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5章 少帥,你媳婦兒又跑了!

難道是韓瑾打來的電話?

阮綿綿立即站起身,快步走過去,滿懷期待地拿起話筒。

“喂,哪位?”

對方是個年輕的女性,用很溫和的聲音說道:“請問是紀公館嗎?我是江城女子學校的老師,現在學校已經恢複上課,請紀綿綿同學盡快來學校上課。”

發現對方不是韓瑾,阮綿綿緊張的心情一下子就放鬆了。

她客氣地應了聲:“我知道了,謝謝老師,明天我就會回學校上課。”

“好的,明天見。”

掛斷電話,阮綿綿回到三樓,準備將明天要用的課本收拾一下,卻發現她的課本都放在二樓書房裏,於是她又下樓,正要敲響書房的門,右手剛剛揚起,又忽然頓住。

這個時候紀木檀應該還在書房裏麵跟任健談事情。

他們會談什麽呢?

阮綿綿左右看看,確定四周沒人,然後悄悄將耳朵貼上房門。

書房的隔音措施很到位,她豎起耳朵聽了好久,也隻能勉強聽到零星的隻言片語。

比如說盈盈、孩子、報複……

都是些模糊的字句,完全聽不明白。

阮綿綿隻能放棄偷聽的念頭,站直身體,抬手敲了下房門。

片刻過後,房門被拉開,任健從裏麵走出來,他將軍帽夾在腋下,笑著說道:“感謝嫂夫人的招待,飯菜很好吃,我還有事要忙,就不打擾了,再見。”

阮綿綿略一頷首:“慢走。”

任健頭也不回地下樓去了。

阮綿綿剛走進書房,立刻就聞到了濃鬱的煙味。

她看向坐在書桌後麵的男人,皺眉說道:“吸煙有害健康。”

紀木檀穿著寬鬆的中式睡袍,麵前擺著一份攤開的文件,右手夾著根香煙,台燈的光亮落在他臉上,將他的眉眼映照得越發深邃。

他隨手將香煙按滅,問:“有事?”

“剛才學校老師打電話過來通知,學校已經恢複上課,我準備明天回學校,”阮綿綿拿起放在書架上的課本,“我來拿自己的課本,你繼續忙你的吧。”

她轉身要走,紀木檀卻忽然叫住她。

“你真的不要告訴我,你的真實名字叫什麽嗎?”

阮綿綿臉上沒什麽表情:“我說過很多次,我叫紀綿綿,我是紀家的小姐,是你的未婚妻。”

紀木檀往後一靠,雙腿交疊,姿態很悠閑:“你如果在冒充紀綿綿的身份之前做過功課,應該知道紀綿綿壓根就不會做菜,她甚至連廚房都沒進過,而你呢?你卻能獨自完成好幾道菜,味道還很不錯。”

阮綿綿依舊是那張冷漠臉:“哦。”

她已經知道自己身上破綻百出,對方對她的懷疑從未消失過。

但這又如何?

隻要她死不承認,對方就拿她沒辦法。

大不了就一槍崩了她。

反正她又不怕死。

看著她有恃無恐的樣子,紀木檀輕笑出聲:“我可以向你保證,隻要你跟我說實話,我就不會傷害你,而且我還能讓你成為真正的紀綿綿,過上人人羨慕的上層人生活。”

阮綿綿嗬嗬一笑:“我不稀罕。”

說完她就抱著課本頭也不回地走出書房。

紀木檀收起笑容,看向麵前的文件,他抬手翻到最後一頁,這頁是張素描畫像,畫的是一個帶著細邊眼睛、眉目俊秀的年輕男人。

如果阮綿綿在這裏的話,肯定能一眼認出來,這張畫像中的男人正是韓瑾。

紀木檀看著紙上的畫像,重新又點燃一根香煙。

剛才任健向他匯報了這幾天發生的事情,其中包括對韓瑾的追查。

經過軍方的仔細搜查,任健終於查到上次跟阮綿綿街頭的神秘男人,可是當他帶著軍隊衝過去抓人的時候,卻發現對方已經先一步逃走。

很顯然,那個男人比他們預想中的狡猾很多。

紀木檀緩緩吐出煙霧。

他一定要抓住這個男人。

隻要抓到這個男人,也許就能查出阮綿綿的真實來曆。

……

次日早晨,阮綿綿穿上校服,這種校服上衣是藍色立領短襖,下麵是黑色過膝長裙。

現在已經步入深冬,天氣越來越冷,江城屬於南方城市,雖然比不上大東北那樣風雪交加,但這裏卻有種不同於別處的濕冷,一種足以鑽進骨子裏的濕冷氣息。

薄薄的校服根本無法抵抗寒冷,阮綿綿在外麵又加了一件厚實的大襖子,再戴上圍巾和帽子,將整個人都裹得嚴嚴實實。

好在這年頭的褲襪已經非常厚實了,純羊絨手工製作,一條就足以抵禦嚴寒。

正在客廳裏麵品茶看報紙的紀木檀,乍一看到她這副打扮,有點想笑:“你這是要去北方打戰嗎?穿得這麽多。”

阮綿綿理直氣壯:“我怕冷,不行嗎?!”

“既然怕冷的話,就別去學校了。”

阮綿綿皺眉:“你想讓我成為文盲嗎?”

紀木檀慢悠悠地說道:“你已經念完了小學和中學,早已經擺脫文盲的行列,如果你實在是喜歡上課,可以請家庭教師到家裏來,一對一地教導你。至於學曆的問題就更簡單了,你把名字掛在學校,學費照交,每年兩次期末考試按時參加,隻要考試成績合格,我相信學校不會扣著畢業證不給你的。”

在這個時代,社會動**不安,學生們又是一腔熱情,動不動就遊行示威,學校不得不三天兩頭地停課。出於各方麵的考慮,很多條件富裕的家庭,都會選擇將兒女留在家中,由家庭教師輔導課業,也就是紀木檀剛才說的那種方式,學費照交,隻參加期末考試。

阮綿綿卻不打算留在家裏上課。

她必須要去學校,因為這是她可以名正言順出門的理由,也是她尋找女主陳筱佳的機會。

“留在家裏太無聊了,我還是更喜歡在學校裏麵,跟同學們一起上課。”阮綿綿一邊說著,一邊換上皮鞋,冒著寒風走出紀公館,鑽進小車裏。

司機老華開車將她送到江城女子學校。

阮綿綿縮著脖子,將大半張臉都埋在圍巾和帽子裏麵,隻露出一雙眼睛。

教室裏麵的學生寥寥無幾,顯得很清冷。

今天前麵兩堂課是俄文,阮綿綿單手撐著側臉,聽著老師在講台上嘰裏呱啦地講了一大堆,說實話,她一句都沒聽懂。

阮綿綿下課後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找陳筱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