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0章 朕為將軍解戰袍!

上官痕原本以為,以綿綿的狠心程度,應該不會把他的死活放在心上,就算他真的跟著她一起死了,她也不會在乎的。

但結果再次出乎他的意料。

她居然會改變主意。

上官痕怔怔地看著她,很想問一問她,她既然對他無意,為什麽還會在乎他的死活?

她說的那些話中,到底哪一句是真?哪一句是假?

阮綿綿催促道:“你快吃啊。”

上官痕的大腦像是生鏽了般,過了許久才回過神來,他緩緩地將米粥送進嘴裏,連味道都沒嚐出來,就咽進了肚子裏。

他隻喝了兩口,就繼續喂阮綿綿。

阮綿綿喝完兩口,又表示該輪到他吃了。

一碗小米粥,被兩人你一口我一口地吃完了。

然後是熱湯,找就是兩人分食一碗。

這點東西無法填飽肚子,但因為他們餓了太久,一時半會兒不能吃太多,隻能暫且作罷。

上官痕屏退下人。

他將阮綿綿抱進去些,然後脫掉外衣,在她身邊躺下。

阮綿綿仰麵躺著,上官痕側過身,手臂搭在她的身上,他垂下頭,下巴搭在她的頭頂,姿勢非常親密。

此時阮綿綿沒有被綁著,手腳都是自由的,但她實在沒力氣去掙紮,任由他抱著自己。

她睜著雙眼,看著床頂的雕花,心亂如麻。

“三三,我死不了了。”

233號歎氣:“誒,認命吧。”

阮綿綿:“任務是讓我扮演昏君的角色,逼迫上官痕起兵造反,如今他已經造反成功,可我還沒有死,你覺得我的任務到底算是完成了,還是失敗了?”

233號:“理論上你的任務算是成功了,但是劇情……”

阮綿綿明白它的意思:“對,劇情又崩了。”

說到這裏,一人一係統都很苦逼。

本來一切都好好的,誰也想不到,男主忽然會偏離主線,劇情如同脫肛的野馬,崩得一塌糊塗。

現在這個爛攤子怎麽辦?

阮綿綿沒法收場,心裏更加苦悶。

兩人同時結束了絕食,之後該怎麽樣還怎麽樣,這事兒就好像被翻篇了,誰都沒有再提起。

上官痕依舊早出晚歸,忙得團團轉。

看得出來,他雖然用武力奪得皇權,仍舊有很多煩心事需要去解決。

阮綿綿不管那些事情,每天都龜縮在梧桐樓裏,安心享受一條鹹魚的悠閑生活。

有好幾次她睡到迷迷糊糊的時候,身邊忽然多了個人,起初她還會睜開眼睛看一看,確定對方是上官痕之後再繼續睡過去,後來她連看都懶得看,直接滾進對方的懷裏,睡得香沉。

時間久了,她也就習慣了對方的存在,對他也越來越沒有戒備心。

所以說,習慣是個非常可怕的事情。

人一旦習慣了,就會變得遲鈍,就跟溫水煮青蛙似的,不知不覺中就被煮熟了,偏偏她自己還沒察覺到。

233號原本還想提醒她一下,後來想想還是算了。

提醒她又能怎麽樣?她能做的都做了,可還是無濟於事。

現在也隻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好在他們之前囤積了不少積分,就算這次任務失敗,代價也在他們的承受範圍之內。

阮綿綿鬧了三天絕食,把自己餓成皮包骨,後來遊泳了足足三個月時間,才把自己身上的肉養回來。

轉眼已經是深冬。

屋外寒風凜冽,夾雜著雪花滾滾而來,厚厚的積雪覆蓋整片大地,屋簷下懸掛著亮晶晶的冰淩子。

曾經嘰嘰喳喳的鳥叫聲沒有了,如今隻剩下呼呼的風聲。

梧桐樓裏沒有地龍,阮綿綿被轉移到了後山上的行宮中。

整座行宮從屋裏到院子,全都燒著地龍,哪怕外麵冰天雪地凍死個人,行宮裏麵依舊暖烘烘的,哪怕是站在院子裏散步,也感覺不到寒意。

阮綿綿跪坐在軟墊上,麵前放著矮桌,桌上有她最愛看的話本,還有她喜歡吃的瓜果點心。

上官痕邁步走進來。

宮女們紛紛屈膝行禮:“拜見陛下。”

上官痕擺了下手,眾人紛紛退下。

他坐到阮綿綿的身邊,摸了下她的手,確定她的手是暖和的,這才放下心來。

阮綿綿抬頭瞥了他一眼,發現他今天穿的是一件月白色錦袍,頭上戴著玉簪,外麵披著淺色的羽衣,手裏還拿著一把描山畫水的折扇,看起來不像個帝王,更像個俊秀斯文的讀書人。

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最近他似乎特別喜歡把自己打扮成讀書人的樣子。

她忍不住問了句:“你是不是吃錯藥了?大冬天的拿把扇子,傻不傻?”

上官痕正想打開折扇搖一搖,被她這麽一懟,他直接把扇子扔到桌上,臉上的表情特別不好看:“你不是喜歡這樣的打扮嗎?”

阮綿綿:“我什麽時候說過自己喜歡這樣的打扮了?”

“你之前說過你喜歡像蘇沐澤那樣的小白臉。”

這下子輪到阮綿綿意外了:“我就那麽隨口一說,你居然還真信了?”

上官痕反問:“你難道不喜歡蘇沐澤?”

阮綿綿知道,自己點頭說個是字,蘇沐澤立馬就得倒黴。

那孩子也挺可憐的,好不容易考上個狀元郎,沒風光幾天就被關入大牢,將來的前程還不知道會怎麽樣。

她不想連累人家,便道:“我對蘇沐澤隻是純粹的欣賞,他生得俊秀,又有才華,人品也好,是個難得一見的人才,但也僅此而已,我對他沒有半點男女之情。”

她的話沒有讓上官痕高興起來,反而讓他的眉頭皺得更緊了。

“他有那麽多優點嗎?值得你如此誇讚?”

阮綿綿皺了皺鼻子:“你是打死賣醋的嗎?”

上官痕一下子沒反應過來:“嗯?”

“你沒聞到嗎?你的話裏一股子酸味。”

“……”

上官痕繃著一張俊臉,抬手將她摟進懷裏,低頭去親她。

阮綿綿想躲,可惜沒躲開。

他吻得特別凶狠,像是要把她的舌頭整個吞進肚子裏,沒有了舌頭,看她還怎麽誇別的男人?!

這一吻過了很久才結束。

阮綿綿感覺嘴唇都有點腫了,她用手背擦了下嘴唇,一臉的嫌棄:“你一個大男人,醋勁兒咋那麽大?也不怕被人笑話。”

上官痕輕笑一聲:“誰敢笑我?讓他站出來跟我說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