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八章 女帝劫(完)

似乎是萬萬沒想到堂堂禦前指揮使居然還能這麽不要臉,安其祿瞪著眼睛表示自己反應無能。

小土“噗”的笑了一聲,斜著眼睛調侃道:“你見過哪個女子在間簪花的?堂堂大女子你也真是好意思說!”

廖靜反應過來自己說了什麽,煞是不好意思,耳朵尖兒悄悄的的染上了紅色。

小土忍不住放聲笑了起來。

這一日賞梅不過是個小插曲,這之後不久,禦前指揮使廖靜便在子虛王爺的王府中現了一個非常隱蔽的密室。

密室中有一些似乎是子虛王爺親手寫下的一些卷宗,當這些卷宗擺上女帝的桌案的時候,整個朝堂都震驚了。

聽說,子虛王爺從還未回宮的時候就開始算計。

聽說,女帝先前十分寵愛的安公子竟是子虛王爺的人。

聽說,女帝大半年前受的那次刺殺也是子虛王爺設計的。

聽說,安公子曾給女帝下過毒,是指揮使廖大人及時趕了回來將陛下救了回來。

聽說……

這一天過的十分不平靜——不管是對於被關在宗人府的子虛王安燕婉還是對於朝臣們來說。

這一切的消息震的眾臣都開始麻木的時候,一個更加石破天驚的消息從宗人府傳了出來。

這個子虛王爺——不,現在應該說罪臣井燕婉,她竟然不是皇室的血脈!

真正的井燕婉早在五年前便死於一場大病。

麵對這一曲折離奇的轉變,眾朝臣們表示自己已經反應無能,隻能目瞪口呆。

麵對此眾混淆皇室血脈並試圖叛國造反的喪心病狂之徒,宗人府的幾位不大管事的老王爺們竭力要求將其立即處死,以儆效尤。

毫無波瀾的,井燕婉和安其祿以及一眾支持井燕婉的幾個朝臣,一同被下了大獄,明日午時三刻即時問斬。

在行刑的前一天晚上,小土默默地跑去天牢裏圍觀了一下井燕婉和安其祿。

當然,她這是避開人的耳目獨自去的——雖然最後被廖靜現了於是也跟了過來。

廖靜在牢房外麵守著,小土一個人進了井燕婉待著的那個牢房。

看見小土的那一瞬間,井燕婉狀若瘋狂的撲了過來,然而隻可惜被身後的鐵鏈攔住了。

小土欣賞著她的狼狽,嘴角微微勾了勾道:“我的好皇妹,你就沒有什麽想說的嗎?”

井燕婉目眥欲裂的瞪著小土,身後鎖在四肢上的鐵鏈出嘩啦啦的聲響,她嘴裏出嗬嗬的聲響,嘶啞的一字一句的喊著井錦纓的名字。

小土等了一會兒,現她除了“井錦纓”三個字就沒有別的話說出來,頓時不悅的皺了皺眉毛,抽出鞭子狠狠地甩了過去。

帶著細微倒刺的長鞭挾著凜冽的呼呼聲從井燕婉的身上劃過,劃破了她胸前的衣服,留下一道帶著肉沫的血痕。

井燕婉悶哼了一聲,充血的雙眼帶著仇恨的光芒狠狠的瞪著小土。

小土側了側頭,似是不解:“為什麽這麽看著我?”

井燕婉聲音淒厲:“井錦纓,你不得好死!你不得好死!”

小土“嘖”了一聲,眼睛眨了眨,道:“我會怎麽死我不知道,不過我知道,你確實是會不得好死。”

井燕婉定定的看了她一會兒,忽然莫名的冷靜了下來,好半晌,她低著頭,頭淩亂的從額頭垂下,將她的表情擋的嚴嚴實實。

“我想知道,你是怎麽現的?”

小土眉梢挑了挑,井燕婉極具穿透力的目光從絲間透出來直直的定在小土臉上,語氣極其鎮定的問道:“你是怎麽現的?是安其祿告訴你的嗎?我自認我行事小心謹慎,從來沒有露出過一絲破綻,我將一切安排的妥妥善善,毫無紕漏——然而還是敗給了你。”

她一邊說著,竟瘋狂的笑了起來。

小土好整以暇的等她笑夠了,才慢條斯理的收了鞭子,道:“我是怎麽現的?這是個好問題。看起來,你似乎對你的計劃很有自信?”

井燕婉臉色開始猙獰了起來,小土冷冷的看了她一眼,嘴角嘲弄的勾起道:“別這麽激動。你一向不大能沉的住氣——從一開始就這樣。”

井燕婉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小土愉悅的笑了起來:“你沒想錯,我從一開始就現了你的狼子野心。”

井燕婉臉色猙獰的往前撲騰著,不敢置信的怒吼道:“不可能!這不可能!”

她一直以為她的失敗是因為安其祿的背叛,她自信如果不是安其祿暴露了自己,她和井錦纓兩人誰勝誰敗還不一定——她既是在天牢裏她也是如此自傲的認為著。

然而現在,對方卻明明白白的告訴自己,從一開始,自己的所有作為在別人眼裏就是一場可笑的好戲,對方從一開始就洞若觀火,而自己,就像一個戲子一樣,演著一場雙方都心知肚明的好戲?

井燕婉眼眶裏流下了紅色的淚,在她髒汙的臉上留下了兩道淡紅色痕跡。

小土詫異的挑了挑眉毛,沒有想到井燕婉竟然激動到這種程度,隨即,她又滿不在乎的眨了眨眼睛,索性她來本來就是為了刺激刺激這人,現在對方這種狀況恰好達到了自己預期的目的。

她手指勾了勾胸前的頭,側著腦袋想了一下,既然對方受到的刺激已經夠了,那她也沒必要再說什麽了,於是她甩了甩頭,瀟灑的轉身走人。

井燕婉聲嘶力竭在後麵嘶吼道:“井錦纓!你給我站住!告訴我!你是什麽時候知道的!井錦纓!你站住!你讓我死個明白!井錦纓!井錦纓!”

小土一出來就對上廖靜的目光,廖靜意有所指的揚了揚下巴,問道:“她怎麽了?”

“她”說的是裏麵的井燕婉,她這會兒那瘋了一樣的吼聲在外麵都聽得清清楚楚。

小土滿不在乎道:“還能怎麽?不就是受了刺激,有懷疑人生了而已。”

廖靜嘴角一抽:“你說了什麽?”

小土摸了摸下巴,笑的賊兮兮的:“不過是告訴她她的一切設計在我眼裏就是個笑話而已。”

“她看起來似乎很不甘心?”

小土冷笑一聲:“嗬~她想死個明白,我卻偏不告訴她,她自然會不甘心。”

廖靜瞅了她兩眼,無奈的搖頭笑了笑,跟著她亦步亦趨的回了宮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