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八章 尋找失落的寶盒9

兩人對視一眼。

“我知道肯定不是你。”慕止息歎氣道,攤了攤手:“你剛一出宅子就被人襲擊了,怎麽可能會是你呢。”

“那麽我,洗清不了嫌疑了?”慕止息說,“畢竟我從頭到尾都跟在你身邊,在你被襲擊的那個時候還是我最先提出要去看棺材的……”

韓凜沒吱聲。

“可是你得想想,”慕止息嚐試著勸他:“真是我的話就不會幫你分析了對不對?還有,最重要的一點,那個人應該是一直在你們家潛伏的,你父親也得認識她並且畏懼他才對呀,我跟你家非親非故,你也才剛認識我……”

慕止息苦口婆心的擺脫她的嫌疑。

“唉對!其實你可以想想你爺爺奶奶,姥姥姥爺什麽的,他們沒準……”

“你閉嘴。”韓凜終於忍無可忍:“他們都過世了,沒過世的也旅居海外多年不回家。你想轉移視線是不是可以找個好點的借口?”

慕止息滿臉的受傷:“你懷疑我?你真的懷疑我!天呐我要去撞牆!牆呢?”

韓凜看著她瞬間戲精上線的表情,忍無可忍的轉身坐到了**。

休息了一會兒後他看見慕止息還沒有要走的意思,卻也安安靜靜乖乖巧巧地坐在那裏,韓凜的耐性早被她給磨沒了:“你還坐在那裏做什麽?”

慕止息說:“我不走,我要和你一起睡。”

這句話成功的讓剛想喝口水冷靜冷靜的韓凜將半杯水都貢獻了出來。

“你還是女孩子嗎?”他有點難以置信的問道:“基本的廉恥都沒有了?”

雖然不好聽,但是老實說從他嘴裏聽到這句話還真親切。慕止息決定跟他理論理論,把自己前輩子的疑問都提出來:“不是,我想問,我怎麽招你了?你一直看我不順眼,哪兒都懟我?”

韓凜教育沒成功被她反戈一擊,頓時氣得有點啞,他冷靜了一會兒說:“我也沒有老是找你麻煩吧。”

慕止息想了想還是算了,根本就是串了,這個世界的確是沒怎麽說過她不對,原因大概在於從她來到這個世界,韓凜就沒工夫說她哪裏不好了。

可是冷靜下來後仔細想想也是,之前那個輪回是因為她成為了齊玉曼一上來就做各種缺德事惡習韓凜,生怕沒將他欺負夠坑夠,因此被他狠狠地排斥也是應該的。

不過……那時候他又是怎麽喜歡上她的呢?

慕止息不太明白這個過程,但是從來到這個世界起她還沒有來得及去考慮這些問題。她隻知道韓凜遇到了困難,而她在這裏的話,就不能做到看著不管。

韓凜歎了口氣:“總之,女孩子回自己的屋裏去睡。”

慕止息心說要不是怕你守著這麽個盒子大晚上的被人害死了都不知道,我才不用跟你挨得這麽近呢。本來她是不操心的,但是今天得知了盒子的主人恐怕就在這個家裏,又親眼見到了妖選等人的拜訪,聽韓凜說了他童年的鬼故事,慕止息就無奈了。她覺得如果真出來點什麽怪力亂神的東西她還真未必能護得住韓凜。也不能整天都在韓凜身上罩一層結界,那個太明顯了,對世界的幹擾也太多。她不能做太過的事。

可是別的人她可以不管,韓凜她還是要管的。

就在慕止息考慮著怎麽才能讓韓凜留她住的時候,韓凜先開口了:“……算了,你就在這裏吧。我睡地上。”

慕止息表示不知道為什麽他居然同意了。

隔天早上醒過來的時候她才考慮過來,可能是韓凜也想到了她擔憂的問題,怕她一個人住會有風險。

兩人現在已經達成了某種默契與心理共識。

次日。醒過來之後,還是需要麵對盒子的問題。

因為慕止息又想起來一種可能性:“你也別急啊,萬一這盒子裏就跟那個什麽似的……打開之後發現裏麵就是個你童年的玩具,有沒有可能?”

韓凜順著她的思路分析下去:“你的意思是說,這個盒子有可能什麽也沒有,不過是個幌子?”

