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七章 末世永不熄滅的光10
“怎麽？你們還想跟我打？”辜夜笑笑，甚是輕鬆地和對麵的蝰蛇說話。
“讓領導者知道，你討不了好！”蝰蛇陰森地對他說。
“那你就讓他來找我啊。”辜夜隨性道，伸手折了隻附近樹杈上的枝丫。
然後，幾乎是瞬間，那支樹枝以極高的速度飛射出去，直戳蝰蛇的臉頰！
但是在千鈞一發之際，那枝杈擦著蝰蛇的臉劃過去，在他的臉上留下一片血痕。
精神係異能！慕止息的腦內在第一時間響起了這個信號！
沒想到這人，他的能力居然是精神係異能！慕止息遍尋都不獲的精神係異能！
蝰蛇那人的目光更森冷了，然而在恨意中還充斥著一種若有若無的恐懼。
辜夜似乎也沒想要他們的命，隨意的揮了揮手：“走吧。”
蝰蛇帶頭，帶著他的一眾人等隱入了林子裏。
看他們走後，辜夜的目光又轉向了慕止息。見慕止息站著不動，他伸出一隻手，做了個“請”的動作：“一起聊聊？”
慕止息也沒拒絕，點了點頭率先順著他的方向走下去。
辜夜的輪椅自動滑動起來，很快就滑到了慕止息的前麵。他在前麵開道，慕止息就跟著他在幽深的叢林裏走著。
路過一片小溪之後，她看到前麵有處有一堆不規則的石塊兒。
可是辜夜卻告訴她說：“到了。”
兩人止步。辜夜將手憑空一抬，那處石塊兒附近的地皮就被“噗”地一下抬起，露出下麵黝黑潮濕的地道。
慕止息湊過去看，是石頭的階梯，蜿蜒向下伸出。
辜夜把她一把推下去！
慕止息差不點以自由落體式翻滾滾到了地麵。
等她踉蹌幾步站穩了身體的時候，辜夜已經“轟”一聲把他們頭頂的石板蓋住了。
身邊瞬間落入漆黑一片的境地。慕止息沒法，隻好按他的要求接著走。
往前摸索了沒兩步，就觸摸到辜夜伸出來拉住她的手。
那人的手掌冰冰涼涼的，在一片黑暗裏感覺煞是恐怖。但是不知道出於什麽心理，慕止息沒表現出來，老老實實的拉住了他的手，按他的牽引一步步往下走著。
走了大概得有二十分鍾左右吧，眼前突然一亮，似乎是辜夜把燈光點亮了。慕止息這才眯著眼睛適應一下周圍的光亮。發現這是一間像是地下室一樣的實驗室。因為周圍擺上了許多瓶瓶罐罐和咕嘟著泡兒的**。還有許多她都認不出來的工具。
“這裏是你私人基地？”慕止息指著它們問。
“是呀。怎麽了？看上去有點簡陋是不是？”辜夜一眼就看穿了她的想法：“可我一個人，要那麽奢華的地方做什麽。別忘了我可是個在逃人士，誰在逃亡過程中還講究生活質量的。”
他笑了笑，笑容映著實驗室的綠光，讓慕止息眨了眨眼睛。
“你為什麽要帶我到這兒來？”慕止息道。她想說還有人在等著我呢，你動作可得快點兒。可是想了想，還是把這句話給咽下去了。不能在此出賣侯銘他們啊。
也不知道地麵上，侯銘他們找她找的會不會很著急。
“你在擔心些什麽人？”辜夜瞬間了解。這種超乎尋常的洞察力令慕止息渾身一聳！這人，是繼譚崢之後，第二個讓她在這方麵有會被人看穿心思的顧慮的。
“別緊張呀，我是精神係的異能。你不是知道的嗎。”辜夜笑了笑，神態安然。然後說：“好久不見了，小鼠。”
慕止息在他的話語裏，甚至有了隔世的錯覺。其實，對她而言，也的確是過了好久，好多個世界了。
“好久不見。”慕止息還是回了他一句：“你怎麽認出我是小鼠的？”
“你不是嗎？”辜夜好奇的歪了歪頭：“或者該說，你不知道自己是那隻小老鼠？”
“我是……”慕止息一時語塞，不知道怎麽回事，大腦擰巴成了一個圈兒：“可我不再是小老鼠的樣子了呀！”
“看樣子……你什麽都不知道呢。”辜夜的目光有點複雜：“也就是說，從你死了後，你就什麽都不知道了對吧。”
“……？”
“譚崢喂你喝下的藥，是我研製的。”辜夜無奈的歎了口氣：“……你知道嗎？”
……她當然不知道了！如果她知道的話，見到這家夥的第一瞬間就不是敘舊，而是直接撲過去掐死他了！
望著她一臉想要掐死他的表情，辜夜難得的道了聲歉：“對不起。”
