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75 一口氣，很多年

1075 一口氣，很多年

1075一口氣，很多年

老乞丐、酒中仙、南宮卓這一類人，永遠是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讓人可望而不可及。

他們會流淚嗎？

答案是會，是人都會，我甚至見過南王眼圈發紅，在他說起紅花娘娘的時候，語氣甚至會有一些哽咽。所以老乞丐、酒中仙這一些人應該也會流淚，誰還沒有個傷心事，誰還沒有觸碰到心靈的時候？

但，酒中仙此時此刻的流淚卻驚到了我們，因為我們想不通他為什麽要流淚，是因為恨鐵不成鋼嗎，因為趙虎不好好努力練功，因為趙虎能收回蓉城卻不肯收，還一天天的交友、聚會、喝酒、聊天？

即便如此，作為師父，有足夠的理由失望，可他為什麽要流淚呢，實在不至於啊！

所以不止趙虎，我們都看呆了、看傻了。

趙虎的手不停發抖，不可思議地看著酒中仙，眼神之中滿是震驚、迷茫、疑惑和呆滯。

酒中仙也意識到自己失態了，迅速擦了擦自己的眼淚，又恢複了之前冷漠的樣子，往我們這邊瞪了一眼，接著狠狠說道：“滾！”

這個“滾”字肯定不是說我和程依依的，酒中仙已經“默許”我倆在這裏了，到底是老乞丐的徒弟，總要給上三分薄麵。這是說金巧巧的，酒中仙終於肯放金巧巧走了，我們這邊當然大喜過望，連忙拉著金巧巧就往外跑。

金巧巧也嚇得不輕，出去以後趕緊坐了車子就走，不敢作妖也不敢任性了，可見她也知道害怕，就是柿子撿軟的捏，才三番兩次找我麻煩。

等我和程依依再返回去，酒中仙已經坐在客廳的沙發上了，趙虎正小心翼翼地給他賠著不是，還讓韓曉彤給酒中仙做點吃的來。

“快，師父一路奔波肯定餓了，家裏還有什麽吃的，統統都端上來。”

韓曉彤立刻去準備了些吃的，一股腦地全放在茶幾上，酒中仙卻沒有吃，仍舊坐在沙發上沉默不語。

我和程依依無聲無息地回房間了，當然把門開了條縫，我們還挺感興趣的，想知道酒中仙怎麽了，什麽事能讓他這個老前輩流淚？

客廳依舊一片沉寂，靜得讓人感覺壓抑。

趙虎也是沒話找話，跟酒中仙說：“師父，這個桂花鴨好吃，你多吃點……師父，這米飯是我親手炒的，雖然隔了一夜，但還是非常香，你嚐一嚐……師父，我屁股癢癢了，要不你踢我兩腳吧……”

酒中仙沒有踢趙虎的屁股，不過終於開始吃東西了，聽得出來確實餓了，那叫一個狼吞虎咽。

趙虎也終於鬆了口氣，跟酒中仙攀談起來，問他師父前些天去哪了。

酒中仙說去找煉製極品融氣丸的藥材了，但隻找到十之七八，還有兩味藥草遲遲沒有下落。

“一個叫銀月草，一個叫碧落花。”酒中仙歎著氣說：“踏遍天南海北也沒找到。”

趙虎趕緊說道：“找不到沒關係啊，慢慢來嘛！”

酒中仙說：“還慢慢來，你們馬上就要舉行武會，我還指望你們再進一個台階，現在沒希望了！”

趙虎笑著說道：“就算找到這倆藥草，也沒地方煉啊，皇甫江不是死了嗎？”

“你們那個朋友張龍，不是和隱殺組的大飛熟嗎，到時候讓他幫忙找大飛煉一煉啊。”

“您不是不讓我聯係他嗎……”

“我不讓你聯係，你不是也沒聽我話嗎？”

“嘿嘿，既然大飛還有用處，師父你以後見了他可要手下留情。”

“那不行，殺大飛是春少爺的命令，我可不敢違抗。”

師徒兩人一言一語，氣氛總算活躍點了，趙虎抓住機會笑著說道：“師父，就因為沒找到銀月草和碧落花，您就急得哭啦，給我嚇了一跳，還以為您怎麽了呢。”

“狗屁！”酒中仙怒氣衝衝地道：“為師會因為這點狗屁小事就哭？”

“那是因為什麽？”

現場再一次沉寂下來。

沉寂的有些壓抑。

過了一會兒，酒中仙終於說話了，他給趙虎、韓曉彤講了一個故事。

原來，酒中仙和老乞丐、南宮卓很早以前就認識了，那個時候剛剛改革開放不久，他們普遍也才三十出頭，正是意氣風發的年紀。他們南下撈金，對未來充滿了夢想，但既然是做生意，風險和機會肯定是並存的，所以他們都賠掉了，賠得一塌糊塗，還欠了一屁股的外債。

就這樣，老乞丐淪為了街頭乞丐，每天討飯度日；酒中仙每天酗酒，活得人不人鬼不鬼；南宮卓去做了保安，算是糊口飯吃。

三人就是在這樣落魄的情況下相遇，並且拜了把子，沒有分什麽大哥、二哥和三弟，大家就是平輩，誰也大不過誰。

但是乞丐、酒鬼和保安，隻是他們表麵上的身份罷了。

他們各自深藏不露，實際上都有非常高深的功夫――在那個年代，習武其實是件很平常的事情，隨便一個山野村夫都會耍兩下子，尤其南方這邊，更是習武氣息濃鬱，但要練成高手還是不容易的，所以他們也吃得開。

正路既然走不通，就要走邪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