“對呀,想想看吧,那這樣我們現在的某種處境也能說得通。就是敵人之所以不找上門來就是因為他們也知道這裏麵的是個幌子,然而那幫人又不知道你父親把東西藏在了哪裏,因此他們還是會想方設法從你這裏想辦法。”

韓凜望著她,漆黑色的眼眸中泛起淡淡的光。

慕止息說:“開吧,總得知道裏麵有什麽。”

韓凜的手移到了盒子外側,指節如玉的手有種透明的美感。

“我來。”慕止息一把拉住他。

韓凜怔了一下,隨後望向她的眼睛。他從慕止息的眼睛裏看不到什麽,同樣,慕止息也從他的眼神裏找不出什麽明顯的感情。

僅僅幾天的時間,這個人已經學會把自己的情緒很好的隱藏起來。

慕止息當然不能讓他開盒子,萬一裏麵有什麽就完了。韓凜隻有這一條命,而慕止息……要多少條命有多少條命。

韓凜盯著她,不錯眼。但是卻漸漸好像妥協了一般,將手指從盒子上麵移開。

慕止息拿著鑰匙,插入鎖孔,輕輕轉動180度,很輕易的,就聽到了“哢噠”聲。

這麽容易打開?那為什麽不一開始就叫人給砸開呢?慕止息的心頭升起這樣一種不可思議。

然後她一鼓作氣掀開了盒蓋。

金屬做的盒子頂很沉,原因在於上麵鑲嵌了各種寶石銀絲做裝飾的緣故。但是打開地卻絲毫沒有糾結。很快,盒子裏沒有冒出濃煙也沒有冒出銀針,裏麵的東西就那麽直白的呈現在坐在茶幾旁的兩人麵前。

但是,怎麽會是……這個?!

盒子裏的東西兩人都認識,不是別的,竟然就是韓凜幾天前剛剛丟失的那個懷表吊墜!

兩人同時鬆了一口氣,不知道該是失望還是解脫。兩人身子後仰,慕止息靠到了身後的椅背上。

“是圈套。”她終於得出這樣一個結論。

韓凜從盒子裏拿出自己的懷表,上下檢查了一番後,說:“幾天前有人把它從我那兒偷了出來,然後裝到了這個裏麵。”

是誰?

誰的可能性最大?

“毫無疑問是……我父親。”韓凜艱難的把那幾個字說出口:“他臨行前最後做了這件事……然後,替換掉了原本盒子裏麵的那東西。”

某種真相從某個意義上補全了。

想不到他們擔心來擔心去,還是大早晨起來的最後一個想法達到了結果。

不過這樣一來,引來的可能會是更殘酷的現實。

那就是……

“我父親他……其實是拿我們當誘餌,實際上他早已把那件東西轉移到安全的地方去了,對嗎?”韓凜低下頭去,看不清他的表情,不過慕止息知道他現在一定需要靜靜。

別問她靜靜是誰。

慕止息隻是單純覺得韓凜說話的語氣,“那東西”簡直不像是一個不定時炸彈,而是他爸外麵養的小三。

不過那東西具體是什麽,這個事件的性質也會跟著改變。

“別激動啊,”慕止息努力去夠,拍拍他的肩安慰他:“還不知道那東西究竟是什麽呢,萬一是個定時炸彈,是吧。同等性質的東西,你父親沒準還是救了你們呢。”

“算了,”韓凜疲憊的將右手扶上了眼:“反正情況也不可能比現在更糟了。我不介意。”

慕止息默默地把接下去的話吞了下去。

吊墜被韓凜拿布擦幹淨,重新戴在了脖子上,然後兩人在家整理了下資料,就準備出發。

前往那個他父親死之前最後去過的俱樂部。那裏麵或許能獲得他們最後的線索。

讓跟來的保鏢都跟在暗處,兩人的車開出了園區,慕止息看著周圍一層層的樹木在車窗裏往外倒去。光影斑駁,打在車玻璃之上,突然給了她一種很不實的眩暈感。

這樣的光線……僅僅是陽光的溫度,竟然會讓她想起曾經在核內的生活。

想起……那個她永世依賴的人。

慕止息用手,嚐試著像韓凜一樣遮住眼睛,看不見光線了,這片黑暗,若有若無的,從指縫間透出的光度,卻轉瞬又讓她想起了另一個人。

那個與黑暗永存的人,卻是到最後都無法拋下她的人。

“你怎麽了?”身旁傳出來一聲詢問,慕止息立刻把手拿開,卻震驚地發現手掌移開的瞬間竟然有淚粘在上麵。

她慌忙的看了一眼韓凜,果不其然地發現韓凜正在默默地注視著她,對她的行態進行注目禮。

慕止息覺得自己簡直太失態了,她剛想解釋些什麽,韓凜卻先她一步開口。

“想起了什麽?”

沒有問她願不願意說,就是這麽直白的,將一個人剖析開來一樣,毫無遮掩的詢問。

慕止息擦了擦眼淚,笑道:“陽光,陽光下……閉眼的時間久了。”

“你為誰而傷心?”韓凜接著問出了下一句,不給她躲藏的機會。

這實在不像是韓凜的強硬態度,和咄咄逼人讓慕止息有點發愣。她習慣了韓凜的沉默與讓步,還不知道怎麽應付這樣的韓凜。

想了想後她說:“……我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