嗬嗬，不用客氣。雖然你道歉的表情一點說服力都沒有。
辜夜收斂了之前的歉意，又開始笑開了：“譚崢跟我說的是，要一種能夠把你變成人的藥物。”
……？
“但是這種藥物不能傷到你的身體。我答應他了。可惜。我做出來的藥物還是讓你死了。”辜夜道，表情很認真，不像是在開玩笑。
等等，等等……慕止息愣怔了。那這麽一說，譚崢他當年……就不是想殺死自己？
他是為了，能夠使自己變成人類？
雖然慕止息本人並沒有表現出明確的想要變成人類的意願在，也不知道譚崢為什麽那麽執著想要將她變成人類。但是，她一直錯怪他，以為他是想要殺死自己來著……
雖然從結果上來看，他也的確是親手殺死了自己……但是。
慕止息此刻心裏隻有一個問題：她死後，譚崢得有多傷心啊？
那天，初遇的時候，他眼睛裏表現出來的情感不是作假。那麽……這麽些年來，他真的……
他也，遭受到懲罰了吧？
慕止息一下坐在附近的長椅上，默默不語。心結解開了。雖說是無可奈何地結果，但是，她也該走了。並且，不是譚崢有意願的想要殺死自己的。
她不怪他了。
辜夜就那麽靜靜地看著她：“你不怪他了？那你怪我嗎？”
慕止息抬眼看了看他：“你也不是成心的吧？再說了……我現在不是沒事嗎。”
“你說得對……”辜夜笑了：“你死之後，身體依舊變成了人類的模樣。但是譚崢那人卻瘋了。沒等他不依不饒的來殺我的時候，我就該先跑了。可是你知道我做了什麽？”
“你又做了什麽作死的事？”慕止息覺得依譚崢的性格，沒把他殺了還留他一條活口真是上天積德。
“我去把你的身體偷出來了。”辜夜狡猾的笑了笑，吐了下舌頭，轉瞬即逝。
“啥？”慕止息先是震驚，隨後好像明白過來些什麽事，難以置信的望著自己。
“知道了吧？”辜夜往後仰靠了下，身體放鬆下來：“我想知道你究竟是怎麽死的。不然我不會甘心。我一直受軍隊的追殺，在直麵譚崢的時候，還被他弄斷了兩條腿。”辜夜伸手，指了指自己身下的輪椅。
慕止息雖然想要同情他，但是想到這倆人合夥對她做的那事，她就同情不起來。說是她現在還活著，她當年可是確確實實的死了啊！是她附身的那隻小老鼠死了。它難道就不值得同情嗎？
要不是她有別的能力，穿梭世界，她t計也死的灰都不剩下了！
辜夜看穿了她的心思，說道：“你知道你當年是怎麽死的嗎？”
“不就是被你那瓶藥水給毒死的。”慕止息到現在都還記得那藥水的顏色，氣味兒。那是光憑感覺就能感覺出的濃烈的不祥氣息。
辜夜哈哈笑了兩聲：“對不起啊。不過你當年那也算是壽終正寢。”
“什麽意思？”
“老鼠的壽命一共幾年？就算你成為了變異鼠，你也還是一隻老鼠。陪伴在譚崢身邊那麽久，你的壽命也到了盡頭。”辜夜說：“這就是我拚命查出的你的死因。而那瓶藥水兒隻是一個催化劑的作用。你其實已經該死了。”
是嗎？慕止息一愣神兒。原來……如此麽？她都快忘了……那個時候，她的確是一隻小老鼠。老鼠的壽命隻有一兩年。她活到現在……已經很值得慶幸了。
也就是說，她是自然死亡的。誰都別怪。
慕止息長長的出了一口氣，不想再說些什麽了。
“所以，”辜夜的話題一轉：“那個時候我以為你已經死了。就把你放在了一處我偶爾回去的倉庫裏……那藥水兒對你這身體唯一的好處就是可以保證你死後的不腐。但是當我再度回去的時候……那邊的牆壁已經破了，遍地都是被釘死在地麵上的喪屍……能告訴我你做了什麽嗎？”
慕止息：……啊呀，這該如何是好呢。
原來，她是被辜夜帶到那裏的呀。
……
經曆了一番解釋，慕止息勉強讓辜夜相信她是一具遊魂。當年就是重生在小老鼠的體內，如今再度重生，也沒什麽好奇怪的吧。
辜夜露出了十分想研究她的表情。
“好了，辜夜。我得走了。”慕止息小步小步的往後退著，邊從旁邊的鏡子裏瞅她現在的樣子。
灰色的頭發，普普通通的樣貌……怎麽看都是個普通的人類少女。
小老鼠，原來你變成人之後，是這樣的模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