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捕獲一隻,修仙黑化反派7
“你竟然召喚這類非人妖物!”葉焱怒斥一聲,把劍破開陰靈就衝著不夜刺去!
“我會召喚陰物,你又不是第一天方知!”不夜冷嗤一聲,張開手掌,手中沒有佩劍。
不夜從來都是沒有佩劍的。因為慕止息沒給他鑄。
葉焱當然也知道不夜會召喚陰靈,可是礙於麵子和大義的作用,總要先厲喝一聲,站穩立場才行。他不再多同他廢話,揮劍斬去!
劍刃帶著神火,所過之處,陰邪皆散!
可是就在他逼到了不夜的麵前,不夜突然伸出一隻手,直直握住了劍刃。他說:“你想殺我?”
不夜的手掌被劍刃割破,血順著劍邊滴滴答答地流到地上。葉焱看了一眼周圍,湖中小洲已經被不夜召來的陰靈覆蓋,外麵根本看不到裏麵的情形。他才說:“妖魔鬼怪,人人得而誅之!”
“原來是這樣。”不夜讚同的點點頭,然後猛地退後一步,手掌擦過劍邊,掌中鮮血揮舞到空中!
血跡在空中散開,竟然自動連線交織,織成了一副羅網!
“說什麽大義凜然的話。”不夜說,滿身的白袍在風中烈烈作響,眉眼具是嘲諷:“其實不過是你想要殺我罷了,還談什麽大義!”
“休要胡言!”葉焱眼中一怒,揮劍斬出一道火線,想要將血網斬斷。
可是血網在神火觸及到它的那一瞬,竟然有意識一般地撲了上去,將神火牢牢蓋住!
神火在血網之中四處亂撞,沾到邊界的時候,竟然“嗤——”地一聲滅了。
“你做了什麽?”葉焱大驚失色:“你用了什麽妖法!”竟然能夠滅掉神火。他簡直不要命了!
“嗬,你做的就是正義,別人的就是妖法。”不夜似乎都懶得和他解釋了。他張開手臂,白色袍角纖塵不染,在一眾的汙穢中顯得分外奪目。
“我師父說過,所以有些事情,我做了就不會收手!”不夜話音剛落,右手手掌緊緊一合!空中的那張血網就像長了眼睛一樣霎時撲向葉焱——
“妖孽!”葉焱揮劍格擋,劍鋒一下被血網纏住,一拉又一扯,劍柄脫手!
然後血網就直接把葉焱包裹在了裏麵!
血網的邊緣沾到他的一瞬間,身體就仿佛被萬千陰靈入侵,帶著蠶食一切的力量,鋪天蓋地地折磨著葉焱。他仰起頭,對著天空發出一聲淒厲無比,似是怒吼似是慘叫的聲音。
當所有人都沒反應過來的時候,旁邊的桃花林裏一下動了——
一道白線似箭一般飛掠而去。從旁邊的桃花林裏一路掠上了湖心小島。在腳沾上島中心的地麵之時,身上還有幾片花瓣兒尚未飄落。
不夜看到那人還沒反應,那人卻已經略過葉焱,一步到了他跟前。
“啪——”一聲響,在場的空氣一下凝滯了。
“放開他!”慕止息眉眼俱厲,說出口的話在此刻不容反駁。
不夜抬起手,將手臂隨意的揮了揮,血網一下萎靡,變成了絲絲血流,從被裹住的葉焱身上流下。
葉焱仿佛失了全部的力氣,一下仰倒在地!
而不夜則還抬著頭,半邊臉上一個清晰無比的手掌印,曆曆在目。他的眼睛直直盯著慕止息,眼裏帶著未消散下去的笑意。
“師父,為何?”
慕止息揮了揮衣袖,仿佛剛才打人的不是她一樣。嘴上卻承認了:“不夜,你剛剛,想要殺他?”
“你忘了為師是怎麽教導你的?”
不夜慢慢地站穩身子,一雙眼睛卻還是未變,一絲不眨地盯著她:“弟子未忘。可是,師父可知他剛才想要做什麽?”
“哦,是弟子愚鈍了。師父怎會不知?”不夜的眼裏覆蓋上新一層的笑意,隻是這笑意,顯得格外寒心:“師父方才可是一直在旁邊桃花林裏看著的。就連葉焱師兄想要殺我的那一幕,也是看在眼裏的。”
“師父曾經說過,對於想要殺弟子的人,不必留情。是也不是?”
