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無雙少年國相VS扮豬吃老虎皇子(77)

這裏是荒野。

無盡的荒野。

一輛簡陋的馬車疾馳而過。

車夫麵色蒼白,神色恐懼。

快點,再快點。

他們,要追上來了。

忽然,馬蹄聲在身側響起。

車夫瞳孔微縮。

還未反應過來。

驟然間,他的腦袋就離開的身體,掉落在荒野之上。

隨之而來的,還有被斬斷的馬頭。

馬車簾上,血跡斑斑。

車廂被迫停止。

裏麵傳來一聲尖叫。

四周,死一般沉寂。

容媛靜死死盯著馬車床簾,捂住嘴,眼睛裏含著淚與恐懼。

不,她不想死。

她還那麽年輕,她是東盛的公主,身份尊貴,本應該榮華富貴一生。

兩年前被迫送來突厥和親,那個大王子行為粗魯,他們民俗文化也粗俗不堪,哪能是她這個嬌嫩的公主受的住的。

大王子死了,他們讓她給她殉葬。

她怒吼,她是東盛公主。

他們嘲笑她無知,東盛與突厥的戰役早已打響。

而她,不過是犧牲品,而她尊貴的父皇根本沒有派過人來救她。

嗬……

也對,他又憑什麽來救她?

身份?能力?

不,她沒能力,而身份……卻可笑至極。

那些“所謂”的皇弟們,根本沒人在乎她的死活。

馬車外麵已經被包圍,那些蠻人大刀砍過來,想要砍破馬車,根本不顧及是否會傷到她。

就當容媛靜以為自己就要葬身在刺刀的亂捅之下時,馬車廂外卻突然沒有了聲音。

詭秘的寂靜……

她顫抖著手,準備前開車簾。

卻不想,那車簾自動開了。

她放聲尖叫,心髒提到了嗓子眼。

一聲溫柔的歎息聲帶著一絲無奈響起。

“公主殿下,微臣滄遠救駕來遲。”

淡雅溫潤的聲音從馬車外麵傳來。

容媛靜呆愣住了,她向車簾外看去。

一隻白皙精致的手,正掀開車簾。

外麵,是一張令人驚豔的臉,臉上掛著溫柔的笑容,正靜靜看著她。

一個淡雅清貴的少年。

滄遠?!

那個被父皇題名無雙國士,緊緊半年就位列左相名震天下的少年?

被他那一雙溫柔的幽眸盯著,容媛靜突然覺得恍如隔世。

原來,她還活著……

她定了定剛剛被嚇壞的心髒,衝少年點頭。

少年回她一笑,明朗動人。

“公主殿下,馬車已經損壞,請您移駕,微臣為您準備了新的車廂。”

容媛靜這下放心了,一直提心吊膽恐懼的心髒緩緩回歸正常的跳動。

她走出馬車,看見了外麵的場景。

突厥士兵以一種詭秘的姿態躺在地上,死狀慘烈。

四周鮮血肆意,遠處,是一群黑衣人,他們肩上,是東盛的國徽。

白衣少年靜靜站立在血色荒野上,與四周格格不入,噙著笑看著她。

容媛靜打了個寒顫。

立刻有黑衣人扶她下了馬車,白衣少年帶她進了新的馬車。

低調奢華的馬車裏鋪著厚厚的毯子,暖爐香煙嫋嫋,素雅的車簾隔斷了外麵的荒涼和寒冷。

容媛靜偷偷看向坐在她對麵的白衣少年。

溫文爾雅的容顏,古潭無波的幽眸,淡雅如梨的氣質,精致白皙的手腕……

……正托著腮,似笑非笑地看著她。

容媛靜一愣,隨即移開目光,臉上泛起淡淡的嫣紅。

橙子:“……”

他無奈歎氣,語氣滄桑:“巨巨,你這樣英雄救美之後又做出這樣的表情,會被人家誤會的。”

淡遠眨了眨眼睛,放下肘臂,看向容媛靜,緩緩說道:“公主殿下,身體可有不適?”

容媛靜平複情緒,才突然驚醒,這般清貴的少年,是朝堂眾臣,東盛的左相!

他會來這裏,必定有詐……

她斂眸:“左相大人為何會來救本公主?”

