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二章 軍統特工.

胡茂彥隱隱有些擔心,這個秦鐵柱跟八路軍混過一段時間,搞不好已經加入了共產黨,因為共產黨的吸納能力是很強的,隻要跟他們接觸過的人,很容易被他們那一套蠱惑,他很不讚成在團裏舉辦遊擊戰培訓班,一旦全團上下都在學習八路軍的遊擊戰,那成何體統?這可是明目張膽推銷共產黨那一套,完全是一種赤色宣傳嘛!

但是他也沒有理由反對趙誌軒,於是拿眼睛瞟了瞟口琴,心想作為軍統的臥底,在這個敏感的問題上,他總該有個表態吧?

沒想到口琴無動於衷,就像沒有看見他的眼色一樣,沉默了一兩秒鍾後忽然拍手道:“好,好事!應該在全團推廣遊擊戰,這樣才能更好地打擊鬼子!”

胡茂彥一愣,心裏你這唱的哪一出?這麽敏感的政治事件,你怎麽能讚成?

其實口琴的擔心不亞於胡茂彥,但是他覺得沒有反對的理由,遊擊戰隻是一種戰術,不是八路軍的專屬,不能把遊擊戰貼上共產黨的標簽。

但是在全團上下,堂而皇之推進遊擊戰。的確是一個很大的問題,畢竟這是國民革命軍,不是八路軍,國/軍學習八路軍的戰術。說小了是崇拜八路軍,說大了就有全團赤/化的危險,如果任其不管,新兵團就成了穿著國/軍服裝的八路軍。

這麽看問題很嚴重,但是轉而一想,想搞赤化宣傳的是人,而不是遊擊戰的戰術。

他也懷疑秦鐵柱,俗話說,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這個跟八路軍混過一段時間的國/軍中校,行事沉穩,善於使用遊擊戰,做事很有幾分八路軍的風格,不用說是受了八路軍的熏陶。

但這並不是重點,關鍵的是他是不是共產黨?

口琴懷疑秦鐵柱跟八路軍合作期間,秘密加入了共產黨,成了公產黨在國/軍的代理人,如果是這樣的話,這個人就太危險了。

因為此人還是團長趙誌軒的舊部,可以說是他最信賴的心腹,兩人雖然是上下級關係,但是他們的關係卻非同一般,這樣一想,他覺得秦鐵柱這個人就更危險了,如果把他團長趙誌軒拉入共產黨,新兵團隨時都有嘩變的可能!

口琴想到這裏暗暗心驚,但是受過嚴格特工培訓的他卻不露聲色。

他決定反其道而行之,與其阻擾大家學習遊擊戰,還不如順水推舟投個讚成票,因為團長拍了板,反對是無效的,反而會顯得與大家格格不入。

最主要的是他要把目光盯在秦鐵柱身上,雖然懷疑他是共產黨,但是卻沒有找到任何證據,他現在要做的就是搜集證據,一旦坐實秦鐵柱是共產黨的身份,那麽事情就好辦了,隻要拿下秦鐵柱,所有的問題都迎刃而解了,雖然趙誌軒對八路軍有好感,總不能冒著通共的嫌疑庇護秦鐵柱吧?

武黑子和李文哲詫異的看了口琴一眼,就連秦鐵柱也有些意外的看了口琴一眼,沒想到經常反對他的口琴會讚成這件事情。

不過,作為地下共產黨員,秦鐵柱的警惕性很強,任何一個過錯,都會導致很嚴重的後果,他知道口琴在這件事上投了讚成票,絕對不是一個好事情!

趙誌軒掃視了大家一眼說:“好,既然這件事大家沒有異議,就這麽定了吧!”

在新兵團,趙誌軒有著絕對的權威,雖然他經常以民主的方式征詢大家的意見,但大多是走個形式而已,因為沒人反對他的意見。

在他的關照下,教官培訓班很快就成立了,秦鐵柱是培訓班裏唯一的教導員,全團班以指揮官全是他的學員。

按照規定,不是指揮官可以不參加培訓,但是口琴和胡茂彥還是主動報名參加了遊擊戰培訓班,他們並不是要學習遊擊戰,而是要在秦鐵柱上課的時候起到監督作用,監督他利用培訓班這個平台搞赤色宣傳,一旦發現可疑跡象,就會立即對他采取措施,他絕不允許赤/化分子把新兵團染成了紅色,作為軍統在雜牌軍裏的臥底特工,國民政府給他賦予了先斬後奏的權力。

培訓班設在團部外麵的打穀場上,用一塊木板染上黑墨水,掛在大樹下就成了黑板,但是學員們的興趣空前高漲,因為每個人都渴望打勝仗,秦鐵柱就站在大樹下開始講課。

“遊擊戰看似簡單,其實不然,好多人以為打了就跑,沒什麽可學的,其實這是對遊擊戰的誤解。

遊擊戰是一種很高的生存藝術,不是簡單的理解打了就跑,跑是為了保存實力,是為了生存下來,這樣才能更好的打擊敵人,咱們不能做楚霸王,如果項羽懂得遊擊戰,就不會自刎於烏江了,那麽整個曆史都會因此而改寫。

如果隻是一味的逃跑,那也是無法生存的,所以在跑的過程中要體現遊擊二字。

同時還要注重根據地的建立,沒有根據地,就沒有生存的根基,跑到哪裏都會挨打,這也是李自成失敗的原因,他打遍天下,卻沒有建立自己的根據地,結果敵人一反攻,他連個落腳的地方都沒有。

要建立根據地,必須要和當地老百姓搞好關係,要和老百姓搞好關係,必須要有嚴格的軍紀,八路軍有三大紀律,咱們也要有鐵的紀律,因為遊擊戰本身就是人民戰爭,離開了人民的支持,絕對不可能成功,理解不了這一點就不是遊擊戰。所以咱們既不能做楚霸王,也不能做李闖王!”

秦鐵柱的話很接地氣,他引經據典,通俗易懂,闡述了遊擊戰的重要性和真正的內涵。

趙誌軒帶頭拍起了巴掌:“好,講的好!有人說遊擊戰是逃跑主義,這純粹是對遊擊戰的汙蔑嘛!”

大家一聽,嘩嘩地拍起了巴掌,都覺得秦鐵柱講的很實在。

胡茂彥一臉尷尬的看了看身邊坐著的口琴,但是口琴卻不動聲色,心裏卻在暗暗冷笑,哼,把八路軍的三大紀律都搬出來了,狐狸的尾巴快露出來了,我看你表演到幾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