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
“並非真正的人？什麽意思？你是說鬼嗎？”
劉陽聽到“鬼”一字，不覺後脖子處一涼，好象在他背後吹了一口氣似的。他想起當年在這裏麵見到過陳雪那腐化為屍水的“奶奶”親容，全身都開始涼颼颼了起來，“要不你說有什麽人可以做到這一點？”
天佑微微一笑，說：“什麽人都可以做到啊，隻要他們隻是將這裏當作是一個短暫的棲息之地，或者倉庫的話。”
劉陽恍然大悟，“你的意思是說，他們有可能將毒品藏在這屋子裏，但平常都是來去匆匆，不會再這裏作長時間逗留，而為了避免被外人察覺，他們每次進來後都是關緊門窗，所以不會帶來什麽空氣對流，對吧？”
“不錯，我想如果換作是你，應該也不會想在這裏麵過夜吧。”
“咳，你早這樣說就好了，剛才還嚇我一身冷汗。”
“你什麽時候變得這麽膽小？再說了，即便真的有鬼，現在是正午時分，傳說中一天陽氣最重的時刻，你想召喚他們出來都不可能，你又何必害怕呢，除非你就是心懷了他們的孩子。”
劉陽不解地看著天佑：“心懷他們的孩子？什麽意思？”
天佑戲謔笑道：“就是心懷鬼胎呀。”
“暈，沒想到你也會開玩笑。”劉陽埋怨了一句，不過被天佑這樣一打岔，心裏倒是安定了不少。
兩人沿著地上的腳印開始搜索了起來，但令他們意外的是，腳印在樓梯處就消失了，唯一的一個分岔，就是進入廚房。但廚房裏的設置也與三年前一模一樣，唯一不同的便是灶台邊上的水盆裏有殘餘的水，另外旁邊的水缸裏，有半缸水，顯示出曾經有人用過這水進行清洗。
天佑俯下身去，仔細地檢查水盆裏的沉澱物。
劉陽則站在廚房門口，望著布滿塵埃與蛛絲的樓梯，心慌意亂中：“到底是誰進入這房子呢，他們又是要做什麽？如果是真的如天警官所說的，用來藏毒品的話，那麽毒品會在哪裏？如果不是，那麽他們進來又是為了做什麽？”
天佑直起身子，肯定地說：“這水裏有白色的細微粉末，如果我沒有看錯的話，應該就是bai粉，證明他們是利用這裏來掩藏毒品，而且從這水的清澈度來看，應該他們最近一次在這裏逗留的時間不會超過三天。”
“可是他們把bai粉藏在哪裏呢？”劉陽急切地問：“從地上的腳印來看，他們主要活動的地方就是大廳，而且還僅是門口到樓梯這短短的一段，我實在看不出哪裏可以藏毒品的。”
天佑沉吟了一下，說：“我們再好好找找吧。”
劉陽哭喪著臉說：“還去哪裏找？這不都一目了然的嗎？要不我們還是早點離開吧，然後多找一些警察過來進行搜索。”
天佑搖了搖頭，說：“如果我們現在離開，就會給那些毒販子一個轉移罪證並清理現場的時間，到時候即便我們再抽調大批人馬過來，找不到證據，就沒有什麽理由可以將那些人繩之以法的。不過你倒提醒了我。”他從包裏掏出手機，邊按著一個電話號碼，邊對劉陽說：“我跟以前深圳的舊同事說一下，讓他匯報給上級，一旦我們有什麽意外發生的話，都至少可以給他們留下一點線索。”
電話很快就接通了，天佑將他這段時間對於陳雪案的進展過程簡要地與對方說了，隻是由於案情過於詭異，尤其是涉及漫步花園先後出現的幾個神秘黑影以及那隻神奇的黑貓，天佑還是費了近二十分鍾才將整個事情的經過講述清楚，讓對方接受這些匪夷所思的凶情，結果還沒等他談到青銅鎮有人在販賣毒品時，手機的電池就耗光了。
天佑無奈地掛掉電話，問劉陽：“可以借用你的手機一用嗎？”
劉陽邊將手機遞給他，邊說：“不過我的手機電池也不多了，你最好簡要一點，要讓對方明白我們現在的凶險處境。”
天佑重撥了電話，將他來到青銅鎮，懷疑這裏的警方暗中參與販毒一事說與他，臨了說：“如果我不幸有什麽三長兩短的話，你記得一定要說服上麵的領導，來對青銅鎮的公安係統進行徹底的調查，並且找出陳雪一案的真相。”
對方在電話那頭滿口應允，然後再說了一通要天佑自己保重、注意安全之類的套話，天佑還未來得及打斷對方的細意叮嚀，手機“嘟”地一聲響，自動關機了，一種不祥的感覺湧上了他的心頭。
