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51 年輕,沉不住氣

";龍哥!";

";龍哥……";

顏宴等人都慌了,想撲上來,被吳悠大聲喝止了。

";搞清楚現在誰才是老大!";吳悠惡狠狠道:";搞不清楚的話,問問我手裏的刀!";

現場立刻一片寂靜,顏宴等人想說什麽,但是終究沒有敢說,各個憂心忡忡地看著我。

";唰";的一聲,吳悠將單刀指向了我,冷聲說道:";張龍,知道我為什麽從一開始就不待見你嗎,能做洪社老大的人,哪個不是天玄境啊。怎麽會混進來你這個南郭先生的?天階上品,你也真好意思,就算你不主動卸任,南哥也不會讓你當老大的!既然是你主動提出來的,南哥也就順水推舟,假裝賣你一個麵子……你走就走了吧,竟然又回來了,還想插手洪社的事,你說你是不是自討苦吃?";

是這樣嗎?

陳近南不光看不上顏宴,其實也看不上我?

回想起陳近南和煦的笑容、溫暖的麵龐,實在沒覺得他看不上我,八成是吳悠在挑撥了。

我咬著牙說:";吳悠。我沒想插手洪社的事,就是希望你別殺這個女人,難道我連這點情麵都不值嗎?";

我肩膀上被吳悠劈了一刀,這個時候血流如注,說話也有點喘。

吳悠";嘿嘿";地笑了兩聲,沉沉地道:";你答對了。你在我這就是一文不值,和一堆臭狗屎其實沒有區別。";

";吳悠,你別太過分了!";

";我就過分,你要怎樣?";吳悠笑嗬嗬的,用刀背拍了拍我的臉,";張龍,看在你是前老大的份上,我就放過你這一次了,還是有多遠滾多遠吧,東洋已經沒有你的立足之地了。";

";吳悠,你初來東洋,一夜之間就殺這麽多人,整個東洋黑界都會被你激怒,藤本家也不會放過你的!";

";嘿嘿,這個就不用你操心了,我既然敢這麽做,就是有把握的。";

";你打算怎麽做?";

我還想多問問,吳悠就皺起了眉,不耐煩地說道:";我都說了,跟你無關,你有什麽資格問我?再說一遍,看在你是前老大的份上,趕緊給我滾蛋,不要阻礙我一統黑界!";

說著,吳悠又抬刀朝著旁邊的婦人劈去,那我肯定得攔著啊,再次舉起飲血刀來,";鐺";的一聲攔住吳悠。

";張龍,沒完了是吧?!";

吳悠終於大怒,狠狠一刀劈向了我。

";不要!";

顏宴等人終於看不下去了。一瞬間至少衝出來幾十個人,他們倒不至於攻擊吳悠,而是拚命攔著吳悠,這個拽著吳悠的胳膊,那個抱著吳悠的肩膀,一個個說著:";吳哥,算了、算了……";

趁著這個機會,我立刻一躍而起,抓著婦人、孩子竄上屋頂,迅速逃之夭夭。

";張龍,你敢和我作對,我跟你沒完……";身後,傳來吳悠憤怒的聲音。

我沒有搭理他,瘋了一樣地往前跑著,並且迅速拐進小巷之中,一通七拐八繞之後,躲進了一棟破舊的、無人居住的民房之中。

民房連電燈都沒有,不過我在角落裏發現兩支蠟燭,便點燃了。

屋子裏剛亮起來,就聽";噗通";";噗通";兩聲,婦人和孩子竟然都朝我跪下了,婦人淚流滿麵地說:";張龍先生,謝謝您救了我們母子兩個!";孩子也麵色凝重,一副認真的模樣。

我趕緊過去將兩人扶起,說你們這就見外了,都是我應該做的。

婦人繼續說道:";張龍先生,真的很對不住,風沙堂是我丈夫留下來的,無論如何我也不能歸順了洪社啊!";

我說:";我懂!";

當初沙老大剛死的時候,戰斧想要接管風沙堂。婦人尚且不願意呢,更不用說現在了。

但是吳悠那副順他者昌、逆他者亡的態度,比起當初的戰斧真是有過之而無不及,跟他講道理似乎已經講不通了。我對婦人說道:";我現在已經不管洪社了,確實沒法插手洪社的事,但是無論如何,我也會保住你們母子!";

婦人點了點頭,眼淚又流下來:";謝謝你了!";

我們剛歇下來不久,我就接到了很多電話,都是東洋黑界各方勢力和家族打來的,他們哭訴、抱怨、憤怒和無奈,將今晚的事告訴了我,懇求我能做主,製止魔頭吳悠。

接到大家的電話,我心裏還是很難過的,他們是真心把我當老大的,把希望都寄托在我身上了。

我讓他們先躲起來,別和吳悠發生正麵衝突,還說這事交給我了,我會努力去搞定的。

但實際上,吳悠這樣的瘋狂行徑,我似乎已經製止不了,我把希望寄托在了陳近南的身上。一統整個東洋黑界,或許確實是陳近南授意的。但是我琢磨著,實在不該這麽殘忍,一夜之間殺了這麽多人,根本不利於一統啊,反而會給洪社樹敵無數,戰斧當初就是作惡多端。才遭到了整個東洋黑界的反彈。

我不是說洪社是個邪惡組織,畢竟這麽多年下來,洪社的口碑有目共睹,但這次真的有點過了。

但我給陳近南打電話,他沒有接。

我不知道他是故意不接,還是太忙沒接,或是正在休息?可東洋這邊是黑夜啊,米國那邊是白天,不該在休息吧。我的心中五味雜陳,思來想去又給左天河打了個電話。

之前在香河並肩戰鬥以後,我和左天河的感情算是直線升溫,更何況還有童耀、何紅裳、祁六虎這些人在中間。左天河對我還是蠻客氣的。

";是張龍啊,好久不見,聽說你卸任了,要回華夏過太平日子?退出洪社也沒關係,咱們還是好哥們啊……";

電話一接起來,左天河就滔滔不絕地說著,對這邊的事顯然一點都不知道,好不容易等他說完,我才說道:";天哥,我有事找陳近南陳先生。";