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答滴答,表上的聲音特別清晰,每秒都是那樣的心驚肉跳,似乎是宣告著某樣的東西頻臨死亡的盡頭。

空氣中的淡淡的血腥味凝固了一般,壓得人喘不過氣,沉重心慌的氣氛四處蔓延,浸入百骸恐懼的無法動彈。在偌大華麗的房間裏,有兩個人對峙著。不,倒不如說是獵人在鎖定著無處可逃的獵物,而正準備擒獲。

“說吧,你想要什麽樣的死法。”清和圓潤的聲音緩緩響起,在窒息的空間內,帶著絲絲暗啞和低沉。

說話的是名身材高挑的年輕女郎,烏亮的長發被用皮條隨意紮起,看起來不羈而狂野。一身緊身的黑色勁裝,包裹著近乎完美的身體曲線,黑色皮革長靴隨意踏在光滑的地板上。銀色麵具掩蓋了女郎的真實容貌,使她愈發愈神秘迷人。

年輕女郎漫不經心拭擦著M4A2-S消音槍,如星子閃亮的眼眸似笑非笑的瞥眼前邊狼狽的男人。他的左臂被她擊了一槍,正冒著鮮豔的鮮血。

男人是天啟公司的總裁林任,現年四十三歲,為人陰險狡猾,為達目的不擇手段,謀財害命,手上沾染無數的無辜鮮血,與地下犯罪集團交往甚密。

把黑乎乎的冰冷槍口對準著男人的眉心,眯起了眼,套著黑色特殊手套的食指微微彎曲,即將扣動板機。

“我不要死!你是被別人雇來的殺手對不對?我可以給你更多的錢,甚至是十倍,隻要你不殺我!你想要什麽都可以!”男人歇斯底裏喊道,雙眼透露出恐慌,那是對生命的掙紮。在商界上呼風喚雨的黑心狐狸,在死亡的麵前也不過是一隻崩潰的老鼠。

唇邊翹起,年輕的女郎暫時將槍口從男人的眉上移開,一槍快速從打在了沙發上,僅僅與男人的臉隔半厘米,棉絮翩飛,濺到男人的臉上,嚇得男人渾身一震。她挑挑眉曉有興致的看著要雇她的男人。

見她如此,男人緊繃著神經終於是鬆懈下來,不由得鬆了口氣,眼裏隱隱是得意,就是嘛,那有人會和錢過不去的呢。握到了保命的籌碼,男人稍顯鎮靜。沉聲問道,“你要多少?”趁著空閑,腦裏飛快的運轉,想找出脫身的方法。

女郎依舊是那麽從容優雅的模樣,慵懶挑眉,似乎要他先示意。“五億夠不夠?”男人緊盯著她問道。“難道林老板的命就值五億?”她撩撩垂在耳際的長發,眼裏滿是興味闌珊。

“十五億!這總夠了吧!”男人咬咬牙,說出個令他心痛的數字,可是為了保命也不得如此,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盡管他開出來天價,但女郎仍然不為之所動。“你究竟是什麽殺手!難道這麽多錢還不夠嗎?”男人氣呼呼的問道。

“國際第一殺手,代號九泉,又稱之死神。”女郎微笑著。“你是九泉?”男人喃喃重複一遍,頓時倒吸一口冷氣,雙眼瞪得不能再大了,滿是不可置信。最後是頹廢的,帶著不可置信的表情跌坐在沙發上。

九泉,國際排名第一的頭號殺手,比特工更加萬能變態,總是喜歡在殺人前和人玩遊戲。而她所接的任務是百分百的完成,從未失手,無論是黑白兩道都為之震悚,稱號死神。

十六歲出道,凡是雇她的全都是國家級的名人總理,或者是霸據一方的雄主,地下黑暗的犯罪黑幫。九泉,一個代表死亡的名字,殺手界成就最高的至尊王者。盡管她是如此的年輕,叫人不可置信。

男人狠狠戰栗著,嘴唇不斷哆嗦。怎麽會,自己不過是一個排名四百的集團總裁而已,居然有人雇傭第一殺手九泉來殺他?這是夢嗎?他到底和誰結下了深仇?一股巨大的黑霧籠罩著心頭,早已經迷失了方向。渾身的神經頓時又進入了高度緊繃的狀態,額角不斷流下冷汗。

“我的出場費起碼最少都用兩百億。”女郎淺笑的晃了晃手指,斜睨著他。呆愣了半會,“兩百億?!”男人的聲音陡然拔高,幸好這辦公室隔音效果好,外界的人聽不到任何的聲音,自然,也包括求救聲。

“怎麽?林總裁是要錢不要命了?”獅子大開口的女郎悠閑悠哉反問,男人立刻就沒氣了,低聲下氣乞求,“至少也有時間讓我準備一下”

男人還沒說完,年輕的女郎已經搖了搖頭,笑容裏隱藏著無可救藥的毒藥,“在你取錢的這段時間,已經足夠我再賺幾千億了,不劃算,不劃算。”聽她那麽一說,男人的腿頓時發軟,目光更加灰暗,難道連最後的生機都沒有了嗎?“怎麽?林大總裁真的想要死在我的槍下?”她隨意的動動胳膊,甩甩槍,威脅之意已經是很明顯了。

“那,那,”男人急的冷汗狂飆,就如是一頭還在做垂死掙紮的獵物,嘴唇被他咬得出血,但絲毫不能解決眼前的困境。“我問你,你七年前是否幹過一樁殺人買賣?”女郎神色不變,氣定神閑的問道。

“我哪記得那麽多。”男人垂頭喪氣,也想不出任何可以逃走的方法,一旦被第一殺手九泉盯上後,無論費盡怎樣的心思都是無法逃脫的,是插翅難飛。“一家叫做/愛家的公司。”女郎好心的提醒他。

愛家?猶如一道響雷劈落,炸得男人頭昏昏的。見他這樣的反應,年輕女郎隻是輕蔑諷刺觀看,嗜血的笑容掩蓋在銀色麵具下。

“當年,愛家公司的總裁禦燦一家,就是被你給毀的。”女郎嘴唇輕輕顫動,“你不僅殺害了禦燦,連他的妻子都要侮辱!如今,有人要上尋仇,奪回她以前的一切。”女郎冷冷的一笑,緩緩地舉起槍,重新把槍口對準著男人的額頭。

隻要她輕輕一扣,他就會立即升天沒命,隻要他死了,父母也就可以瞑目了,她幾年來的隱忍也就不為浪費。

那樣冰冷不近人情的眼眸硬生生叫男人打了個冷顫,雙腳一軟,像狗匍匐在地上,極其卑微的爬到女郎的麵前,抱住她黑色皮靴。“對不起,請饒了我吧!你想要什麽我都給你,我什麽都不要,求求你放過我吧!”

女郎恍惚一下,當年她躲在床底下,也是看見父母是如何求他的,可是冷血的男人卻是一條生路都不留,殘忍踏過她父母已經血肉模糊的屍體而離去。

她居高臨下的俯視著男人,“九泉,就是當年的那個落單的女孩禦輕狂!而我,雇傭自己殺了你,獎金是你的屍體。”不過是幾句簡單極其的話,卻讓男人頓時崩潰了,天地都崩塌了。“比起兩百億起,你的屍體似乎有趣的多了。”女郎滿臉的興趣,唇邊勾出一個瘋狂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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