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6章

初一一臉惶恐的伸手往小腹上摸去,這是她每天最喜歡幹的事情,雖然還是一顆小苗,但初一能感覺到這個孩子和自己一樣,每天都在期待著來到這個世界。

每當她摸著還未成型的孩子的時候,總能想像到孩子的一顰一笑,可是此刻,自己的手摸到扁平的肚子的時候,卻發現自己什麽都看不到了。

一瞬間,初一眼眶中的淚水像是刹不住的閥,淚水浸入枕頭,浸濕了枕頭,也讓宮珩之看的心疼至極。

“相思。”宮珩之想伸出手去摸摸初一的額頭,想為她揩去眼角的眼淚,可這一切都被初一避開了。

哽咽的嗓音中帶著極大的恨意,初一恨極了身邊這個男人,她一邊邊的讓他滾,到最後再次昏過去,宮珩之還是坐在床沿,懷中抱著她。

太醫又來了一次,這三天裏,他已經無數次往明王府中跑,這次好不容易等人醒了,沒想到她一激動,再次昏了過去。

將參片轉交給宮珩之,囑咐了兩句切勿再讓初一情緒過於激動後,太醫便搖頭出了明王府。

走到門口的時候,太醫看著王府門上的牌匾,無奈的搖搖頭,都說不是冤家不聚頭,王爺和王妃怕是從上輩子開始就已經是冤家了。

初一再次醒來又過了三天,期間她迷迷糊糊醒了幾次,幾次都看到宮珩之手中端著一碗藥,氣得她將藥碗打翻。

她以為宮珩之會生氣,可是似乎並沒有,宮珩之像變了個人似得,整日坐在自己身邊,不去上朝也不出相思院,臉上還總帶著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樣。

“宮珩之,”初一吞下一口碧荷遞到自己唇邊的黑色藥水,扭頭看向正坐在一邊盯著自己看的宮珩之。

見他一臉興奮的點頭,初一皺起眉頭,“你滾吧。”

這是她第二十三次讓他滾,可他總是聽不懂自己的話。

從碧荷手中接過藥碗,刮幹淨胡子的宮珩之笑的一臉溫柔,“相思是不是覺得這藥苦了?暗七。”

隨著宮珩之的一聲令下,躲在暗處的暗七出現在眾人麵前,手中拿著與之身份極其不相符的蜜餞。

挑起一顆最大的蜜餞,宮珩之將之放在初一唇邊,“吃吧,這是京城李師傅做的,你以前不是最喜歡了麽?”

前所未有的溫柔,初一倚靠著枕頭,雙唇緊抿,不給宮珩之任何機會。

這是她徹底清醒後的第二天,見到宮珩之的那一刻起,她才明白什麽叫做心如死灰,或許這是原主的感覺,也或許是自己的。

不過現在,這種感覺是誰的都應不重要了,因為她已經徹底對宮珩之不愛了。

許是讀懂了初一眼中的意思,宮珩之將手中的藥碗遞還給碧荷,隨即坐在了床沿,硬是將初一摟在懷中。

第700章 你的任務是,抹殺男主(49)

“相思。”宮珩之的氣息有些不穩,從小到大都是錦衣玉食的他這時候才懂得了什麽叫做痛心。

低頭,將一雙薄唇貼在初一額上,喑啞的嗓音裏帶著痛惜,“相思,以後我們還能生更多的孩子,你和我說句話好不好。”

家仆見狀,一個個退出房間,留下二人相擁,一人癡情,一人無情。

初一覺得很諷刺,從前自己耍了這麽多招數,軟的硬的都用了,偏偏這人就是不動心,現在兩個人鬧得如此這般,怕是緣分已盡。

低頭垂下眼瞼,初一多日不見笑的嘴角終於微微勾起,“宮珩之,你愛我嗎?”

抱著初一的宮珩之沒想到她會問這個問題,連連點頭後,隻聽初一繼續道,“想清楚了嗎?你有沒有問過自己的心,問問他,究竟是不是愛我的。”

即便是被這樣追問,宮珩之依舊麵不改色的點頭,隻見他用雙手捧住了初一的臉頰,臉上的表情是前所未有的溫柔,“是,我愛你,這世上,我最愛你。”

終於,初一咧開嘴角輕笑,惹得宮珩之也跟著傻笑。

初一:“你知道嗎?那年你八歲,在宮中被六皇子陷害,差點命喪在那個宮女手上,並不是沈水暖救了你。”

見宮珩之瞪大雙眼,初一繼續道,“那個宮女想拿剪刀紮死你,那時候我還小,不懂事,為了救你差點去了半條命。”

說著,初一扯開身上的褻衣,胸口上一道淡粉色的傷疤赫然落入宮珩之的視線。

“這!”宮珩難以置信的看著初一胸口上的疤痕,時隔多年,那天晚上發生的事依舊曆曆在目,隻是當時他記得自己睜開雙眼的時候,入目的便是受了輕傷的沈水暖,他以為是沈水暖救了自己……

一時間,宮珩之的大腦有些發蒙,他有些緩不過來,最後的結局竟然變成了這般模樣。

沒想到自己討厭了這麽多年的傅相思,才是自己的救命恩人。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此時此刻,他隻能用對不起表達自己內心的愧疚,他是個混球,徹頭徹尾的混球。

捧著初一的臉頰,對準初一粉色的唇瓣,宮珩之吻得小心翼翼,生怕自己手中的人兒就是個幻影,自己一用力,幻影就消失不見了。

“叮,恭喜宿主完成第一個任務,宿主可以馬上進行下一個任務,然後就可以馬上離開這個位麵了!”

就連馬桶此時說話都顯得小心翼翼的,回想起當天發生的事,馬桶恨不得用千萬把刀子紮自己,幸好初一活過來了,不然上麵那位肯定要了自己的命!

初一手裏握著一把刀,這還是馬桶頭一次給自己手裏塞武器,初一卻看也沒看一眼,直接將刀子還給馬桶,一並關閉了對話框。

初一沒有原諒宮珩之,相反,她將宮珩之留在了身邊,一直留著,每日用最冷漠的表情去麵對他。

看著宮珩之臉上奮力討好自己的笑,初一仍舊像是個行屍走肉一般,對他不理不睬。

用刀殺死宮珩之是在一個午後。

那時二人都已步入垂暮之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