麵對不夜一句句話的逼問,慕止息無言以對。她沉默了好半晌才說:“但是,他是例外。”
倒在地上的葉焱聽了這句話,突然身體顫了顫,那本已無力抬起的頭竟然掙紮的抬起來了,看向這邊。
“你不能殺他。亦不能,阻他的路。”慕止息知道,此刻說什麽跟他辯解,依不夜的性格,不但不會相信,反而會把事情弄得更糟。還不如一大早就和盤托出。
她沒想到今日會演變成如此劇烈的場麵。或者該說,沒想到他們兩個會真的生死相向。
往死裏打啊。這倆人是有什麽仇。
不夜往後退了兩步,身子晃了晃,稍後站穩。他說:“是,師父說的是。隻要是師父說的話,弟子沒有不從的理由。”說罷,他遂轉身離去。
不留絲毫餘地。連頭也沒回。
身後他走過的地麵上,留下一溜兒血珠,慕止息低頭就看見。心裏不知是什麽滋味。
稍後,她轉過頭去,對葉焱說:“我已經安排了你師父,叫人來接你。”
然後,沒看葉焱的反應。她也足尖一點,飛身出了小島。
深更半夜,漆黑一片。
一棵樹下,一個身穿白袍的女子站立。她仰頭向上看去,除了黑漆漆一片之外,什麽都看不到。
“不夜小師叔,你快下來吧。我看見你了。”站在下麵的女子正是清悅。她此刻正對著頭頂上那一片高而茂密的樹冠,大聲喊著。
頭頂沒反應。就連樹葉都沒抖一抖。
“小師叔。是我啊,我是清悅。”清悅用她一貫清新悅耳的生意無奈的喊著。
頭頂這才悠悠的傳出來一聲回應:“哦,是你呀。”
清悅算是整個長生宗內對不夜好的那麽為數不多的幾個人之一了。還得除去從他身上有利可圖的人。從不夜小的時候剛到雪峰山上起,就是這樣。所以不夜還記得她。
“小師叔。你別生師父的氣了。師父她那樣做,也是不得已呀。”清悅試圖說合說合。“你要真殺了赤焰峰的首徒,那整個長生宗,還有你的容身之處?”
“你不了解她。她不是為了那種事情的人。”不夜的聲音從高高的樹冠上傳來:“總之現在誰也別想來打擾我!你們都走開!別讓我親自動手。”
誰知樹下的人沒被嚇退,依舊是穩穩地立在那裏:“小師叔,我還有個事要告訴你,不知道你想不想聽。”
“滾!”
清悅吞了口口水。她經常和師尊待在一起,導致師尊的處事方法近來也學了不少,變得沒皮沒臉起來,現在也不會為了區區一點恐嚇而嚇退了。
“剛才赤焰峰的葉焱師叔來,要單獨麵見師尊,向師尊請罪。”
“刷拉——”一聲,頭頂的樹葉響了一片,再探,已經沒有了人的身影。
雪峰山思過室裏。
慕止息略帶無奈地看著跪在地上,雙手舉過頭頂的男子。高舉的雙手裏還拖著一把黑漆墨亮的戒尺。
“弟子葉焱違背門規,在比試中對同門師弟出手,還引得師尊相救。恥辱至極,還望師尊責罰。”葉焱一字一句的說。滿臉的堅決。
慕止息這就頭疼了。
這個主動挑起事兒來的赤焰峰大弟子,回去後傷還沒養好。剛能爬起床來了就立馬跑到她這裏來請罪。
就不能有個讓她省心的人麽?
慕止息不明白他到底在糾結什麽,非讓她責罰。估計是思過為假,覺得之前讓她給救了,恥辱才是真。
所以,讓她打他做什麽?
講真,慕止息也不是下不了這個手的。不過依他現在這個身板兒,她要再給他兩板子,估計他就可以直接上西天了。不上西天那也是落得個終身殘疾。還是她打的。
赤焰峰峰主能跟她得了?
慕止息甚至覺得是不是一次決戰把這個男主葉焱的腦子給打壞了。他才會這麽不依不饒的。
講道理,如果不是因為世界和她的任務,就是為這個男主保駕護航。慕止息那天才不會去救他呢。
關鍵是他真不能死啊!
她養著反派不就是為了他做鋪墊?不讓反派成為他的阻礙之類的?
但也不能不讓他們打。畢竟是同門師兄弟,火藥味兒還這麽濃,這次不打也是遲早的。憋在心裏沒好處。
慕止息說:“就算是要責罰,也該讓赤焰峰峰主親自來。你不是我這裏的人,我沒理由責罰你。”這是越俎代庖了。
葉焱的神情扭曲了一下,他咬著牙說:“師尊在上。雖然弟子是赤焰峰的人……但是這次錯誤出在弟子身上,就算是師父他也不能護住弟子。冤有頭債有主,弟子來求師尊的懲罰。”
這還逼著人打人了?!
正當慕止息思考著該怎麽回他的時候,一道聲音從門外響起來:“口口聲聲叫著師尊,師尊也是你叫的?葉焱,你一個赤焰峰的人,管我師父叫什麽師尊?你還要不要點臉?”
聽到這聲音,葉焱的神情一下狠厲起來了,他一下站起來,扭過頭去看向站在門口的那個人。
那人腦後白色的發帶還留在門外,下一刻,人就已經站到了殿內。雙手環胸,眼珠下睨著剛剛勉力站起的葉焱,明擺著看不起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