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三章 末世——亡者歸來12
小鼠有些懵。她知道譚崢的秘密也很多，可是卻沒想過他會這麽直白的欺騙她。
她在原地愣了幾秒，覺得自己就像是陷入陷阱的小老鼠一樣。雖然也許明知道是絕路，還是蒙頭撞了進去。
怎麽辦？要在這裏等著譚崢回來嗎？
他隱瞞了自己什麽？
他不會出什麽意外吧？
小鼠走到門前，沉默了許久，終於拉開了通往外麵的門。
就好像打開潘多拉的魔盒一樣的**，不知是由於譚崢還是不久之前，那個死去的女孩兒在她心裏種下的種子。
總之，這份好奇，與引誘，終於綻開了黑色的花朵。
外麵的走廊裏空空如也。沒有人，也沒有聲音。
小鼠試探著走出去一步，走到了外麵的走廊內。對麵一排排的落地窗，和屋內看到的高處景物一樣，沒什麽特別。
小鼠的內心突然晃過一陣恐慌，她不該開門的。雖然，這裏看上去什麽都沒有……
若是譚崢第二天查走廊裏的監控就糟糕了。
外麵也什麽東西都沒有，不該開門。
她不知道自己是在慶幸還是更深的恐懼與擔憂，小鼠猛地後退一步，將門準備合上。
在門關在最後一刻的時候，一隻蒼白的手猛地抓住了門把！
她嚇得後退一步，直接摔到了後麵的地毯上！
是誰？鬼嗎？
門口那隻手慢慢地拉開了門，小鼠因為極度的恐慌甚至沒有做出應對措施。
門口是一個穿著灰袍的年輕男子。他的膚色特別白皙，手指更是瑩瑩如玉，一個長得過於秀氣的男孩子了。
隻不過，那身兜頭蓋臉的灰袍子將他本身的氣質襯的十分怪異。
“你是誰？”小鼠呆呆的問。
男孩子伸出手來，給他看自己袖口的公章：“夜間巡邏者。你是遇到了什麽麻煩嗎？”
夜間巡邏者？
小鼠呆了一下，然後才用慢慢恢複了知覺的身體，從地麵上爬起來。
夜間巡邏者……都穿成這樣的嗎？她怎麽從沒聽過有夜間巡邏者的存在？
可那人給她看了公章，上麵有姓名和職位。
小鼠說：“你叫……遊籠？”
“是。”那男孩子點頭道：“這棟大樓在夜間會受到絕對的保護，因為是與政府相關的特殊機構，每一位入住居民的行動都會受到特殊監控。”
“隻在夜間麽？”小鼠有些遲疑，這倒是有點道理，也可以解釋譚崢為什麽不讓她夜間出門了。
因為夜間出門會受到特別監控啊。
“唔……那你……”小鼠有點不知道怎麽應對：“我隻是晚上睡不著打開門看看，你信麽？”
“我信。”那個叫遊籠的男孩子十分淡然的點頭道：“但是我找你不是為的這個。”
“？”
“你身上……”那男孩兒說：“為什麽會有亡靈的氣息？”
小鼠愣了片刻：“你還能聞出來亡靈的氣息？”
“我當然聞不出來。”少年說，舉起手裏的儀器給她看看：“這探測儀可以。”
“所以我就不得不找你聊聊了。”他不請自來的進入房間，門口看上去，就像個巫師一樣的顏色。
“對不起……”小鼠伸手擋住了他：“我身上有亡靈的氣息可以解釋為，我剛剛和亡靈密切接觸過。”她說：“附近那棟樓剛剛爆炸了你知道吧？我是這次亡靈襲擊唯一活下來的人。”
“哦？唯一？”那男孩子愣了片刻，有點不可相信似的。過後又笑了笑：“好吧，我明白了。興許是這個原因吧。”
“看來你是不願意跟我說任何事了。”
“是。”小鼠道。
“那你願不願意聽我說一些事呢？”
“嗯？”
“曾經大陸上，是沒有亡靈的。這點你知道。”少年突然狡黠地笑笑，眨眨眼睛：“但是一切的源頭都來源於那場大爆炸。這場是非到現在都沒有查清。”
“你想說什麽？”小鼠的身體緩緩向後靠，她手裏抓住了什麽。
但是少年絲毫沒有介意她的行為：“那場大爆炸是來源於實驗室，但是你知道它的最初元素是什麽嗎？實際上……正是喪屍病毒的解藥啊！”
“你的意思是……解藥導致了爆炸？什麽原理？”小鼠緊緊盯著少年。
“原理？不……不是原理。”少年好笑的微笑道：“曾經，最初的‘那個人’研發了喪屍病毒。大家都以為後來末世流傳開的那個喪屍病毒就是潘多拉病毒的最終版本了。”
“但事實上，並不是的。喪屍病毒不是潘多拉病毒，‘潘多拉’的真正奧義，是研究出能夠飛速影響的人工生命體。”