同樣感受到危機的，還有劉陽，他抓過手機，看著灰色無光的屏幕，眉毛都快跟眼睛擰巴在了一起：“兩個手機都沒電了，那我們就是沒法再跟外界聯係了？”
天佑安慰他說：“你還需要跟外界聯係什麽呢？這個時間，這個地點，如果真的有危險，有哪一個可以拯救得了你呀？一切還是得靠我們自己小心行事。”
劉陽歎了一口氣，收起手機，跟隨著天佑一起再勘察起大廳和廚房來。但兩個房間的布置都一目了然，根本沒有什麽可以藏有毒品之類的地方。他們甚至將整個一樓所有的房間都細細搜查了一遍，但一無所獲，除了一些沒有處理掉的家具和衣物等外，別說bai粉，連個麵粉都沒找著。
劉陽仰頭看著直通向二樓的樓梯，喃喃說道：“難道是藏在二樓？那他們又怎麽上去的，飛上去的不成？”
天佑也作苦惱狀，說：“也許是他們聽聞到了風聲，事先將所有的bai粉都轉移出去了。”
劉陽擺了擺手，說：“可你也看到了，這大廳裏，除了腳印，根本就沒有其他的任何痕跡。難道他們就是將bai粉藏在一個人的身上，而這個人就一直站在大廳裏一動不動的？”話到最後，他被自己所描述的結論嚇了一跳。他仿佛真的看到在大廳的盡頭，有一個人像個僵屍一般地枯立著，身上掛滿著bai粉。
天佑猶豫了一會兒，堅定地說：“我們上二樓搜索去！”
“二樓？”劉陽尖叫了起來，“我不去！怎麽可能有人悄無聲息地爬上二樓呢，除非那人真的是鬼！”
天佑看了劉陽一眼，說：“那這樣吧，你在樓下等著，我上二三樓查看下。不過我提醒你一句的是，我們上二三樓，可不單是查找毒品的下落，更主要的，還是解開關於陳雪的謎團，尤其是她與陳盛世之間的背後關係和她神秘窺視人心力量的來源。哦，對了，我還得再提醒一件事，你在一樓的話，如果真的有人要對我們下手，那麽你得幫我擋一下。”
劉陽惱怒地看了天佑一眼，扔下一句：“算你狠！”率先提腳往二樓走去。
幾年的荒棄，使得樓梯成了一堆行將枯敗的朽木，踩上去咯吱咯吱地作響，同時灰塵簌簌而下，令人懷疑下一步的落腳會不會是個陷阱。
劉陽用袖子掩著鼻子，快步穿過樓梯，上了二樓，天佑緊隨其後。
二樓的布局與他兩年所見到的也無任何差異，一樣的是白色的塑料膜套在堆積在一起的物件上，像極一隻白色的怪獸，冷冷地伏在廳的角落，好象隨時都可能撲出來齧咬人一口。
天佑默默地走了過去，將白色塑料膜掀開。有厚厚的塵土灑落了下來，空氣頓時變得汙濁起來，視線也變得模糊不清。
不過天佑也隻瞄了兩下，就將塑料膜重新覆蓋上，因為下麵就是一些木製的桌椅，沒有什麽值得特別的東西，其空間布置也都簡潔得讓人不必再多看一眼。
劉陽失望地問道：“沒有什麽線索？”
天佑搖了搖頭，走到靠樓梯的第一個房間前，拿出萬能鑰匙，打開了門。
劉陽嘲笑說：“我想你要是不做警察的話，一定可以成為一個優秀的賊。”
天佑沒有答理他，打量起屋子的布置。很顯然，這是一間客人的房間，裏麵放了一張**，一張桌子，兩把凳子，再別無他物。天佑轉了一圈，沒有什麽收獲的，就退了出來，拿出萬能鑰匙，打開了第二個房間。
與第一個房間的簡陋相比，第二個房間要豪華許多。一張大**上，垂落著一紗幔，旁邊是一套紅木打就的梳妝台，梳妝台的對麵，是一個大衣櫃，另外屋子靠門邊的角落裏，還擺放著一張電視櫃，不過大概是陳盛世離開青銅鎮的時候，將大多數的電器賣掉的緣故，上麵空****的，隻留下一個灰色的印痕。這應該就是陳盛世當年的臥室。
天佑戴上手套，打開梳妝台的櫃子，裏麵除了一些女人所用的小鏡子、梳子以及幾瓶過期的化妝品外，別無他物。
衣櫃裏也差不多，隻找到一些落滿灰塵的衣物。劉陽也幫忙著翻看了一下****底，可並沒有找到任何可以令人激動的東西。
兩人失望地出了臥室。天佑打開了第三個房間。令二人意外的是，第三個房間竟然是個書房。
“陳盛世這樣的人竟然也會看書？”劉陽看著一大排擠得滿滿當當的書架，驚異得幾乎合不攏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