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0章 少帥,你媳婦兒又跑了!

阮綿綿一臉懵逼:“啊?”

“主動邀請男人在自己的臥室裏洗漱換衣,這可不是一個未婚淑女該做的事情。”

阮綿綿頓時就漲紅了臉,大聲辯解道:“剛才你非要睡在我**的時候,怎麽沒有想到我是一個未婚淑女?!”

“這不一樣。”

阮綿綿很不服氣:“這有什麽不一樣的?”

紀木檀微笑著說道:“我主動靠近你,可以解釋為你很有魅力,我是被你的魅力吸引,才會失去理智,做出有失禮貌的舉動。但你主動邀請我留下,這隻能說明是你對我有企圖,紀小姐,就算我們有婚約關係,你也不應該如此主動,這樣太不矜持了。”

沒等阮綿綿反駁,他緊接著又補上一句。

“不過,我喜歡你這種偶爾表現出來的不矜持,這會讓我身為男性的虛榮心得到很大滿足。”

“……”

過了好半晌,阮綿綿才從嘴裏擠出四個字:“臭不要臉!”

而此時,紀木檀早已離開她的臥室。

他推開門,走進屬於自己的臥室。

當房門被關上,他臉上的笑容迅速消失殆盡,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茫然。

昨天晚上,當他看到趕到現場,當他聽到那一聲清脆的槍聲,當他看到阮綿綿渾身是血的倒在地上時,他的腦海中立即浮現出噩夢中的情景。

在那個充滿真實感的噩夢中,他看到沈綿綿被子彈打中,倒在血泊中,逐漸失去氣息的畫麵。

那個畫麵,跟現在的畫麵何其相似?!

噩夢與現實,虛幻與真實。

兩者相互交疊。

一瞬間讓他有種噩夢變成現實的恍惚感。

他甚至都忘記了自己是誰,他不顧一切地衝到阮綿綿身邊,將她抱起來,急切地探尋她的氣息。

直到確定她隻是昏迷,生命並沒有大礙的時候,他這才從那種幾乎崩潰的情緒中恢複理智。

現在回想起來,紀木檀仍舊感到心有餘悸。

那是他從沒有過的驚慌和絕望。

他無比慶幸,慶幸阮綿綿安然無恙。

要是她真的死了……

光是想到這個可能,紀木檀就覺得心髒一陣陣的抽痛。

他不敢去想,一點都不敢想。

紀木檀走進盥洗室,脫掉身上的衣服,任由熱水衝到身上。

他捧起熱水潑到臉上,用力搓了下。

其實昨晚他還是太衝動了。

如果換作是平時的他,他肯定會任由阮綿綿被彭新焰抓走,然後他再把這件事情宣揚出去,讓所有人都知道他的未婚妻被彭新焰綁架了。

到那時候,彭新焰就會成為一個活靶子。

不用紀木檀動手,那些蠢蠢欲動的對手們,自己就會跳出來,打著為紀木檀救回未婚妻的旗號,一起圍攻彭新焰。

等他們狗咬狗,咬得兩敗俱傷的時候,紀木檀再施施然的出手,就能以最小的代價,將這些對手們全部一網打盡。

非常圓滿的計劃。

可是昨晚,在他看到阮綿綿滿身是血差點死掉的樣子,他的那些計劃立刻就被拋到了腦後。

他當場將彭新焰打死了。

不是一槍打死的,而是用步槍的槍托,將彭新焰一下下砸斷骨頭,給活活打死的。

後來等警察們趕到現場,看到這幅畫麵,都被嚇得倒吸一口涼氣。

沒人敢提濫用私刑殺人是犯法的事兒。

他們隻能慫慫地站在遠處,等到紀木檀帶著軍隊走遠了,才敢靠近現場,將彭新焰的屍體收走,順帶把現場清理幹淨,免得引來記者。

解決完彭新焰後,紀木檀非但沒有停手,反而以掩耳不及迅雷之勢,命人衝進那些隻是蠢蠢欲動但還沒來得及動手的對手們家中,將他們一個個的從被窩裏麵拖出來。

現在,這些家夥正在軍方的地牢中,接受非常殘忍的審訊。

紀木檀要從他們口中問出那兩條漏網之魚的去向。

一旦動手,就要斬草除根,不留後患,這是他的原則,也是他能爬到今天這個位置的部分原因。

阮綿綿在餐廳裏等了好一會兒,才等到紀木檀出現。

他穿著寬鬆的家居睡袍,黑色短發因為剛剛洗過的緣故,顯得濕漉漉的,發梢垂下,讓他看起來比平時更加溫和。

等他坐下,阮綿綿這才拿起碗筷,正式開動。

如她作料,紀凝知道這個時候還沒出現,想必是要等到下午才來。

阮綿綿剛往嘴裏塞了塊香煎小排,就聽到桌對麵的男人忽然問了句:“你的左輪手槍是從哪裏弄來的?”

這猝不及防的提問,讓阮綿綿噎了下。

她心虛地說道:“那是我爸留下的遺物,我用它來防身。”

紀木檀平靜地看著她:“我記得父親不喜歡用左輪,他的遺物裏麵不可能有這麽一把左輪手槍,還有,你為什麽會用槍?別跟我說是父親教你的,以父親的性格,他絕不可能允許你用槍。”

的確,紀顯宏有著相當極端的大男子主義,對女性缺乏客官的尊重。

即便是親生女兒,他也不覺得她能成什麽大事,在他看來,女孩子最重要的是學會如何相夫教子,槍是男人才能用的東西,女人決不能碰。

這也是為什麽他明知兒子是個扶不上牆的爛泥,也要把家業傳給兒子的原因,他壓根就沒想過把女兒培養成為繼承人。

阮綿綿腦子轉得飛快,尋找可以糊弄過關的理由。

“其實那把槍是我托人去黑市買來防身的,你知道的,最近江城不太平,上次我在街上還遇到了學生遊行,差點就被卷了進去,帶把槍在身上比較穩妥。”

紀木檀追問:“托誰買的槍?在哪買的槍?”

阮綿綿含糊應道:“就是一個普通朋友而已,說出來你也不認識。”

“你把名字告訴我。”

沒等阮綿綿開口,紀木檀很快又補上一句。

“別想著隨便編造一個名字應付我,我能查得出來。”

阮綿綿的想法被看穿,她隻能悻悻地閉上嘴。

紀木檀沒有再逼問。

兩人安靜地吃完午餐。

紀木檀站起身:“跟我去書房。”

阮綿綿猶豫片刻,最後還是選擇跟他上樓。

走進書房,紀木檀拿出一張畫像,放到她的麵前,盯著她的臉問道:“是不是他給你的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