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灰姑娘的水晶鞋9
“舞會禮服？”慕止息愣了愣，最近她滿腦子都是齊暖暖和韓凜的事，關於自己準備舞會禮服的事……倒還真沒怎麽在意過。
反正自己衣櫃裏衣服那麽多，隨便穿一件……不行嗎？
看到她一瞬間愣怔的表情，那女生吃驚的捂住嘴：“哎？曼曼，你不是還沒準備今年舞會的禮服吧？往年你都是早早就準備好了的，去商場買多沒格調，你不是都自己定製的嗎？”
“可是現在定製也來不及了啊……”那女生半是幸災樂禍半是同情地看著她。
對了，說起來，還有一個她要把齊暖暖的舞會禮服給撕了的情節呢，可是現在齊暖暖住著醫院呢，也根本就沒時間自己做禮服，她就是想撕也沒東西撕呀。
慕止息想了想，就直接無視了那個女生，離開座位走去了韓凜的班級。
當韓凜聽到門外齊玉曼找他的時候，還有點不相信，可到了門外就看見慕止息仰頭看著走廊的窗外，後背靠在教室的牆壁上，一頭黑發毫不掩蓋地披散下來，頭上僅著一個淡淡的瑩綠色發卡，平時看上去就倨傲豔麗的容貌，滿身貴重飾物的裝扮，一下子都沒有了。此刻的她，就是那麽寧靜的氣質。
她今天的打扮怎麽不一樣了呢？韓凜有些疑惑，卻又莫名的不覺得意外和突兀。似乎她怎麽樣都是對的，怎麽打扮……都不過是這個人罷了。他回憶過去，好像自己真正開始認識她的時候，就是在那天黃昏的遊泳池內。
“找你有點事，咱們去天台說？”慕止息一愣神兒的功夫韓凜竟然就已經到了。韓凜點了點頭，毫無異議地跟著她走上了天台。
天台的風吹得呼呼的，慕止息伸手攏住了自己亂飛的頭發，有點後悔今天怎麽沒梳得整整齊齊再過來。不過這都不是重點。她轉過身去對韓凜說：“離校園舞會的日子近了。”
“嗯？”韓凜一時沒有反應過來她想要說什麽。
“齊暖暖這樣的身體，肯定是不能參加校園舞會，可她似乎對這個舞會很向往……不如你幫幫她？”
“怎麽幫？”韓凜的眸子沉下來，似乎在思考。
“先幫她選一件舞會禮服吧，這樣她或許會高興點。”慕止息建議說。
“嗯……”韓凜答應下來，“不過，我怎麽覺得……你很為齊暖暖著想呢？”
“啊？”
“你不是一直很討厭齊暖暖嗎？在家裏的時候對她也不怎麽好，最近怎麽突然這麽關心她。總是上醫院看望她，還會關心她有沒有禮服去參加校園舞會……”韓凜一步步走進：“難道說，你想借此引起誰的注意？”
慕止息呆了呆，突然抬頭看見韓凜的表情，一向冷凝的眼睛裏竟帶了幾分揶揄和笑意的神采，她這才瞬間反應過來自己是被逗了！
“想引起我的注意，直接來跟我說就是。或許……在校園裏有個小追求者，也不那麽壞。”聲音如羽毛一般輕飄飄的落下。
“齊暖暖的事，我會上心的。不過既然你也這麽上心，放學的時候不妨跟我去挑一件禮服給她。”在慕止息開口之前他又說：“我不知道她的尺碼和喜好。”
……
於是放學的時候，兩個人就站在了本市最大的商場購物中心裏。
“要挑禮服也不是在這裏買的。”慕止息扶額歎道：“商場裏麵的東西能有多好。”
“不在這裏挑的話，是去私人訂製？我不知道你們通常都去哪家定製衣服。”韓凜說。
我也不知道……慕止息突然覺察出她也不知道這麽重要的一點東西。她也不知道齊玉曼通常是去哪家成衣店定製衣服啊啊！
看她不說話，韓凜又開口了：“我們家一般私人訂製的一家成衣店的店麵就在這間商場裏，你要是不確定的話，就和我一起上去看看？”
“不，我不是在想這個問題，而是，就算是現在開始定製也趕不上後天晚上的舞會了啊……”慕止息這樣說道。
“這個你倒不用擔心，用最快速度的話，還剛好能趕上。”韓凜笑了笑。
果然名門家族的就是不一樣啊！有點仇富心態了怎麽辦？
兩人走在商場裏的時候韓凜還在問：“你跟魏煜……你們兩個還在交往嗎？”
“我倆啊，我倆早就已經名存實亡了。”慕止息有氣無力的說：“魏煜他最近受的打擊也不小，就是他還沒有宣布我倆分手的事，估計是想給我點麵子讓我主動宣布。在校園裏受到的衝擊也不太大是不是？”