淡遠語氣平穩:“公主殿下乃東盛皇家血脈,身為臣子,自當來救。”

容媛靜抬眸看向淡遠:“那,是誰派你來的?”

淡遠:“自然是聖上。”

容媛靜聽聞反而冷笑:“你在撒謊!父皇根本不會來救我!”

淡遠勾起薄唇:“哦?這麽說,公主殿下覺得滄遠是假傳聖旨之人?”

容媛靜皺眉,當朝左相,清貴無雙,淡雅如梨,應該也不會假傳聖旨。

淡遠見她沉思,莞爾一笑:“還是說,公主殿下的身份不值得聖上命臣冒險一救?”

容媛靜瞳孔微縮,她冷厲地看向淡遠,眸中充滿警惕。

淡遠見她這般模樣,眸色更深。

隻見,淡遠緩緩將精致的手抬起,撐在臉龐上,似笑非笑。

“公主殿下不必這麽警惕微臣,聖上既然派微臣來救您,自然是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訴了微臣,畢竟微臣,可是聖上最信賴之人。”

容媛靜一愣,眼睛裏閃過不可置信。

那人,竟然把那等事情告訴滄遠?

容媛靜看著少年富有安全感的眸子,心中的警惕慢慢放緩,神色漸漸平穩。

淡遠勾唇,接著道:“公主殿下,微臣奉聖上旨意,來救您,自然要了解公主殿下的全部,並保護公主殿下平安抵達京城。”

突然,淡遠話鋒一轉,看向容媛靜的神色充滿柔情和憐惜:“公主殿下這兩年受苦了,突厥慘無人道,這般對待我東盛公主,當誅!”

容媛靜震驚地聽著,本來震驚皇帝把那樣不堪的皇室秘事說給他聽,慢慢地,聽到他後來關心的話語,瞬間淡去了剛剛的震驚,眼眶微紅。

這兩年的痛苦和折磨瞬間湧上心頭。

她趴在桌上放聲痛苦。

想到自己剛剛差點命喪黃泉,恨不得將自己受的所有委屈和痛苦都傾訴出來。

夜漸漸深了,馬車不急不緩地行駛著……

橙子嘴巴張大,震驚地聽著容婧媛口中敘述的一切,他呆滯的看向淡遠。

淡遠斂眸,神色暗沉。

原本溫雅的笑容也漸漸淡了下去。

天下,竟然會有此等事情?

東盛皇族,竟會出現此等荒謬之事?

容瑾天,你為了滄冉,竟忍受到如此地步嗎?

“左相大人,北野郡到了。”馬車外傳來墨言的聲音。

淡遠語氣淡淡:“好。”

她看向已經趴在桌子上睡著的容媛靜,掩住眼中的深色。

“派一隊人馬,人不必太多,護送公主回京。”她淡淡吩咐道。

她頓了頓,隨後又補充道:“路上越低調越好。”

“是。”墨言低聲回道。

等安排好了一切,淡遠目送帶這容媛靜的馬車消失在路的盡頭才回頭看向墨言。

“墨言,啟程去西北邊城。”

墨言頷首。

馬車裏,橙子跳到桌上:“巨巨,這麽大個皇宮秘事你竟然知道,好厲害。”

淡遠撐著下巴:“並不知道。”

橙子皺眉:“那你剛剛對容媛靜說你知道。”

“騙她的。”

“那聖旨?”

“自然是假的。”

“那之前你和皇上都談了什麽?”

“唔,自然是大敗突厥之法。”

“那他原來的旨意是什麽?”

“封滄遠為軍師,協助十八皇子容玨大破突厥軍隊。”

“……”

“巨巨,你耍詐啊!”

“唔,兵不厭詐嘛。”

橙子撇嘴:“容媛靜竟然上當了。”

淡遠勾起櫻唇:“人在最無助的時候,總是願意吐出真話。”

橙子眼神傾佩,阿遠的控人之心,簡直爐火純青。

前世帝都第一學府心理學係的高材生,到了這個王朝,也從未落下原本的能力。

誰知,淡遠卻歎了口氣。

橙子疑惑地看向她。

淡遠笑:“之前我對子蘭說,猜測容承炎和容媛靜有一個不是皇家血脈,子蘭說我猜對了了一半。”

“沒想到還真的是一半,他倆都不是皇家血脈。”

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