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5章 小可愛,讓老子親一下!

他一頭撞上河岸上麵,撞得頭暈眼花,好半晌都沒能回過神來。

要不是他腰上綁著繩子,這時候早已經被河水衝走。

阮綿綿大喊了一聲顧城!

顧城努力回過神來,拖著已經昏迷的陳溪,艱難地爬上岸。

阮綿綿和陶果快步跑過去,將兩人扶起來。

陶果用毛巾抱住陳溪頭上的傷口,抬頭看向圓房滾滾而來的岩漿,憂心忡忡地說道:“我們不能在這裏久留。”

雖然他們已經渡過河,但僅靠這麽一條河,是無法抵抗住可怕的岩漿的。

他們還得逃,逃得越遠越好。

顧城掙紮著站起來:“趕緊走。”

阮綿綿察覺到他的臉色異常蒼白,立即問道:“你是不是受傷了?”

顧城說沒有。

阮綿綿不信,將他從頭到腳看了一遍,然後又轉到他的身後,這才發現,他的背上有個血窟窿,血水正不斷地往外冒,把背後的衣衫全給染紅了。

阮綿綿麵色大變:“你這傷是怎麽來的?”

“剛才撞到石頭上了。”

他說得雲淡風輕,盡量表現得若無其事。

可阮綿綿卻已經紅了眼眶。

此時時間緊迫,容不得她仔細幫顧城包紮。

她從包裏扯出一條毯子,將他整個上半身都纏住,希望能以此減少血液的流失。

陶果和阮綿綿當場將背包裏麵暫時用不到的東西全部拿出來扔掉,隻留下一些必要的食物和醫療用品,以此來減輕負重。

她們各自背上一個包,扶著顧城和陳溪朝大海的方向跑去。

陳溪個子小,陶果可以直接將她背起來。

但顧城身為一個成年男人,一身的腱子肉,即便看起來不胖,卻沉得很。阮綿綿脊椎又受了傷,根本背不動他,隻能扶著他的胳膊,艱難地趕路。

顧城說:“你放開我,自己走吧。”

阮綿綿登時就氣紅了眼:“你做夢!”

顧城笑了起來:“就知道你舍不得你老公。”

“……”

都到這個時候了,這男人還能笑得出來,阮綿綿真是服了他!

顧城還在笑,臉上完全沒有生死逃亡時的緊迫感,顯得很輕鬆:“前麵有個安全屋,如果岩漿沒有蔓延過來的話,咱們可以去那個安全屋過夜。”

阮綿綿問:“你怎麽知道的?”

“還記得之前有人在安全屋裏用地圖碎片交易武器的事情嗎?那塊小地圖正好就是這塊區域的地圖,我把那塊小地圖的內容給記了下來。”

顧城估算得沒有錯,前麵的確有個安全屋。

但他們不敢直接進去休息,而是又往前走了一段路,確定岩漿在漫過河流後,就逐漸停下來,這才放心地走進安全屋裏。

兩層樓的安全屋,內部空間很小,但對他們四個人來說,已經完全夠用了。

還在昏迷中的陳溪被扶到房間裏。

這地方既沒有醫院也沒有醫生,陶果隻能簡單地給她的傷口撒了點雲南白藥,便給她蓋上被子,讓她好好休息。

此時阮綿綿正在給顧城清理背上的傷口。

傷口比預想中的還要深,幾乎可以看到骨頭,傷口裏麵還夾雜著許多泥沙。

阮綿綿將整瓶碘伏都倒了上去,將泥沙清洗幹淨,撒上雲南白藥,再用紗布一圈圈地纏住,紮緊。

很快,鮮血又再度滲出來,染紅了紗布。

阮綿綿看得心驚肉跳。

血止不住,說明他可能是傷到了內髒或者動脈。

這種情況放到醫院裏,肯定是要動手術的,可這裏沒有醫院,沒人能給他動手術。

阮綿綿隻能眼睜睜地看著鮮血不斷往外湧。

粘稠的血液落在床單上,迅速暈染開來。

她顫顫巍巍地伸出手,捂住他的傷口,想要用手堵住傷口,不讓它在往外冒血。

可是沒用。

血流得停不下來。

顧城趴在**,臉色煞白如紙,聲音是前所未有的虛弱。

“綿綿,我有點冷。”

這座安全屋之前沒被人發現過,屋子裏麵的床單被褥全是新的,阮綿綿不用擔心被褥太髒造成感染的問題,一股腦兒地將所有被褥都蓋到他身上,把他整個裹起來。

她顫聲問道:“還冷嗎?”

顧城從被子底下伸出手:“你抱抱我,我就不冷了。”

阮綿綿忍住眼淚,脫掉外衣鑽進被窩裏,伸手摟住他的脖子。

她能感覺到,他現在的體溫非常低。

這是失血過多的表現。

顧城說:“我很累,想睡了。”

阮綿綿急忙開口:“不要睡!”

她害怕,怕他一睡不醒。

顧城勉強打起精神:“好,綿綿不讓我睡,我就不睡。”

過了會兒,他又道:“你跟我說說話吧,我想聽你的聲音。”

阮綿綿忍住不哭,努力讓自己的語氣更加輕鬆自然:“明天是最後一天了,過了明天,我們就能離開這裏,到時候你想幹什麽?”

失血過多讓顧城的思維能力變得緩慢。

過了好一會兒,才聽到他開口。

“我想跟你結婚。”

阮綿綿含著眼淚笑了:“嗯,我們下了飛機,就直接去民政局領證,然後在找個地方度蜜月,你想去哪裏度蜜月?”

顧城認真地回想,想要在記憶中翻出一些適合度蜜月的地方。

可是他的意識正在逐漸變得模糊,他想不起來,隻能無奈地說道:“我都聽你的。”

阮綿綿似乎是感覺到了他的吃力,忍不住將他抱得更緊了些。

“我有很多地方都沒去過,一個月可能不夠。”

顧城說:“那就去一年,或者兩年,三年也行……無論你想去哪裏,我都陪你。”

阮綿綿嗯了一聲:“我相信你,無論我在哪裏,你都會陪著我。”

男人沒有再說話。

阮綿綿心裏一緊,趕緊抬頭看他,見他閉著雙眼,頓時被嚇得大腦一片空白,慌忙喚道:“顧城!”

男人的眼睫顫了下,隨即緩緩睜開。

他的目光有點渙散,像是剛睡醒似的:“嗯?”

見他還活著,阮綿綿放下心來,同時感覺後背一片冰涼,那是剛才被嚇出來的冷汗。

她又叫了一聲:“顧城。”

“我在。”

“沒事兒,我就是想叫一叫你。”

過了一會兒,阮綿綿忍不住又叫了聲:“顧城,不要睡啊。”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