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火燒憲兵隊

辛苦看到了,鬼子們一個個發瘋似的衝出了憲兵隊,一直向南跑去,辛苦就對劉不留說:“劉不留,看到了吧?鬼子們,終於熬不住了。”

“鬼子們是不是也找水去了?”劉不留估計說,

“好像是吧?”辛苦一直盯著鬼子,看他們往什麽地方跑去,

是的,鬼子們找水去了,憲兵隊那個鬼子中尉,接到了小田次郎的電話以後,就立即命令憲兵:“想活命就跟我走,衝向臭水溝,淹死螞蟻。”

“那個地方臭不可聞,怎麽受得了啊?”

“那就等著被螞蟻活吃了你,愛去不去。沒人管你,”中尉說著,就衝出了宿舍,鬼子們連忙跟著,他們實在無法忍受這非人的折磨,跳進臭水溝,也許還有活命的一絲希望,如果不去那就是等死,一個個就跟著跑了出去,

鬼子們在這個中尉的帶領下,一起衝向了二百米開外的臭水溝。他們的奔跑速度,不亞於參加百米賽跑。爭先恐後,向臭水溝衝刺,

看到鬼子全部出去了,辛苦也站起身來:“走,我們也跟過去看看,順便痛打幾個落水狗,就像對付丁默存他們一樣。”

“是該活動活動了,要不身子都有點涼了。”劉不留站起來,活動了一下:“走吧,看看鬼子的下場。”

平常的時候,誰路過臭水溝,都要捂著鼻子繞道走,鬼子就更不用說了,根本不從這裏經過,今天晚上,就顧不了那麽多了,為了活命,也就顧不了那麽多了,一直衝向臭水溝。

就是辛苦他們也不願意經過臭水溝啊?為了鬼子們洗個痛快,不得不忍臭負重,

跑著跑著,一個鬼子趴了下來不跑了,辛苦對劉不留說:“你在這邊等著,我過去看看。”

辛苦走到鬼子跟前,踢了幾腳,鬼子依然不動,難道死了嗎?辛苦試了試鬼子耳後的動脈,已經沒有脈搏跳動了,“原來真的死了,”辛苦怕鬼子沒有死,又把他翻過來,試了試鼻息,已經沒有呼吸了,辛苦就走了回去,

劉不留打聽:“怎麽樣?”

辛苦掃興地說:“死了,”至此,他們也才知道,螞蟻也能殺人,之前,不過是為了折磨他們而已,現在就可以當著一種殺鬼子的武器了。

剛走了沒幾步,又看到一個倒下的一個鬼子,辛苦說:“不用看了,肯定是死了,”

從憲兵隊到臭水溝,二百米的路程,居然倒下了七八個鬼子,辛苦和劉不留都有點驚訝,真想不到,螞蟻還有這麽大的威力,兩個人也在想,這些鬼子是怎麽死的。在辛苦的腦海裏跳出了“無孔不入”這幾個字,

這螞蟻身材瘦小,是不是可以從耳朵裏,鼻孔裏鑽了進去,繼而入侵大腦了?本來已經有些眩暈了,突然加快速度,就窒息而亡了?想一想,在憲兵隊沒有死亡,在奔跑中倒地而亡了,應該就是這個道理。

那麽,就是衝進臭水溝的那些鬼子,也不可能全身而退了,應該也有不少永遠葬身臭水溝了,

辛苦和劉不留趕到了臭水溝,還沒有打到一個落水狗,小田次郎就帶領大批鬼子,趕到臭水溝,並且把臭水溝保護起來了,辛苦見到這種情況,知道沒有機會對鬼子下手了,趕緊就對劉不留說:“我們回吧,把他們的老巢炸了吧,”

劉不留點點頭說:“是的,他們的武器全部留在那了,我們去毀了他們的武器。”

兩個人回到了憲兵隊,劉不留不敢在再進憲兵隊了,雖然院子裏的螞蟻開始撤退,他沒有功力阻止螞蟻入侵自己,隻能選擇退讓,

辛苦一個人進入了憲兵隊的院子,走進了鬼子的宿舍,把鬼子們宿舍的槍支集中到一起,又把手榴彈集中過來,打開引信,一顆顆塞到槍支地下,帶走了兩顆手榴彈,到了院子外麵,又交給劉不留一顆,兩個人一起打開了引信,拉響了手榴彈,一起扔進了鬼子的宿舍,

辛苦叫了一聲:“快跑。”兩個人就一起跑走了

兩個人跑了幾步,“轟隆”一聲,手榴彈爆炸了,緊接著又是“轟隆轟隆”的連環爆炸,憲兵宿舍的屋頂被掀到了半空中,瓦片,笆草在天空中飄**著,步槍,盒子槍,一支支飛向了天空,大火開始燃燒起來,飛起來的槍支,又一支一支落到大火裏。火在燃燒著,還不時地傳出劈裏啪啦的聲響,那是子彈,手榴彈,在高溫裏爆炸了,

聽到了爆炸聲,看到了火光,小田次郎帶領著一部分鬼子趕了過來,又不敢靠近,隻能遠遠地觀望著,眼睜睜地看著憲兵隊在火海裏,一點點地化為灰燼,他們誰也不敢靠近,因為大火裏還不時傳來劈裏啪啦的爆炸聲。誰不怕死?

