻要下手不留情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