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6章 少帥,你媳婦兒又跑了!

阮綿綿去了陳筱佳所在的班級,沒有找到她,而後又去詢問了她的老師,得知她已經有很長一段時間沒來學校了,老師也不清楚她現在的情況。

阮綿綿隻能無功而返。

接下來是國文課。

原本教導他們國文的老師是個頭發花白的老太太,可惜她病倒了,沒辦法,天氣太冷了,她的關節炎又犯了。

她無奈地請假,由另外一名老師代替她繼續給學生們上課。

這位代課老師出乎意料得年輕,他穿著白色襯衣和灰色V領羊毛衫,外麵套著黑色的立領中山裝,脖子上還圍了一條灰色針織圍巾。

他鼻梁上架著細邊眼鏡,眉眼俊秀,氣質溫和。

他微笑著向大家自我介紹。

“同學們好,我是負責教導國文的代課老師,我叫韓瑾。”

阮綿綿不由自主地睜大眼睛,臉上是無法掩飾的驚訝。

她怎麽都沒想到,自己居然會在課堂上見到韓瑾,而且還是以學生和老師的身份見麵。

韓瑾的視線特意在她身上多停留了幾秒,臉上的笑意加深。

有幾個女生被他的笑容給迷住了,紛紛露出傾慕的神情。

這一堂課,阮綿綿依舊沒怎麽聽。

她看著韓瑾站在講台上麵裝模作樣地講解課文,心想這人還挺厲害的,居然能扮成老師混進學校。

好不容易熬到下課。

阮綿綿立即站起身,跟在韓瑾身後走出教室。

這間學校是由教堂改建而成,還保留著濃鬱的西方建築風格,到處都能看到彩色玻璃窗和小天使的雕像。

阮綿綿跟著韓瑾來到一間教工專用的休息室。

他順手鎖上房門,防止外人誤入。

阮綿綿急不可待地問道:“你找到陳筱佳了嗎?”

韓瑾頷首:“找到了,但是我沒辦法把她帶出來。”

“為什麽?”

“她被人騙進紗廠,成了個包身工。”

阮綿綿愣住,包身工是這個時代特有的產物,它的本質更接近於奴工製度,一旦簽訂包身工契約,在契約到期之前,不僅完全沒有人身自由,而且賺來的錢也要全部交給包工頭。

惡劣的工作環境,強大的工作強度,以及漫長的工作時間……導致絕大部分包身工都活不到契約到期的那一天。

原來陳筱佳成了包身工,難怪她一直沒來上課。

韓瑾皺眉說道:“陳筱佳所在的那家紗廠有外國人注資,很難通過正規手續將人贖出來,我試過偷偷潛進去把人救出來,可惜失敗了。我猜紗廠已經有所警覺,肯定會加強守衛,我沒法再次潛入紗廠,隻能另想辦法。”

阮綿綿詢問他是哪家紗廠?

韓瑾說:“利安紗廠。”

阮綿綿覺得這個名字挺耳熟的,她仔細搜尋記憶,很快想起來,紀綿綿的姑父名下有好幾家工廠,利安紗廠正是其中一家。

她心裏頓時就有了主意:“這事兒交給我去辦,我會盡快把陳筱佳救出來。”

韓瑾沒有追問她有什麽辦法去救人,他從衣服內袋裏麵取出一把左輪手槍:“這是我從黑市弄來的手槍,裏麵有六發子彈,你收好。”

阮綿綿眼前一亮,連忙接過手槍。

有了手槍防身,她的安全指數立刻就上了一個台階。

韓瑾拿出一枚刻有鬱金香的金屬徽章,遞給她:“等你救出陳筱佳之後,立刻把她帶到白馬路上的鬱金香俱樂部,這是會員徽章,隻要你拿出徽章給他們看,他們就會讓你進入俱樂部。”

阮綿綿接過徽章:“然後呢?我該怎麽找到你?”

“那家俱樂部的客戶經理是我朋友,你隻要跟他提我的名字,他就會立刻通知我。”

阮綿綿表示記住了。

她收好徽章,忽然想起另外一件事,嚴肅地提醒道:“已經有人對我的身份起疑,他很可能會去追查你的下落,你要小心,千萬別被他的人抓住。”

韓瑾笑了下:“我知道了。”

事實上,他早已經躲過一次追捕。

但這些都隻是跟任務無關的小事,沒必要告訴她。

上課鈴聲按時響起。

阮綿綿和韓瑾一前一後離開教工休息室。

一人回到教室繼續上課,一人前往辦公室。

下午沒有課。

終於不用再坐在教室裏忍受寒冷了,阮綿綿舒了口氣,拎起書包快步走出教室。

學校門口,老華早已經等候多時。

他看到阮綿綿走出校門,立即下車,拉開後座的車門。

阮綿綿坐進車裏,寒風被隔絕在車外。

她摘掉手套,使勁搓了下手指,真的是好冷啊!

紀綿綿的姑姑叫做紀凝,她嫁給了一個身家豐厚的富商,過著相當優越的生活,對於紀綿綿這個唯一的小侄女,紀凝一直都相當照顧,想要聯係她並不難。

難的是如何通過她將陳筱佳從紗廠裏麵救出來。

一路上,阮綿綿都在思考這個問題。

回到紀公館,她撥通姑姑家的電話,兩人在電話裏寒暄閑聊。

就在阮綿綿找機會想去拜訪對方的時候,紀凝居然先一步發出邀請:“下周一是我的生日,我打算在家裏辦個聚會,你也過來玩啊。”

阮綿綿心想這真是剛打瞌睡就有人遞枕頭,忙不迭地應下:“好啊,我一定準時到場。”

電話那頭的紀凝頓了頓,預期中透出幾分忐忑:“木檀最近怎麽樣?之前聽說他受傷了,我和你姑父一直都想去看望他,但是你知道他這個人,一向不喜歡跟我們這些生意人打交道,所以我們也不好貿然上門打攪。要是他的傷勢已經好了的話,下周你就叫上他一起來我家吧,人多熱鬧點。”

阮綿綿立刻就明白了對方為什麽會邀請她去參加生日聚會,原來是想通過她結交紀木檀。

由於紀木檀還在演戲,這出戲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結束,所以阮綿綿回答得非常含糊:“他這次傷得挺重,情況反複不定,恐怕短時間內是沒法出門的。”

紀凝頗為失望:“這樣啊……”

掛斷電話後,阮綿綿剛轉身,就看到紀木檀站在不遠處。

也不知道他在那裏站了多久。

阮綿綿主動解釋:“我剛才跟姑姑打電話,她下周一生日,邀請我去參加聚會,你要一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