憲兵隊的大火還在燃燒著,辛苦和劉不留已經趕到了蘇州河,在渡口找到了一隻小船,這是一家人守候的渡口,一條小船,白天有人在船上為人擺渡,到了晚上。過河人就要自己擺渡了,船在南岸,北岸有人要過河,隻能等,等南岸有人過河,把船撐到北岸,不論誰過河,都會在船艙裏留下一吊,兩吊錢,守候著渡口的這家人以此為生,生活過的很艱辛,但是又到哪裏去謀生呢?

辛苦他們在收拾丁默存他們的那天夜晚,就是靠了這條船,來往於蘇州河兩岸,逼死了八個漢奸,

辛苦,劉不留撐船到了蘇州河北岸,辛苦和劉不留,一起去了擺渡人家,他們想看看這家人,臨走前,給他們幾塊大洋,走近一看,門上已經貼上了白紙,怎麽回事啊?他們家誰死了?三天前,一家三口人還不是好好的?其樂融融,是誰死了?

站在門口仔細一聽,院子裏還傳出來抽泣聲,好像還是男人的哭聲,難道是那個老太婆去世了?辛苦推開門,和劉不留一起走了進去,

果然,屋子裏有一個年輕的男人在抽泣,辛苦仔細看看,不認識,應該不是這家人,這個年輕人似乎沒有任何反應,對進來的人不聞不問,也許他知道,這會兒走進這個院子的,應該不是壞人,

辛苦不得不問:“你是誰?這家人都到哪兒去了?”

這個年輕人才止住抽泣,抬起頭來,:“我是這家人的女婿,我昨天趕到時,我的未婚妻和老丈人死了,今天剛剛把他們安葬了,回來一看,丈母娘又上吊死了,我實在是傷心透了。”

“是什麽人殺害了他們父女倆?還是意外死亡?”

“嶽母告訴我,三天前的那個下半夜,從蘇州河裏爬上來一個,光著身子——”

“三天前?”辛苦和劉不留同時吃了一驚。

“是啊,他說是被鬼子追趕的,跳進蘇州河裏才得以逃生,”

“不可能這麽巧吧?我們把八個漢奸騙到了蘇州河裏,淹死了,鬼子也追一個人追到了蘇州河?這事發生在同一個晚上?”辛苦看了看劉不留說。

劉不留說:“我明白了,八個漢奸應該有八具屍體啊,為什麽康叔叔隻看到七具屍體,原來有一個漢奸沒有死,年輕人,你再說給我們聽聽,後來是發生了什麽樣的情況?又導致那個爬上岸的人又殺人了的,”

“老丈人救了他之後,給了他棉襖棉褲穿,還給他喝了酒,身子暖和了,還和老丈人閑聊幾句,聽說家中還有一個待嫁的閨女,就起了歹心,就要往屋裏鑽,老丈人就堵住房門,死活不讓他進並且求他:‘我們剛剛救了你,你不能忘恩負義呀,’他說:‘如果我說我是漢奸,你們還救我嗎?’”

劉不留歎了口氣:“這是現實版的農夫和蛇啊。”

“後來他就殺了你的嶽父的未婚妻?”辛苦又問。

“老丈人是他殺的,我的未婚妻,為了保住貞潔,是撞牆而死,隻是這個畜生,還把丈母娘那個了,”這個年輕人突然站了起來,:“我一定殺了這個龜孫子,丈母娘就是為了告訴我的真相,才忍辱多活了兩天啊,”

“你一個人怎麽能殺得了他?你又知道他是誰?藏身何處?”

“照你這麽說,我的仇就不報了?”

“報,當然要報,”辛苦肯定說:“我告訴你,我的父母也被鬼子殺了,我也得報仇啊?但是個人的力量是單薄的,渺小的,想報仇談何容易啊?”

“那你打算怎麽辦?殺父之仇不能不報啊。”

“我們打算投新四軍去,他們是真心抗日的,隻有參加新四軍,才能報得了仇,”

“什麽也不說了,我跟你們一起去投新四軍怎麽樣?能帶上我嗎?”

“能,當然能,”辛苦和劉不留幾乎同時說。

這個人就是長臂猿,成了辛苦的終身搭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