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大師高深莫測

一燈握住了夏琳音的手,和一燈那白玉似的手交握的一瞬間,一種被強烈電流擊中般的感覺席卷了夏琳音。

她咬住嘴唇,悶哼了一聲,丫的,這個死禿驢是想要她魂飛魄散啊!

誰說出家人以慈悲為懷的,這個禿驢一點都不慈悲好嗎!

灼目的金光包裹著夏琳音和一燈交握在一起的手,夏琳音的魂體如水中倒影般晃動了幾下。

克製住想要甩掉對方手的衝動,夏琳音握緊了一燈的手,一個用力,將人往鏡子中拉。

同時,她借著這股反作用的力道將自己拉出了鏡子。

當然,一燈的力氣比夏琳音大,他沒有被夏琳音拉進鏡子中,不過,夏琳音的目的到達了,她借著一燈的手從鏡子裏麵出來了!

夏琳音從鏡子裏麵出來後就立刻甩開了一燈的手,周圍的場景倒是沒有變化,但是她看到自己的雙腳開始消失了。

有了養僵那次完成任務後消失的經驗,夏琳音不至於認為她這是違反了什麽遊戲設定而被抹除掉,她知道她這是破解掉了這個方格,馬上就要離開了。

一燈自然知道夏琳音之前是在用激將法激他想要從鏡中出來,不過他認為夏琳音即便是從鏡子裏麵出來了,也翻不出多大的風浪。

但是他沒想到眼下夏琳音竟是真的有法子脫身,而且他還看不出來夏琳音用了什麽手段。

當下便甩出了佛珠手串,“好一招金蟬脫殼!”

那佛珠手串準確無誤的擊中了夏琳音的胸膛,夏琳音被佛珠擊中後,整個身子如失去控製的風箏一樣摔回了鏡子裏麵。

夏琳音:“……”

夏琳音發絲散亂的趴在地上,顧不得胸口的疼痛,她連忙朝自己的雙腿看去。

然後睜大了眼睛,她消失掉的雙腿又回來了!

啊啊啊啊啊!

夏琳音跑到鏡子前,目光無比憎恨的看著一燈,這個禿驢竟然又把她打回了鏡子中!

就差一步!就差一步了!

混蛋!

夏琳音鬱卒的雙眸幾欲噴火,她恨一燈,也恨自己,早知道她就離鏡子遠一點了!

沒想到她還能重新被打回鏡子中,回到鏡子中後一切又回到了起點,明明她已經開始消失了,她的半個身子都已經消失掉了!

怪不得她離開鏡子後沒有像上一個方格那樣變化場景,而是從腳到頭的一點點消失,這遊戲果然是一點都大意不得!

處處給玩家挖坑!

稍有不慎,前功盡棄!

夏琳音的心情說是從雲端跌入穀底一點也不為過,她的目光恨不得將一燈千刀萬剮。

佛珠手串擊中夏琳音後又回到了一燈的手中,一燈沒有受夏琳音的目光影響,他轉動手串,串在一起的佛珠一顆顆分離,然後擊向鏡子,發出清脆的響聲。

一顆顆雕刻著符文的佛珠輪番擊打在光滑的鏡麵上,不多時,平滑的鏡麵上竟是出現了一道裂縫。

夏琳音心中一緊,終於是有了一絲焦慮,她穩了穩心緒,將手伸了出去,對著夏軒喊道:“軒軒!快拉我出去,拉姐姐出去!”

“姐姐好疼!這個和尚打的我好疼啊!軒軒,姐姐不想離開你!你快過來,快過來拉姐姐出去!”

“姐姐!”夏軒伸著手想要跑向夏琳音,但奈何他媽媽一把抱住了他,將他死死地按在懷中。

夏軒拚命的掙紮了起來,哭喊道:“媽媽,救救姐姐!快救救姐姐啊!我不要姐姐走!不要姐姐走!”

夏琳音將目光放在女人身上,哀傷的看著她,“媽媽,我好疼,我好疼啊!”

女人的嘴唇抖動了兩下,她從沒有看到過她的女兒用這種眼神看她,如同是一隻受了傷後向母獸尋求幫助的小獸,從喉嚨中發出低低的嗚咽聲,全身心的依賴,渴望母親的關懷,渴望母親的安慰。

然而動搖隻是一瞬間的事情,女人終究是硬了心腸不予理會,她的女兒已經不是一個人了,而是一隻鬼!

一燈細長的劍眉幾不可見的蹙了下。

“哢嚓——”

鏡子又發出了破裂的聲響。

夏琳音盯著鏡麵上的裂縫,長發在身後狂亂的飛舞著,房間中的家具似乎也因為受到她的情緒影響而震顫了起來。

她的一雙眼眸黑黝黝的嚇人,慘白的麵容上縈繞著森森鬼氣。

看著這樣的夏琳音,女人不由得害怕的抱著哭鬧的夏軒退後了幾步。

鬼鏡並不是那麽好破壞的,撞擊鬼鏡的佛珠每一顆上都蘊含著一燈注入的佛力。

一燈的嘴角溢出了一絲鮮血,如雪般的肌膚襯的那一縷殷紅格外醒目。

看到一燈唇角的鮮血,夏琳音磨了磨牙齒,這個禿驢究竟是有多恨她啊!都吐血了還想要擊碎鏡子!

她迅速的換了一副麵容,眸中流露出恐懼,聲音顫抖的討饒道:“大師,我錯了,不要收我,不要收我……”

看上去,牙尖嘴利的小女孩真的是被嚇到了,開始知道害怕了。

而一燈仿佛等的就是夏琳音這句話,在夏琳音討饒後,他就收了佛珠,拿出乾坤袋來,幹淨利落的將鏡子收進了袋中。

夏琳音一臉懵,她準備的一肚子話還沒有說完呢,她才剛說了個開頭,那禿驢就拿出一個小袋子來將她這麵半人多高的鏡子收了進去。

望著鏡子外麵無盡的黑暗,夏琳音有些煩躁,這個禿驢實力這麽高,應該就是這個方格中用來給玩家提高過關難度的boss。

她現在被困在鏡子當中,武器拿不出來,禿驢的實力高,行事風格又捉摸不透,不知道下一秒鍾他就要幹什麽了,簡直神煩。

他不會一直把她困在這袋子當中吧,那她豈不是要在這個房間裏麵待到天荒地老了。

……

雲霧繚繞的山頂上座落著一個小寺廟,那寺廟極其古樸,牆麵因年久失修而滿是斑駁。

冷冷清清的院子當中,一棵樹幹粗壯的鬆樹鬱鬱蔥蔥,枝丫繁茂,落了厚厚的一地鬆針。

身穿青綠色長衫的年輕男子坐在枝杈上,及腰的墨發用一根墨綠色樹枝狀的簪子高高束起一部分。

他悠閑地晃著雙腿,低頭看向推門步入院子中的身影,一雙墨綠色的眼睛彎成了月牙狀,“燈燈,你回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