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小山淡然一笑,端起了茶杯,不緊不慢的喝了起來,臉上保持著那一份很謙卑的笑容。

劉海濤靠在椅子上,用力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腦袋,他這算是被葉小山給牽扯進來了。想要逃是逃不掉了。

原本他覺得自己的眼神挺睿智的,一眼就看出來葉小山這種寵辱不驚的家夥肯定是有能力的,想要結交一下,結果把自己給交進去了。

“劉董還真是聰明人,一點就透。”葉小山也不是傻子,憑自己的一擊之力想跟整個柳氏家族抗衡幾乎是不可能的。

他需要更多的人幫助自己完成大業,尤其是在商界上,也要力挫柳家,讓他們在商場上也一敗塗地。

“我現在已經是無路可退了,被柳家的人盯上我,我這輩子算是完了。”劉海濤苦著臉說道,他知道柳家的狀況,葉小山之前弄死的那個,無非是柳老爺子最不器重的兒子生出來不招人待見的種。

說的難聽點,柳長生他們父子也隻不過是整個柳氏家族的邊緣團隊,進不了核心。

“無論可退就不退。”葉小山吹了一口茶杯,輕笑著說道:“我想劉董一定知道接下來該怎麽辦了吧?”

“葉先生,我覺得你這麽做不太好,我是真的想要結交你這個朋友。”劉海濤手微微顫抖的端起了麵前的茶水杯,一口氣倒進了嘴裏,然後幹咳兩聲,又把燙的茶水吐了出來。

他已經顧不得形象了,現在弄不到他的腦袋都已經伸到了人家柳家的屠刀下了。

“不用這麽緊張,柳家沒你想的那麽可怕。”葉小山笑著搖搖頭,看著挺穩重的人,怎麽到了關鍵時候就變的這麽慫了呢。一個柳家就把他給嚇成這樣嗎?

“對你來說也許不可怕。也是,你連柳長生的兒子都敢弄死,還有什麽不敢做的呢。但我。”劉海濤咽了咽口水,這個人一出來就直奔柳家而來,想必是有備而來,但他不行。“葉先生,我家裏上有老下有小。”

“劉董,我想你還是沒明白我的意思。你還有別的選擇嗎?”葉小山直接打斷了他的話,然後盯著劉海濤說道:“幫我,到時候你可以在柳家的產業上分一杯羹,你覺得怎麽樣?”

“好。”劉海濤在權衡了一下利弊之後,很爽快地答應了下來:“葉先生想讓我做什麽,盡管吩咐吧。”

“我就喜歡你身上這股子賭徒的勁兒。”葉小山滿意地點點頭,跟著自己和龐大的柳氏家族鬥,本身就是一場博弈。

劉海濤苦笑著搖搖頭,他也是逼不得已,更主要的是葉小天提到柳家的產業,那可是縱慣整個城市,稍稍給自己一點雨露,就能讓他飛黃騰達了。

不過前提是,需要他把自己的身家性命等放在上麵了。

葉小山笑了一下,隨後把他叫到了自己的身邊,把自己的計劃給他完完整整的說了一遍。

一個小時之後,兩個人一起從茶樓裏出來。

劉海濤下意識的看了看剛才那兩個黑衣人的地方,無助的聳聳肩膀。

葉小天倒是一點都不在乎,上了自己那輛扔在路邊都沒人撿的QQ,不緊不慢的朝著家裏開了過去。

他們這邊一切順利,沒有任何的波瀾。但柳長生那邊卻不怎麽開心,獨自一個人坐在沙發上,唉聲歎氣,家裏遭了這麽大的變故,家族的人沒一個人過來。這是典型的姥姥不疼舅舅不愛啊。

不能進柳家的核心區,就隻能這麽站在外圍看著那些骨幹,望其頸背。

揉了揉自己的腦袋,柳長生已經無暇顧及其他,隻想著怎麽對付葉小山。這個難纏的家夥不僅桀驁不馴,而且下手又狠又毒。

正犯愁的時候,有人打電話過來。

“有情況嗎?”柳長生接起了電話之後,臉色陰沉。

“柳總,葉小山沒什麽舉動,就是一起跟劉海濤一起喝了一頓茶。”黑衣人說道:“他們倆好像聊得挺開心的。”

“劉海濤?”柳長生輕挑了一下眉頭,劉海濤這個人他還是有點印象的,不過不是很深刻,隱約的記得有這麽一個人。

“好像是一個小集團的董事是董事長來著,我忘了。”黑衣人很恭敬地說道。

“不用管他,估計也掀不起什麽大風浪來,明天我會會他就是了。”柳長生暗暗咬牙,說道:“我不關心什麽劉海濤李海濤的,我隻要葉小山的一舉一動。”

“葉小山沒什麽動作,回他那個破窩了。”黑衣人急忙說道:“還有之前您抓的那個女孩子,這倆人住一塊了,估計沒什麽好事。”

“該死的葉小山。”柳長生靠在了椅子上,惡狠狠的念叨著他的名字。

“不過,柳總,我……。”黑衣男有些猶豫不決起來,腦子閃爍的都是國外的一番場景。叢林中,那道永遠都倒不下去的身影,高大威武,以一己之力力挽狂瀾,硬生生的在敵人的包圍圈中憑借自己的雙手撕裂出了一道口子,把他們所有人活著帶了出來。那個人也會醫術,似曾相識。

“怎麽了?吞吞吐吐的。”柳長生有些不耐煩的說道,隨後點上了一根煙。

“沒,沒什麽了。我會繼續看著他的。”黑衣人想說他好像是認識葉小山,不過最後還是沒說,掛斷了電話。

“我要你把葉小山給我看的死死,他一天去幾趟廁所我都要知道。”柳長生說道:“要是有機會的話,就給我教訓一下葉小天,能悄無聲息的幹掉最好。”

“我知道,有機會的話我就會出手的。一定不會讓你失望的。”黑衣男說完了之後,琢磨了一下,輕聲地說道:“柳總,你要是覺得心裏還有氣的話,我就找兩個人把葉小天的輪胎給紮了怎麽樣?”