“魏煜那小子……倒是難得的能體諒一下女孩子的心情。”韓凜的眼神有點欣慰。
“你有資格說他嗎？身為校園冷王子的你還不是從來沒體諒過女孩子的心情？你要是體諒的話那天就不會在我媽麵前說那些話了。沒你那些話我和魏煜興許還沒那麽快分手。”慕止息沒好氣的說。
韓凜也笑：“說起來……你媽媽也挺有趣的。隻是完全想不到有她那樣的母親會教出你這樣的女兒。”
“嗬嗬，我也沒想到。”其實原本的齊玉曼和她媽媽還是蠻像的。
“好了，我們到了。”韓凜把慕止息一把拽停。
那家成衣店，雖然店麵不大，但是裝潢卻非常大方，大方中帶著縷縷貴氣和雅致的店麵，低調奢華有內涵。
一看就不是暴發戶能看中的地方。裏麵的衣服不多，而且裏麵的衣服都是僅供試穿的，都不會賣。更多的是各式禮服的模板和照片，都是些最新設計出來的款式和花紋，在市麵上都沒有的。很多都是僅此一份，定製了就不會有重樣的，所以隻有設計圖沒有成品。
“齊暖暖她……喜歡粉色吧。”這種東西倒是很容易就能回憶起來，但是涉及到與主線劇情無關的東西就怎麽也想不起來了是怎樣。
“粉色這種顏色很適合女孩子。那我們來看看花紋如何？”溫柔聲音甜美的服務小姐將他們領向下一個圖冊。
全程韓凜都是在看著慕止息挑。不過也對嗎，他本來也沒什麽好挑的，他又不知道齊暖暖的喜好也不知道齊暖暖的身高。
這麽想來韓凜作為一個男朋友還真是不稱職啊！不過，這都不算什麽大事，現在不知道以後總會知道的，隻有他有錢，能將齊暖暖由灰姑娘帶上公主的路上去就行了。
突然，正在挑衣服的兩人身後傳來一道聲音：“凜兒，你怎麽在這裏？”
當慕止息回過頭去看到的就是一個素色旗袍的女人。看她腦後盤的發髻可以推斷出這是一個年近中年的女人，請原諒她從麵容上真的看不出來，因為這女人的保養很好，身上的衣服雖然是不怎麽顯的素色，但是從精致的做工和麵料上可以看出是很名貴的檔次。
在慕止息默默猜測這到底是韓凜的姐姐還是媽媽的時候，那名看上去就身份高貴的女人竟然出乎意料的好說話：“這是在和同學看衣服嗎？有挑中什麽好看的款式嗎？也給我推薦推薦，我正想著給你表姐買件衣服呢。”
慕止息把探尋的眼光看向韓凜，卻發現他在看到那個女人出現時的表情一下就不好了，然後才慢慢轉換成一種從心底裏透出的無奈，他跟慕止息說：“這是我媽媽……”
慕止息看得出他的表情絕對是真心的。她的心裏不由得升起一股不祥的預感，她衝著那女人微笑的點了點頭：“阿姨好啊。”
“哎呀這麽漂亮的小姑娘，怎麽不給媽媽介紹介紹啊？小姑娘你多大了，在哪裏上學，家裏都有什麽人啊？”
這阿姨也太直白了吧！慕止息也覺得她招架不來這種人啊！還是韓凜一把把兩人拉開：“媽你別上來就盤問別人，你今天怎麽會來這裏？”
“不是說了嗎，我給你姐姐挑衣服啊。”那阿姨眨了眨眼睛，一本正經的說。
韓凜的臉上明擺著一副我根本就不信你說的話的表情，但是他也沒說什麽，就是說：“那媽你慢慢選，剛好我們也選的差不多了，先去別處了。”
“等一等呀，你媽我頭一次見你和女孩子一起出來，好歹得讓我認識認識吧？小姑娘你多大啊？”
這時候再不說話就有點失禮了，慕止息點了點頭：“我今年16歲了。”
“那剛好比我們凜兒小一年嘛，你們是一個學校的？平時關係怎麽樣啊？”韓夫人無視韓凜，直接走到慕止息的身邊，挽起她的手臂就往外麵走：“阿姨請你們吃午飯，也剛好和我一起聊聊天。”
韓凜，救命！你媽媽要拉我吃飯！
韓凜回她一個抱歉的表情，也許他是放棄了努力，很快三人就坐在了一家西餐廳裏。
韓夫人把一塊煎魚夾到慕止息的碗裏，然後說：“小姑娘長得這麽漂亮，又這麽懂事，真像我女兒。”
“嗬嗬……”慕止息幹笑兩聲，不知道說什麽好。
“你是齊家的女兒對吧？你們家的事我也多少聽說過。”韓夫人話鋒一轉，突然這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