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3章 步步為營8

夏琳音看著前方空****的位置,感覺心裏麵空落落的。

老師說,莫離他轉學了。

她不信莫離就這樣一聲招呼沒打的轉學了。

她問老師要了地址,去莫離家看過。

廢墟一樣的地方,挖掘機轟隆隆的工作著。

她踩著碎石堆一路進去,找到了莫離的家。

座落在臭水溝旁邊的紅瓦磚房半掩著門,推開門後,裏麵一片狼藉,像是被狂風掃過一樣。

夏琳音在地上看到了幹涸的血跡,再往裏麵走,她在莫離的房間裏看到了散落在地的飲料吸管、橡皮、筆芯、用紅繩係起來的一縷長頭發……

也找到了那片她遺失的梧桐葉。

房東告訴她住在這兒的人已經搬走了,欠的水電費還沒給,但是現在電話也打不通了。

她看過房間,莫父的衣物不見了,但是莫離的東西都還在,書本、衣服和鞋……

莫離的爸爸走了,那莫離呢?莫離去哪兒了?

無人能回答她這個問題。

有鄰居告訴她,莫父欠了賭債,躲鄉下去了。

但是鄉下又在哪裏呢?

莫離和他的父親就像是人間蒸發了一樣不見蹤影。

他和他的父親在這座城市裏本來就是無根之人,恐怕除了夏琳音和追債的人,無人會關心他們去了哪裏。

夏琳音意識到,她和莫離真的失去了所有的聯係。

她找不到他了。

莫離的一些東西,還有地上散落的那些小物品,夏琳音給收拾了起來帶回家中。

等找到莫離的時候再還給他。

她還得質問他為什麽要偷偷收集她用過的東西,夏琳音抱著這些東西呆呆地想。

她時常來這邊看過,期待有一天莫離回來了。

也遇到過好幾波來討債的人,他們同樣的也在找莫離的爸爸去了哪裏。

直到有一天挖掘機轟隆隆的將這邊的房屋也拆成了廢墟。

將她的最後一絲希望也拆散了。

——

“好好表現,要是被老大看上,你的苦日子也就到頭了。”

刀疤男拍了拍莫離的臉頰說道,饒是他隻喜歡女人,看到莫離這張臉的時候也忍不住有驚豔之感。

那遮住眉眼遮住耳朵過長的頭發全被剪了,剃了個清爽無比的寸頭,這也讓莫離的眉眼和臉型完全露了出來。

眉毛不濃,但眉形很好看,如同修剪過一般修長沒有多餘的雜毛。

尤其是那雙眼睛,黑的純粹,黑的剔透,甚至黑的有些詭異,但是因為他近視的原因,不戴眼鏡時眼睛有一種霧裏看花的感覺,消除了那種黑的不自然的詭異感,也讓他的雙瞳更加的吸引人。

讓人有一種想挖下來珍藏的衝動。

經過這個把星期好吃好喝的調養,莫離的臉頰上長了些肉,臉色也紅潤了些。

下巴也不再尖的那麽嚇人,五官無一不有一種精雕細琢的美感。

刀疤男捏著莫離的肩膀步入了客廳中,客廳裏的裝修豪華無比,處處透著有錢的味道。

可供十幾個人坐下的長餐桌上,一個滿臉橫肉穿著黑色絲綢襯衣、粗短脖子上掛著大金鏈子的男人坐在餐桌前。

戴滿了金玉戒指的雙手一手拿著刀,一手拿著叉的切割著牛排,那牛排才三分熟,切割的時候還能看到新鮮的牛血滲出。

餐刀劃過餐盤發出刺耳的聲響,男人切下一大塊牛肉後放進口中,大口咀嚼著。

他的嘴角邊隱隱能看到牛排的殘渣和血沫。

男人的身後站著兩排統一著裝的手下,全部都恭敬的雙手交疊置於前方,目不斜視,如同兩排標杆一樣。

刀疤男壓著莫離走到了餐桌旁,男人沒有多看他們一眼,隻是專心的吃著餐盤中的牛排。

一時間,客廳裏隻剩下男人咀嚼的聲響。

將最後一塊肉放進口中,男人握住一旁的高腳杯,一口氣喝幹了杯中的紅酒。

用紅酒順著他的嘴角溢出,滑向脖子,男人拿起手旁的濕毛巾抹了抹嘴巴,將染了汙漬的濕毛巾丟回餐盤中,男人這才看向了刀疤男和莫離。

刀疤男立即一腳踢在了莫離的膝蓋處,讓莫離跪下了身子。

一手壓製住掙紮的莫離,鐵鉗似的大掌如重山般壓在莫離的肩膀上,另一隻手扣住莫離的腦袋,迫使莫離仰起頭來。

像是打量貨物一般,打量了莫離十幾秒,尤其是盯著莫離的眼睛看了幾秒鍾後,陳老大笑道:“這眼睛……有點意思。”

拍了拍吃飽喝足的肚子,陳老大轉過身子敞開了大腿,他的褲襠那塊鼓鼓囊囊的凸起一大塊。

隔著布料摸了摸那凸起的一大塊,陳老大看著莫離,目光中帶著原始的欲望,“看到沒有?”

莫離繃緊了神色,他猛地掙紮了下,被刀疤男更用力的抓住了肩膀,力道大的幾乎要捏碎他的肩骨。

陳老大笑了笑,他鬆了鬆勒緊的褲腰帶,手伸進褲口袋裏,然後從裏麵掏出了一把黑漆漆的手槍。

“舔冰棒會吧?”

“用你的嘴把老子的老二舔的和剛才一樣大,舔得好,你想要什麽,老子能給你什麽,舔不好——”

冰冷的槍口抵著莫離的腦袋,陳老大說道:“老子一槍崩了你!”

刀疤男鬆開了莫離,被陳老大用手槍抵著腦門的莫離沒有動彈,他無畏無懼的看著陳老大,眼底冷漠的不帶絲毫情感。

這不像是一個十幾歲孩子該有的眼神,更像是一個殺手的眼神。

也許是被莫父打得奄奄一息生死邊緣走了一圈,又或者是別的什麽原因,莫離變了。

自卑、敏感、怯懦的他,對挨打已經習慣麻木的他,在暴起反抗莫父的那一刻,在紅血絲充斥眼眸的那一刻,就不再是曾經那個莫離了。

曾經麻木的他對這個世界有了留戀,而他和莫父之間的血緣關係也由莫父在把他賣掉的那一刻親手斬斷。

除了深藏在心底的那個女孩子,這世間的一切於他而言都不再有意義。

“哢嚓”一聲,陳老大給手槍上了膛,他抵著莫離的腦門問道:“你不怕嗎?”

無論是陳老大一身橫肉的體型,還是他身上那股踩著血一步步爬上來久居高位的氣勢,都給人極大的壓迫感。

膽子小的在這種壓力下能夠當場尿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