“我把你給紮了信不信?想打草驚蛇,讓葉小山知道你在監視她嗎?”柳長生幹咳了兩聲,虧他想得出來。還特麽的紮輪胎,當小孩子過家家嗎?

“我知道了。”黑衣人也不廢話,直接掛斷了電話,守在葉小山家的樓下。

柳長生仍舊是氣憤不止,想到自己的兩個兒子,心裏邊就不痛快,這個時候,他已經沒時間去傷心了,隻想著能用最短的時間用最快的辦法除掉葉小山。

不爽的柳長生背著手在屋子裏踱步,卻始終都不到對付葉小山的辦法。這個家夥武力值忒強,真不是一般人能對付得了的。

就在他一籌莫展的時候,聽到了一陣敲門聲,衝著家裏的下人使了一個眼色之後,坐回了沙發上。

下人帶著杜嫣然走了進來,做了一個請的姿勢後,去忙自己的事情。

“你怎麽來了?”見到杜嫣然,柳長生頓時就感覺自己之前被葉小山用銀針紮的地方隱約作痛,那小子竟然出其不意的紮自己,越想越來氣。

尤其是這個杜嫣然之前是自己兒子的女朋友,且跟葉小山有不清不楚的關係。

“我是來幫你的,不管怎麽說,柳龍畢竟是我曾經的男朋友。”杜嫣然看了一眼柳長生,恭恭敬敬地站在他的麵前。畢竟是長輩,對他還是要有最起碼的尊重的。

“坐吧。”柳長生伸出手,示意杜嫣然坐下來。見到她,自然觸景傷情的想到了自己的大兒子,不禁又點上了一根煙,猛吸了兩口。“我柳長生想做的事情,還輪不到你一個小丫頭來幫吧?”

“如果叔叔真能對付的了葉小山的話,他也不至於現在活的好好的。”杜嫣然倒是沒客氣,話說得很直接,也很傷人自尊。

尤其是一向自詡高高在上的柳長生哪裏受得了這個,眉頭一挑,臉上明顯的露出了不悅的神情。

“你是來諷刺我的嗎?”

“我可不敢,隻是實話實說而已。”杜嫣然搖搖頭,正色地說道:“您現在肯定想不到對付葉小天的辦法,他既然是敢對你們柳家下手,就肯定是有備而來的。”

“你到底想說什麽?是想跟我解釋他為什麽會出現在你家嗎?”柳長生眯起了眼睛,目光陰沉的盯著杜嫣然:“我一直都在懷疑我龍兒的失蹤,跟你也有關係。”

“如果真跟我有關係的話,您覺得我還敢來找你嗎?”杜嫣然迎著他的目光,不驕不躁。

“說吧,到底為什麽來?”

“很簡單,幫你除掉葉小山。”杜嫣然直截了當地說道。“誠如您所見,我跟他認識,知道這個人的弱點在哪裏。”

“說說看。”柳長生暗自點頭,隻要能找出葉小山的弱點,他就可以一舉而誅之了。

“他這個人看似無懈可擊,但也有所有男人都有的通病:女人。”杜嫣然說道:“他曾經跟我說過,最喜歡你的助理林小雅。”

“林小雅?”柳長生眉頭深鎖,這個葉小山一個破小郎中不瞧病,竟然還惦記上自己的助理了。

眾所周知,林小雅在工作上是他的助理,但在生活上另有妙用。

“我覺得,想要神不知鬼不覺的除掉葉小山,非林小雅不可。”杜嫣然看著柳長生,不經意間流露出了一抹陰冷的笑容:“我相信您應該不會舍不出一個女孩吧?”

“你確定她能除掉葉小山嗎?”為了給自己的兩個兒子報仇,柳長生還真就沒什麽豁不出去的,而且他有的是錢,想再找一些年輕的小姑娘,輕而易舉。

隻是小雅跟了他那麽長時間,肯定是有感情的,難免不舍。

“按照我說的去做,肯定能。”杜嫣然淡然說道。

“我憑什麽要相信你呢?”柳長生畢竟是老油條,不可能因為杜嫣然的兩句話就相信了她。

而且他還知道杜嫣然跟葉小山有過交集。

“我就知道您不會相信我。最近是不是清晨的時候,渾身鬆軟無力切胸口陣痛。”杜嫣然輕笑了一聲:“這幾天我從葉小山那兒學了幾招,之前他在你身上紮的那幾針是有說法的。”

“哦?”柳長生就知道葉小山是葉家傳人,看似隨隨便便紮的幾針肯定不會看似這麽簡單。

“他紮的那個穴道很稀奇,被他自稱為動情穴。一旦動情的話,血氣逆行,搞不好就是暴斃身亡。”杜嫣然輕聲說道。

“該死的葉小山,手段竟然這麽卑鄙。”柳長生緊緊地攥著自己的拳頭,幸好這幾天沒跟林小雅發生什麽,不然的話,說不定就暴斃身亡了。

不過在兩個兒子都生死不明的情況下,他實在是沒什麽心情想那麽多了。

“不過我從葉小山那裏找到解決的辦法。”杜嫣然從自己的包裏掏出了一張紙,上麵用很娟秀的字體寫了一些字體,是一些中藥的名字,遞給了柳長生:“按照這個抓些中藥,以上等人參為引子,熬製兩個小時。服用一周,即可。這就是我的誠意了。”

柳長生緊緊地攥著手裏的紙,恨恨的默念了一句葉小天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