“而你是可以看到的，喪屍病毒並不是個成功的人工生命體，它根本無法脫離人類等生物自己生存下來。也就是說，意識不能脫離物質，喪屍病毒其實是個不完全的研究體。”
聽到這裏，小鼠的腦子裏突然劃過一道不明的光。她好像在哪裏見過……
一個漆黑的，盒子裏，沒有本體卻能夠自己擁有意識的，強烈的生命體……
那才是潘多拉病毒真正的原體嗎？那才是它……真正的存在？
“為什麽會……”
“為什麽會有不完全體的流傳出去，還直接造成了末世？”男孩子理解的接著她的話說下去：“那當然是因為，‘那個人’改了喪屍病毒的內部代碼，將其簡化了基因組，破壞了某部分基因鏈。”
能夠做到這種事的人……那隻有潘多拉病毒的最初研究者才能辦到了吧？
“於是，不完整的‘喪屍病毒’就流傳了出去，顯而易見的，因為是不完整的結合體，人類科學家在經曆了百年的辛苦鑽研後，終歸還是可以找到解藥的。”
“後麵呢？”小鼠的聲音越發幹澀，她不知道為什麽自己這樣急著尋找答案，為什麽會……這麽悲傷。
“後麵……你想想。”少年再度不負責任的笑了起來：“最初喪屍病毒是怎麽流傳出去的？為什麽要開始研究喪屍病毒？都是由於人類的貪婪……那麽，如果讓人們通過解藥，發現了基因鏈的不完全，繼而找到了那個人留下來的完整的‘潘多拉計劃’的最終版，會如何呢？”
小鼠的心中突然一亮，仿佛什麽都明白了。
“那場大爆炸……”
“那場大爆炸，是由於人類之間最後的爭奪，導致——‘潘多拉病毒’真正的開始傳播了。就如同幾百年前的那一天一樣。”
曆史總是相同的重演。小鼠的目光漸漸凝聚：“也就是說——‘潘多拉計劃’，不對，真正該稱呼的是——‘亡靈計劃’才差不多吧。”
“哈哈哈哈哈哈！”對麵的少年突然爆發出了一陣劇烈的大笑，他笑得幾乎直不起腰來，好一陣渾身顫抖著停不下來。
“一切究竟是怎麽開始的？”小鼠沒有笑，她直直的盯著對麵的那個男孩兒：“為什麽會這樣？一切都……”
“那你就要問最初創造這一切的人了。”那男生說：“我也不清楚呀，我們都是‘他’手裏的棋子，為什麽要毀滅，或者是為什麽要挽救人類……那都是隻有他才能知道的事情了呀……”
說罷少年站起身來，準備要走。
“等等！”小鼠急切的攔住他：“我是誰？你為什麽要告訴我這些？我……我是……”
“亡靈……嗎？”
“亡靈？”對麵的少年突然停了下來，一雙漆黑的眼睛直直的盯著她打量：“你為什麽會這麽認為？”
他慢慢走到她跟前：“你是身體保持不朽的人類，或許隻有靈魂是轉換的。但是你絕對不是亡靈。你是……我也不清楚的什麽人。”
少女緩緩地撫上自己的臉龐：“那你告訴我這些……是想要做什麽？”
然而少年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而是繼續進一步提出了另一個問題：“亡靈什麽樣，相信你也見過了吧。別人都說亡靈隻有執念這一種特點……並不是吧。”
“亡靈需要定期嗜血。”少年湊近她說：“想想看，譚崢他從見過你，開始，到現在。有一天沒殺過……嗎？”
“今晚他去幹什麽了，你想知道？”
小鼠的身形外後退，的確……亡靈不止執念這一種特點，她還知道一個……
而後者，譚崢第一晚，殺了野鳥給她吃，後麵……他做了什麽她真的不知道。
亡靈都……每天都要嗜血的嗎？
小鼠盯著饒有興致看著她的少年：“譚崢怎麽樣，我不知道……”
“但是你，該走了！”她將手頭的彈性撞擊裝置猛地丟向少年，少年被彈性爆發出的劇烈撞擊猛地撞破了走廊的玻璃。
他倚在走廊尚在微笑著：“咦？我怎麽了嗎？”
“譚崢怎樣我不懂，但是，你肯定是。這世上根本沒有亡靈檢測儀那種東西。不然，譚崢還用得著帶我去做身體檢查嗎？”小鼠慢慢走到他跟前，掐住少年的領子，用隻有他們兩人能聽見的聲音說：“知道那些事的隻有那時候確切存在的人。你是在八十年前那場大爆炸裏變成亡靈的。但……為什麽要告訴我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