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九章 青春季(完)

沒了踏踏實實勤懇打工賺錢養家的陳婉兮,鄭家那對手高眼低的父母和過慣了貴公子生活的鄭歙根本就不知道還如何生活。

他們很快的將陳婉兮留下的錢揮霍完了就開始窩在家裏。

沒了收入問題接踵而來。

鄭家父母開始互相嫌棄,嫌棄來嫌棄去想起他們家敗落的起因就是鄭歙不喜歡何玲而喜歡陳婉兮,於是火氣齊刷刷的衝著鄭歙去了。

鄭歙性子看起來淡然,那其實隻是因為沒受到過什麽挫折,這一遇到困難,什麽壞毛病就都出來了。

於是當某一天和父母生爭執的時候,他氣怒的和父母動了手。

這次動手就好像開啟了什麽奇怪的開關,這之後他一言不合就動手,終於有一次,他失手打死了鄭家母親。

當鄭家母親緊緊的閉著眼睛倒在地上的時候,鄭家父親和鄭歙兩個人齊刷刷的懵逼了。

過了好半晌,鄭歙才反應了過來,推開鄭家父親頭也不回的跑了出去,並且再也沒有回來。

回過神來的鄭家父親撕心裂肺的在後麵怒罵著鄭歙這個孽子,抄起手機就打了報警電話。

理所當然的,鄭歙被通緝了。

鄭家這一出大戲在全城鬧得沸沸揚揚,而聽說了這件事的陳婉兮也隻是深深地歎了一口氣,便若無其事的和她媽媽繼續逛著商場。

潛逃的鄭歙一直沒有被警察找到,小土知道,他是被何玲這個女配藏了起來。

她以前建造的那個地下室派上了用場,她將鄭歙關在地下室裏,每天隻有三餐過來給他送飯,期間會帶著詭異的表情笑嗬嗬道:“你是我的了。你終於是我的了,這下誰也搶不走你了。”

鄭歙原本在何玲來的時候會怒罵,說她不知廉恥之類的,然而很快的,他就崩潰了。

地下室裏一個人也沒有,就隻有何玲偶爾會來,也隻有這一段時間他才能看見其他人,他才能覺得自己還是個活物。

漸漸的,等待何玲成了鄭歙在黑暗的地下室裏唯一期待的事情。

當小土很久以後想起這麽個人給警察局了匿名消息的時候,那時候鄭歙的案子已經成為了懸案。

收到消息的警察半信半疑的著人去這個地下室做了調查,卻現被鐵鏈鎖在一根柱子上的鄭歙早就死了。

他屍體上的表情極度猙獰,有帶著一種解脫,那表情讓一堆身經百戰的警察看了也覺得心有戚戚。

警察根據地下室的線索調查到了何玲跟前。

那時候何玲已經結果成為了一個普通的婦人,被抓了之後她對她的罪行供認不諱,甚至還供出了一個幾年前的又一個懸案。

原來,何家破產以後她就被何家諸人遷怒,為了得到一筆巨資何家很老套的將何玲賣給了一個老男人,這老男人在**上實在是太過殘暴,忍受不了的何玲悄悄的在他的飯食裏下了可以使人虛弱的藥。

原本就是老男人,被下了藥身體越虛弱,沒多久就掛掉了。

何玲這才帶著老男人的遺產嫁給了現在的丈夫。

那老男人的死眾人其實一直都以為自然死亡,卻沒想到竟然還是何玲下的手。

她身上背了兩條人命,雖然年代已經久遠卻也沒過二十年,因此她被抓之後就判了死刑。

………

這些事情與小土再也沒有關係。

小土當年特意在學校裏就對何玲和鄭歙下了放大情緒的暗示,因此那兩人的性子才會變得偏激,這也間接的導致了兩人的悲劇。

沒了男女主角的幹擾,小土十分順暢的念完了高中並且以全省理科狀元的成績考上了都大學。

在大學裏她選擇了心理學專業,並且在這一科目上取得了很大成就。

季攸寧這一生過的極具有傳奇性。

她從小學習成績就十分優異,一直以一種“別人家孩子”的姿態橫掃著學校小區。

在高中時期,她的父母因為意外事故雙雙成為植物人,然而她並沒有就此沉寂。

她在學業上更加努力,在高二的時候就破例參加了高考並且成為全省理科狀元。

她這一生沒有結婚,一心沉浸在慈善和學術之中。

對她的獨身的原因眾說紛紜。

有說是因為父母婚姻的不幸福讓她對婚姻失去了信任。

也有說她智商太高找不到能跟得上自己腳步的人然而這種說法嚐嚐被人反駁。

你看,一直陪伴在季攸寧女士身邊的何千風先生不是也是一個非常優秀的人嗎?

這種反駁又引起了一大波對於季攸寧和何千風的關係的猜測。

當然,這些凡人的想法小土並不是很關心,這一世她個人覺得十分充實,並且唯一在意的人類也一直陪在她身邊,這種被寵愛的日子甚至讓她生起了一種要是永遠能和哥哥在一起就好了這樣的想法若是何千風知道了她的這種想法想必會十分滿意的確定自己溫水煮青蛙的計策十分有用吧。

何千風終究是凡人之身,在他八十二歲的時候,他的生命終於走到了盡頭。

臨別之際,他緊緊的抓著小土手不放,那眼中蘊含的深沉的情緒讓在一旁圍觀的幾個收養的孩子潸然淚下。

小土心裏也極為不舍,她看著何千風黑的宛如深淵的眼睛變成眼前這種渾濁的樣子,不知道的怎麽的忽然心裏就湧上了一股衝動。

她用力握住何千風的道:“你會再找到我的對吧?”

何千風原本已經黯淡的眼睛猛地亮了起來,他掙紮著回握了小土的手,布滿皺紋的臉上綻放出一個無比燦爛的笑意,他斷斷續續的啞聲道:“當,當然。你知道,我,總是會,找到你的。”

小土眼睛一酸,用力的著頭道:“嗯,哥哥,我相信你,你每次都能找到我。”

何千風淺淺的笑著閉上了眼睛。

他就知道,他的墨墨終於將他放進心裏了不再是無關緊要的路人甲。

他的眼角悄無聲息的劃過了一滴渾濁的淚,小土伸手將他眼角的淚擦掉,隻覺得心裏莫名的難受極了。

圍在周圍的幾個人哭著將她扶起來安慰道:“媽你別難過。爸爸走的很開心。”

“奶奶,難過就哭出來吧,哭出來就會好受的。”

……

小土仰頭眨了眨眼睛,將自己的靈魂從這具身體裏退了出去。

嗬,說什麽呢,她可是個妖怪,怎麽可能會哭呢?

看著小土也忽然沒了氣息,她的義子含淚將她眼角的淚擦掉,捂著臉哽咽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