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四章 渣真愛(七)

因為小土不計後果的召來妖怪的動作,譽王府原本就不大好的名聲更是蒙上了一層灰塵。

京城中人已經誇張到見了譽王府的人就繞道而行的地步——由此可見世人對譽王府的印象。

小土一也不知道她無意間給蕭年傑添了一把堵,她正麵無表情的吩咐聚集在這裏的妖怪們將所有關於蕭千風的資料都給自己找來。

她無意讓這些妖怪做些什麽實質的動作。

一方麵京城中的人或多或少身上都帶一些功德,一般妖怪不好近身,另一方麵若是這些妖怪借著自己的名義興風作浪,那造成的業力可是會報在自己身上。

——更何況,報仇這種事情,還是親自動手更加爽快一。

小土眼中劃過一道興奮的嗜血光芒,靜靜的等待著那些妖怪為自己帶來所需要的信息。

不得不說,收集情報這種事情還是活的時間又長又無影無蹤的妖怪們做起來更加迅。

不過一晚上的時間,小土的桌子上就堆起了厚厚一遝關於蕭千風從小到大所有經曆的資料。

——那是對小土的恐懼感突破天際的院子中的小鳥妖怪特意建議眾妖怪整理出的。

——小土對此表示十分讚賞。

小土用了兩天的時間將所有資料完整的看了一遍又分門別類的整理了出來。

目光深沉的磨刀霍霍對準了當今皇後。

她先是連夜跑去了城外一個人將盤踞在城外牛頭山的山賊一整個端了,然後威逼利誘讓他們成為自己的人手。

繼而暗戳戳的勾搭到了皇後母家——有名的清貴世家張家——侍候嫡女的一個大丫鬟。

她不過是幫那大丫鬟還清了父親生病欠下的外債,這丫鬟就對小土感恩戴德,甚至小土讓她在某一天誘使張府嫡女去城外寒山寺上香她也一都不反對。

很不幸的,張家嫡女在路過牛頭山的時候被牛頭山的土匪擄去了。

一個大家閨秀被一群土匪擄去徹夜未歸,這種事情即便實際上什麽事都沒有生那些無所事事的圍觀群眾也能有聲有色的說出個一二三來。

張家嫡女不堪流言蜚語的刺激,自殺而亡。

張夫人痛失愛女,怒而進宮求見自家夫君嫡親的妹妹——也就是當朝張皇後。

張皇後對她這個行事有度的侄女一向寵愛,甚至私下裏已經求過皇帝將自己這侄女賜給自己的二皇子當正妃,一切計劃的好好的就差實施了卻沒有想到卻出了這樣的意外,張皇後比張夫人更加生氣。

因此一聽說張夫人要求繳了牛頭山那群土匪二話不說便同意了,等張夫人一離開就跑去皇帝那裏哭訴。

皇帝被她一哭,心中原本就對這群膽大包天的土匪諸多看不順眼,當下拍板著人帶兵拿了牛頭山。

張皇後私心裏認為牛頭山上不過區區土匪,拿下它根本沒有絲毫難度,便有意讓自己的二皇子去曆練一番,因此直接讓二皇子在朝堂上直接請命。

然而朝中又不是隻有二皇子一個皇子,有眼睛的人都看的出來這是一趟好差事,因此一個個爭著搶著要替父皇分憂,二皇子被他的皇兄皇弟們一逼,當場就立下了軍令狀,誓一定會拿下牛頭山。

然而萬萬沒有想到,原本十拿九穩的差事卻忽然變得詭譎莫測起來。

那牛頭山忽然之間變得雲裏霧裏,一進山中必定會迷失方向,不管你再怎麽認真的在路上做出各種標記,然而一進雲霧的範圍就再也找不到出路。

二皇子來時帶了三千精兵,此時竟然已經有六七百人被那神異的雲霧吞沒,再也不見蹤影。

區區一個牛頭山竟然拖了足有一個月都沒有絲毫進展。

這一個月二皇子被困牛頭山,京城卻一直不能平靜。

且不說其他皇子表麵憂心內心各種幸災樂禍,一係列關於張府的傳聞卻鮮活的在京城中流傳了開來。

先是有流言說是張夫人心狠手辣逼死了庶子,甚至連自己的嫡女都不放過,生生逼得她自殺身亡。

能在這京城中占有一席之地,打壓庶子那些事兒這京城中哪個夫人敢說自己沒有幹過?

然而偏偏張夫人卻獨獨被這流言推到了台麵上,張相國竟因為這種小事被禦史彈劾了幾次。

皇帝正因為牛頭山靈異事件憂心忡忡,哪裏管的到這等小事,因此隨隨便便不痛不癢罰了他一個月俸祿就不再關注。

張夫人被張相國因此教訓了一頓,深感最近他們張家似乎是時運不濟,恰好有一個小丫鬟說了一句哪裏的寺廟靈驗這種話,這讓張夫人來了靈感,立馬著人準備去了一趟護國寺。

誰知道,她在護國寺中竟無意間撞到了五皇子和神秘人密謀謀反的事情,驚懼之下直接叫了出來,五皇子還沒趕上殺人滅口,便被路過的方丈大師擋了下來。

短短一個月時間,二皇子被困牛頭山,五皇子被關宗人府,張府和皇後一拍兩散,皇後被禁足,這一出出變化堪稱戲劇化,直看的一幹朝臣目不暇接,大氣都不敢多出。

靖王府。

蕭千風坐在書桌前,桌子上依舊擺著一幅畫,畫上卻是一個清秀的青衣美人坐在窗沿上,漫不經心望著窗外的樣子。

蕭千風伸手在畫中人臉上輕輕的摩挲著,心中忍不住生起了一絲極奇異的感覺。

他恍惚間有一種最近生的事情都是那個神秘的女人在攪風攪雨的感覺。

——這是他在生死間鍛煉出的一種直覺,他一向十分相信他的這種直覺。

他眼神有些微的愣怔,心中忽冷忽熱說不出的感覺。

他打小便對自己的定位十分準確,從不做什麽出格的事情,然而即便是這樣,他也能感覺到皇兄對他的忌憚。

因此當皇後向他下毒的時候,他並沒有阻止——他知道這是他的皇兄默許了的事情,他無意,也並沒有反抗的餘地。

蕭千風嘲諷的勾了勾嘴角,手上的力道不自覺加重了幾分,卻又在意識到手下是什麽東西的時候下意識的放輕了力道。

他眼睛微微眯了眯。

他可不可以奢望,這個女人這麽做其實是在替自己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