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無雙少年國相VS扮豬吃老虎皇子(27)

淡遠一怔,隨即眼睛深處閃過一絲厭惡。

她沒動。

容承炎慢慢抬起頭凝視她:“小七,切記,明日無論發生什麽,都要保護好皇上,也不要離開皇上寸步。”

她不動聲色地掃了一眼自己被抓住的手腕,輕聲說道:“謹遵七爺指令。”

容承炎一笑,慢慢鬆開了她的手。

淡遠淡淡地說道:“七爺謀略過人卻也出奇地大膽。”

容承炎慢慢拿起茶杯,淺淺喝了一口。

隨即他笑道:“小七不信我?”

淡遠低眉:“不敢。”

他挑眉:“別與我打諢,你的話我還聽不出意思嗎?”

她抬頭,有些無奈:“我隻是擔心七爺的安慰。”

容承炎搖頭笑笑,神色溫柔。

“時候不早,我就先走了。”

他起身,彈了彈錦衣華服的袖子,走到門口,突然頓住。

他側身望向淡遠,月光淡淡地灑在他的臉上,棱角分明的輪廓,一絲英氣與溫柔結合。

“茶,很好。”

語罷,便拂袖而去。

淡遠神色淡淡,待他走遠之後,關上門,立刻去裏屋清洗手腕,用力地挫擦,嬌嫩的手腕泛起血絲。

“阿遠巨巨,你這是做甚。”橙子急道,“就算有潔癖,也要愛惜自己啊。”

“剛剛泉水那邊容玨靠你那麽近也沒見你這般排斥。”

淡遠挫手的動作猛地頓住。

逐漸的,她眼睛裏泛起一絲迷茫,有些呆呆地眨了眨眼。

沉默幾秒。

她突然問道:“竹林裏,橙子為何沒感應到第四個人的存在?”

橙子愣愣的,有些支支吾吾:“我不知道,那人隱匿的太深了。我…”

“如果真是這樣,那這位風流紈絝的十八皇子功力就真的很深,連我和橙子都沒察覺到他的氣息。”淡遠凝眉。

“那他為何會在宴會的時候獨自去青竹山?”

淡遠陷入了沉思。

容玨此人,除了風流之外,那日她所見到的和京城中的傳聞不太一樣。

母妃滄氏,前皇貴妃,出自靈渠一脈。

靈渠滄家,十幾年前叛出滄家之人,滄苒?

淡遠腦中閃現一道光。

“橙子,前皇貴妃的名字是否叫滄苒?”她輕聲問道。

橙子點頭。

“我記得原主滄瀾之母滄尹之姊名為滄苒,照這樣的關係,容玨是原主滄瀾的表哥。那日進青竹山的目的,恐怕與我一樣。”她分析道。

“通往靈渠的路。”

橙子點頭:“有可能。”

淡遠拿起手巾,邊擦手邊說:“在我腦中有關滄瀾的記憶裏,並沒有這位表哥的出現。橙子,幫我查查,滄瀾前世與他怎麽回事。”

橙子點頭答應。

過了一會,橙子的聲音傳來:“前世滄瀾並未知道容玨就是她表哥,之後回到滄家又失憶了,更加無法接觸。”

橙子聲音慢下來:“而且,容玨,活不過二十二歲。”

淡遠擦手的動作僵了僵。

“為何?”她問道,隨即腦中閃過一些信息。

她目光微動,語氣有些驚異:“因為滄家血脈?”

橙子點頭:“靈渠滄家子弟的靈力和天資是非人類的優異。但是唯一讓人遺憾的是,男性的壽命活不過二十二歲。”

“其女性靈力和天資雖然要比男性弱一點,但是壽命卻很長。”

“這樣啊。”她不動聲色地把手巾洗了洗。

橙子突然道:“感覺阿遠巨巨對容玨好像很關注,他是有什麽不對勁的地方嗎?”

