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8章 朕為將軍解戰袍!

233號:“上官痕好不容易回到邊關,他應該不會再回來吧。”

阮綿綿:“不回來更好,這樣我就給他立個擁兵自重的罪名,逼著他回來,等他被逼急了,為求自保,隻能起兵造反。”

隻要上官痕起兵造反,南楚無人可以與之抗衡,王朝勢必要被覆滅,到時候她的任務也就完成了。

多美完美的計劃!

邊關戰事不斷,王都城中依舊繁花似錦,似乎完全沒有受到邊關戰事的影響,很快就到了四年一度的科考,學子們紛紛匯聚在王都城中,等候最後的關鍵一考。

阮綿綿將會考之事全部交給丞相去辦,她繼續做她的鹹魚,完美扮演著一個無能昏君的形象。

會考結束後,前三甲與進士們騎馬遊街,接受百姓們的恭賀。

夜裏,皇帝在禦花園設下瓊華宴,宴請群臣和新科進士們。

新科狀元郎是個二十出頭的年輕人,生得眉清目秀,儀表堂堂,是個難得的美男子。

阮綿綿特別欣賞他。

等瓊華宴結束後,她特意留下狀元郎,與他一起把酒言歡。

此時,邊關的戰事已經逐漸平息。

漠北的部落們被上官痕打怕了,不敢再打,紛紛逃出南楚境界,縮回到自己的漠北裏麵,看樣子是短時間內都不敢再冒頭。

打了大勝戰,上官痕特意讓人宰羊殺豬,買來上好的美酒,犒賞三軍將士。

酒過三巡,將士們都有了醉意,說話也漸漸沒了顧忌。

有幾個心腹圍在上官痕身邊,粗聲粗氣地說道。

“我們跟隨將軍在邊關拋頭顱灑熱血,好不容易打了勝戰,滿以為會得到賞賜,誰知道將軍上次回王都,竟然是連一句嘉獎都沒有!”

“我可聽說了,當今的聖上特別無能,而且還多疑,他肯定是怕將軍功高蓋主,故意打壓將軍。”

“像這等昏庸的君王,根本就不值得我們為他出生入死!”

“對!比起昏君,將軍英明神武,更適合坐那個位置!”

……

無論心腹們怎麽說,上官痕都無動於衷。

等到大家吃飽喝足,各自回到營帳,上官痕還獨自一人坐在火堆邊。

他看著跳躍的火焰,心思卻已經飄出去了很遠。

一個儒生打扮的斯文男人坐到他身邊。

此人名叫管言,他是軍中少有的文官,亦是深受上官痕信任的軍師。

管言遞給他一碗醒酒茶,說:“喝完醒酒茶,免得明早醒來頭疼。”

“謝謝。”

上官痕接過醒酒茶,一飲而盡。

管言不疾不徐地說道:“將軍,剛才大家說的那些話,雖然聽起來有些糙,但話糙理不糙。與其屈居人下,將軍不如揮軍南下,推翻那個無能的昏君,自己坐上龍椅。”

上官痕放下空碗:“你也覺得我應該去造反?”

管言:“現在將軍手中掌控者近二十萬大軍,這二十萬大軍跟隨您出生入死,隻要您一聲令下,這些人就算是上刀山,也會義不容辭。而且,我們剛剛打了好多場勝戰,從漠北韃子手裏搶來許多錢財牛羊,那些東西就是我們的軍費糧草,足夠支撐我們揮軍北上,一舉拿下王都。”

上官痕看著沒有說話。

管言不明白:“現在天時地利人和,我們都占據了,您還在猶豫什麽?”

上官痕也不知道自己在猶豫什麽。

想當初在皇宮裏麵,他被昏君欺辱,曾幾次三番發下誓言,一定要殺了昏君報仇!

可事到臨頭,他卻又下不了決心。

他盯著麵前的火堆,腦中不由自主地想起了那天夜裏,他離開皇宮,騎在馬上往回望。

他看到了站在高高宮牆之上的皇帝。

兩人隔著夜色對望。

彼此之間明明隔得很遠,可不知道為什麽,他卻覺得那一刻的皇帝,距離自己非常近。

近到似乎觸手可及……

管言加重語氣:“將軍,機不可失,您一定要把握住啊!”

上官痕閉了閉眼經:“讓我再想想。”

當天夜裏,上官痕整宿沒睡。

他一直在猶豫,自己該不該走上造反的道路。

就在此時,一封加急書信被送到上官痕的手裏。

這封信是從王都送出來的,上官痕在王都安排有眼線,在他離開王都後,眼線們會將王都內發生的大事寫進信裏,快馬加鞭送到邊關。

是以上官痕雖然人在邊關,但對王都城中的局勢變化,卻一直都是了若指掌。

今天這封被送到上官痕手中的書信,主要講的是科考之事。

新科狀元郎脫穎而出,獲得皇帝的青睞,皇帝不僅單獨接見了他,還將他留在宮中過夜。

若是別的皇帝做這種事情,並沒什麽奇怪的。

但換成是那個看到美男子就走不動路的昏君……

想也知道他肯定是覬覦上了狀元郎的男色,打算把人收入後宮,好好地受用一番。

上官痕隻覺得一股怒火直衝頭頂。

他一掌將信紙拍在桌上。

整張桌子直接被拍裂,碎成幾塊!

負責送信的小兵被嚇得臉色煞白,冷汗直冒。

上官痕氣急敗壞:“好你個昏君,老子在外麵出生入死,你就在宮裏尋歡作樂!居然把狀元留宿宮中?你把老子當成什麽了?你之前說的那些話全都是放屁嗎?!”

聽聞大將軍震怒,軍師管言匆匆趕來。

他走進營帳,正好聽到大將軍吼的最後一句話,不禁愣了下。

“誰說的話是放屁?”

上官痕氣得肺都快炸了:“還能有誰?當然是那個昏君!”

這是管言第一次聽到大將軍親口辱罵皇帝,要知道,大將軍向來是喜怒不形於色,無論心裏怎麽想,他麵上永遠都是鎮定從容。

可現在,大將軍顯然是氣極了,甚至連理智都被怒火燒沒了。

一副殺氣騰騰的架勢,像是要把人生吞活剝了似的。

管言非常詫異:“將軍這是怎麽了?哪來這麽大的火氣?”

上官痕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看起來平靜,他說:“我覺得你昨晚說的話很對,機不可失,我們必須要抓住機會,把那個昏君從龍椅上拉下來!”

該死的昏君,仗著自己的身份就胡作為非。

他這才離開多久?昏君就開始物色其他男人,要是他再不回去,昏君是不是要把整個朝廷都變成自己的後宮?!

豈有此理!

簡直是豈有此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