淡遠“唔”了一聲,有些沉默。

橙子眼巴巴地望著她。

淡遠輕咳一聲,分析道:

“此人城府怕是比容承炎要深,韜光養晦十幾年,騙了京城的人這麽久,著實不簡單。如若不是今日,我怕也被蒙蔽在謠言裏。”

“前世,在奪嫡之爭中,最後的贏家是容承炎。可今天再想想,若是容玨沒有壽命之限,奪嫡之爭的結果恐怕不好定論。”

“我怕他是我們計劃中的變數。”

她語氣沉沉。

橙子頗為讚同,圓滾滾的身子抖了抖,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沉思的淡遠。

淡遠沒有看他,走到衣櫃旁,打開暗格,裏麵藏了一套黑色緊身衣和暗灰圖騰的劍。

“阿遠巨巨要出去?”橙子問道。

“嗯。”她點頭,“去查一下青竹山通往靈渠的方法,一到晚上,額頭的花紋就越來越熱,估計真的有方法。”

“喔。”橙子有些崇拜地點頭,過了一會,忍不住打了個哈欠。

“你先睡吧,我估計要忙到很晚。”淡遠瞟了一眼空間裏的橙子。

“喔喔。”

說完,橙子就滾動一下,徹底不動了。

淡遠換好隱形黑衣,手握著劍,飛身而去。

她身如夜魅,快如虎豹,輕輕地在竹林間飛躍。所到之處,隻餘風聲而不見人影,竹葉飄落,似乎什麽都沒有。

不一會,她便準確地找到了,早上容承炎和趙碧柔所相見之地,這裏被灌木遮掩,是很好的藏身之地。

淡遠靜靜地站在原地,沉思著容承炎與趙碧柔相見的目的。

互相思念?

不對,京城那麽能掩飾的地方不見麵,卻要在香檀盛會之前見麵?

還有趙碧柔為何會來香檀盛會?

平時小輩是很少被允許來參加這種大型祭天活動的。

右丞相在朝堂上一向與七皇子黨派不合,竟然允許女兒與容承炎相見。

趙碧柔是瞞著右丞相還是……

淡遠眼裏突然蹦發出光彩。

除非是右丞相原本就是七皇子黨派的。

腦中突然閃現今天聽到的趙碧柔說的話。

“九殿下一直喜愛茶飲與撫琴,對其他事並不是十分在意。”

看似平常交流,其實隱藏著信息的傳達:

九殿下並未發現我們明日香檀盛會做的手腳。

淡遠神色沉下來。

快速搜索著有關滄瀾的記憶,前世滄瀾見到趙碧柔的時候並未知道她曾與九皇子容易交好,隻知道右丞相是九皇子黨,趙碧柔為了和容承炎在一起,不惜和父親與家族斷絕關係。

滄瀾那時深有感觸,覺得這個女子也是很愛容承炎的,滄瀾想著,愛一個人就讓他幸福,趙碧柔與容承炎兩情相悅,她也就默默說服自己。

淡遠眨了眨眼,看來,這全是右丞相與容承炎唱的雙簧,右丞相與趙碧柔父女倆一個願打一個願挨。把九皇子和滄瀾耍的團團轉。

一是收服了人心,二是安穩了人心。

這個時候,趙碧柔和容易應該還處於好朋友階段,到時候趙碧柔為容承炎叛出右丞相府,右丞相狠心斷絕關係,容易更加相信右丞相的衷心了。

監視了這麽久的容易,想必明天香檀盛會,他們必然已經準備好了萬無一失之法。

難怪容承炎剛剛這麽肯定地對她說話。

黑夜掩飾住了淡遠眼裏的情緒,她似乎笑了笑。

額前突然一熱。

淡遠抬頭望向香檀盛會的青竹山峰頂,飛身而躍,矯健的身子已經衝向峰頂。

越往峰頂,綠絲藤蘿花就越來越炙熱……

她慢慢瞪大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